翼虎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寒淺青吃驚,但她随即反應過來,腳踩一陣旋風急速往上掠去,也不等秋晚照破除石障,勢頭像是要硬生生撞上石障。
好在秋晚照及時破除石障,她才沒有受傷,帶着羊樊他們穩落在洗髓穴石匾前。
剛跟自家主上傳過消息的玉葵,在看到從洗髓穴上來的寒淺青等人後整個呆住,其他人也同樣被吓了一跳。
還沒等玉葵等人反應過來捉拿寒淺青他們,就見秋晚照跟着她後面也來到衆人眼前。
秋晚照臉色森寒,像是剛從冰水裡泡過的一樣,眼眸中附着寒冰,一個眼神過來仿若有刀子在割他們的腳後跟,讓他們站都站不穩。
玉葵咽咽吐沫,一時不知是要先抓人還是要先解釋,不過似乎也沒時間給他思考。
因為緊接着一隻張着獠牙在不停咆哮的翼虎便沖出洗髓穴,上來就踩死三、四人。
玉葵見到這一幕,感覺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這下好了,沒有最糟,隻有更糟,他家主上要是來了估計會扒了他的皮。
不,估計等不到主上來扒他的皮,面前這幾個,随便拎一個出來,似乎都能讓他脫層皮。
他從未有一日如此期盼過,希望全身的皮都跟他的厚臉皮一樣,抗扒。
面具人被寒淺青、秋晚照以及翼虎的出現也都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頓時慌了陣腳,連武器都顧不上要,直接扔了而後轉身撒腿就跑。
他們自視法力低微,深知同面前這幾個對抗不過是分先後死而已,于是絲毫沒有猶豫,便放棄了反抗。
玉葵瞧着,不由嘴角抽搐,這些都是他養出來的……
“一群廢物。”秋晚照不屑地扯扯嘴角,絲毫不掩話語中嘲諷的意味。
他餘光瞥見寒淺青将羊樊和羊楚護在身後,心裡又是一陣煩躁,她可從未這樣護過他人。
羊楚緊緊抱着懷中的小翼虎,疑惑道:“它不是被砍去翅膀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又有一對新翅膀了?”
寒淺青揣測道:“它這樣子,怕是以燃燒壽元為代價,強行生出一對翅膀來的。”
“燃燒壽元!”羊樊跟羊楚同樣震驚,“怎麼會,它不是沒有靈智了嗎……”
寒淺青搖頭:“我也不知,它明明失了靈智,又怎會懂得燃燒壽元借力,我也看不透它。”
說話間,她蓦地對上翼虎那雙血紅眸子,在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有個模糊的身影。
“娘親……”不知何時,羊楚懷中的小翼虎醒來了,它昂着頭朝翼虎的方向去。
寒淺青這才瞧清楚,那模糊的影子是小翼虎的。
小翼虎從羊楚懷中跳出,往翼虎那邊跑去。
羊楚見狀欲要跟上去,被羊樊一手攔下:“妹妹,危險,不能去!”
“可是……”羊楚擔憂地看向小翼虎。
奇怪的是,翼虎沒有像往常那樣到處咬人,沒有攻擊其他人,它就匍匐在那裡,微張的嘴中發出“哧哧”的聲音。
看到它像是在等待它,小翼虎跑得更歡了,恨不得連飛帶跳,馬上就沖到它娘親面前去。
幾乎所有人都在注視着小翼虎奔向翼虎,連玉葵和面具人也是一樣,他們還沒看懂究竟是從哪裡跑出來這麼一個小翼虎,居然能讓翼虎冷靜下來。
正當此時,突然一隻手從半路将小翼虎攔下。
隻見一花顔月貌的黃衣女子從天而降,手中法力泛着淡淡的褐。
寒淺青一眼認出她是誰,口中喃喃:“她怎麼來了?”
此人是土靈宮的三宮主垣裳,是宮主垣息的幼女。
“放開我,你放開!”小翼虎被垣裳的法力牽制住,任憑它如何掙紮,也掙不脫,隻能同翼虎遙遙相望,“我要去找娘親,娘親……”
垣裳一手擒住小翼虎,一手施展法術将翼虎困在一圈土障中。
看見垣裳來,玉葵仿佛見了救星,連滾帶爬跑到她跟前,“噗通”一聲,他朝她跪下,随即就磕了兩個響頭。
“主上,主上,終于把您給盼來了!”玉葵擡手指向寒淺青,“就是她,她不僅盜走食髓花,救走喂給翼虎的羬羊,剛還把翼虎給放出來啦,我等拼命阻攔卻仍是不敵,還望主上饒命,我等真的盡力了!”
垣裳順着玉葵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為首一個面具人,目光凜冽,她身後跟着的兩個,其中一個也扮作面具人,另一個能看出是仙獸羬羊。
不用玉葵多說,她也能想明白前因後果,定是這兩人扮作面具人混進來,這才讓戌虎窟失了防守。
不過,能消滅巨噬蟲,又能從翼虎口前逃脫的人,其實力确實不容小觑。
她輕蹙眉心,打量寒淺青,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因對方帶着面具。叫人一時辨不出是誰。
不過,她敢肯定,此人定是上仙界的人。
餘光瞥見秋晚照,垣裳陰冷的表情變了變:“秋宮主,聽聞你為抓賊人不小心落入洗髓穴,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