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似仙似妖的女子隻是伸出了手,就将書拿在了手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長生簿在我這裡,但是,我不得不說,很遺憾,我無法把它給别人,你們碰不到也證實了我這個猜測。因為,它好像就是我。”
這句話猶如重石,連柳放那不靠譜的直系卷毛上司都張大了嘴。
“書成精變成了應黎大人,還是說,應黎大人和書融合了?”
方玉兩手亂飛,有些激動。
應黎這才把目光投放到除了華南以外的人身上:“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應黎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注定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長生簿似乎本來就在她身上,隻是在昨天恰好激發了出來。
“看。”
應黎輕輕撕了一下書其中一頁的一個小角,而後,她的左手掉了下來,富貴也随着手腕一齊掉下去了。
黑蛇的豆豆眼裡裝滿了驚悚,它瘋了一般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蹿了好幾圈,躲在廳堂香桌的下頭支棱着看應黎。
華南和方玉畢竟是活了幾百年的司官了,什麼東西沒見過。
可柳放前不久還是個人,見到這種場面,嘴唇都抖起來了:“畫畫畫,畫皮?!”
柳放抓住了方玉的袖子:“臉臉臉,臉皮,不會,不會掉下來吧。”
應黎絲毫沒有吓到他們三個人的内疚感,直到院子裡傳來了甯歡歡的聲音:“黎姐,你回來了嗎?”
而後,被吓到的三人一蛇就看見應黎表情變了,她将撕掉的角拼了回去,那條手腕如同放了倒帶一樣,又安在了她的手腕上。
剛做完這一切,被關上的廳堂門就打開了。
“咦,黎姐,你一個人坐在這幹嘛?”
凡人甯歡歡完全看不到那邊站着的三個人,僅僅是對應黎說道。
“黎姐,春姨去哪了你知道嗎?”
柳放在角落裡看着說話的這位勇士,生怕應黎一個暴起給她咔嚓了,然而應黎沒有,應黎還露出了一個帶着寬慰意義的笑。
“她去客戶家裡有點事情,我剛回來,你是去外頭散步了?”
甯歡歡點了點頭,還晃了晃手裡的快遞盒:“我在網上訂了奶茶粉和珍珠,等會熬給你喝。”
說罷,甯歡歡“嘶”了一聲:“這個屋子怎麼這麼冷啊。”
應黎笑眯眯的答了一句:“你先出去吧,我在處理事情。”
甯歡歡:“哦,那我去煮奶茶了,半個多小時就好啦。”
“去吧。”
這個插曲到此為止,卻讓柳放稍微平靜了那麼一點。
“你們的膽子就這麼點?”
應黎歎了一口氣,收起了那本書。
柳放小聲的開口,這話有點像是嘟囔:“你們這麼邪乎的神社,為什麼有個這麼正常普通的小姑娘啊。”
他話說的含含糊糊,應黎卻聽到了:“就是這樣,何必大驚小怪。”
她說完就轉看向華南:“你應該看到了,其實這個變化源自于我昨天處理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華南嚴肅了起來:“什麼?”
應黎将昨天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包括聽到的聲音。
華南頓了一下:“壁畫上頭有個帶着面具拿着刀叉的邪神?”
應黎點了點頭。
“聽起來有點像那位,鬼神之首的戈鬼。”
方玉對與應黎相關的事情一清二楚,當然,對封印過應黎的長生簿中的鬼神與人神特征也一清二楚,他提出了一個見解。
“會不會那個壁畫裡頭有什麼東西,你無意間碰到了,所以才使得長生簿出現了?”
沒等應黎開口,他上司華南就否定了:“方才你沒感覺到嗎,她手斷開的那一瞬間,長生簿又出現了力量的波動。”
華南嚴肅了起來。
“其實早在你之外,就有過多地都有長生簿的力量傳來,我們曾派人去調查過,發現多是些人,而沒見什麼鬼神作祟,這些人似乎得到了長生簿的書頁,實現了一定的願望。糟糕就糟糕在,長生簿似乎現在跟你是一體的,那些嘗過甜頭的人,也會因為異動而自發的尋找你……”
柳放插了話:“這不跟唐僧肉是一個道理嗎?”
華南噎了一下:“對,總而言之,為了安全考慮,這個地方,你可能待不了了,但好在陰司井已經補好了,應黎大人就是離開也并沒有什麼問題。”
應黎喃喃自語:“吸引嗎?”
“長生簿完整的時候,隻是一本普通的書,不過,根據這兩天的動靜而言,估計很快這個地方就要熱鬧起來了,還望應黎大人别再輕易損毀書頁了。”
華南細細深思了一下,給出了定論。
他拍了拍還在思考的方玉和完全沒什麼用的柳放:“跟我先回去,查查相關的資料。”
正要走時,華南腳步頓了一下:“怎麼聯系你?”
這話是問的應黎。
應黎默默寫了幾張符紙,遞給了華南。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華南:“這個符紙,您确定可以?”
應黎:“找我的人帶到這邊來,符紙就可以隔空傳遞短消息,如果符紙沒有了,複刻上面的筆劃,也可以用來找到我。”
換言之,這是玄學私聊符。
華南帶着下屬從井口又跳了下去。
井口依舊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應黎蹲在井邊,看了一會兒。
“過來。”
她扭過頭看向仍縮在牆角的富貴。
富貴小心翼翼的蹭了過來,蛇臉上出現了有些谄媚笑容來。
應黎保持着溫和的笑意,等到富貴爬到了她能夠着的範圍,應黎極快的捏住了它的七寸,然後……
把它丟到了香爐灰裡。
圓月亮的某信又在應黎的手機上亮了起來,應黎戳了戳一個名叫張緻的。
“你打聽一下近期玄門有什麼動靜。”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難得有些沉默……不能損毀身體,那麼放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