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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擦亮,燭淵住所便傳來一陣穿透力十足的門鈴聲。
卧室裡,睡的本就不安穩的蕭皎直接驚醒。
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看向門口,風衣滑下,身上一涼,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變回來了。
他有些驚訝,但是接着渾身赤·裸的感覺讓他有些窘迫。
蕭皎傷勢是恢複了,但是莫名地他法力還沒恢複。
要不是确定燭淵隻給自己喂了靈藥沒做别的,他都懷疑是燭淵的手法。最後隻能歸咎于自己傷的太狠。
蕭皎左右打量,沒去動房間的衣櫃,有些猶豫地将沙發上的黑色風衣披上。
風衣很大,他一米八的個頭,這風衣竟到他的小腿,系好衣帶,門鈴聲依舊作響。
蕭皎也不能裝作沒有聽到,出了卧室門,看向一直發出噪音的大門。
有些糾結要怎麼辦的時候,燭淵恰好下來了。
他松了口氣又有些緊張,站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
循着門鈴聲,燭淵沉着張俊臉扶着樓梯扶手,氣壓很低,一步步邁下來。
等下來到了客廳,才看到客房那邊,站着顯得有些局促的蕭皎。
這才想起,睡前好像是把人禁咒解了,還順手封了他的法術。
掃了眼他明顯那不合身的衣服,太晚了,忘記準備衣服了。
他有些歉意一笑,
“抱歉,昨夜匆忙,樓下你待的那間房,打開衣櫃,裡面的衣服都是新的,裡外都有。”
蕭皎有些呆,他脾氣這麼好?也實在不喜歡真空,愣愣點頭然後順着他說的話去做了。
見人推門進去換衣服了,耳邊煩人的明顯法術加持,顯得格外刺耳的門鈴聲依舊不停。
燭淵臉上帶出幾分煩躁,朝門口走去。
門口按門鈴的人很有毅力,從開始按就沒停過。
他一把拉開房門,語氣陰森,“你最好有事情。”
昨晚燭淵睡的意外的好,渾身經絡被梳理過般,精神百倍。看來那老蛟說的是真的。才同處一室那麼會兒,就受益匪淺。
空間裡。
不斷刷積分卡的小烏龜哭暈在廁所裡,您覺得有用就好,嗚嗚嗚。
巡查員大手一揮,“再加點!”
小烏龜大哭。
思緒萬千,一轉即逝。
燭淵撩起眼皮,頗不耐煩看着來人,“老頭兒自己沒家?”
找了一晚上,還保持禮貌地按門鈴,等了半天才開門,還沒質問就迎上這句。
那人氣的不行,又怕他脾氣上來,關門又半天不開,連忙從門擠進去。
把門關上才指着人罵,“你你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玩意兒,哼。”
燭淵門開了就往客廳走,隻把那些話當耳旁風。
好玩意兒?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好玩意兒。
随便選了張沙發就懶洋洋坐下。
敲敲桌上,靈光閃爍,一片迷霧後浮出一桌鮮香四溢的早餐和一壺沁人的靈茶。
那人跟在燭淵身後進來,四處張望的同時嘴上也不停,
“你說你,房子夠住就好,弄這麼大……”
明顯聞到味道在找什麼。
“我喜歡,這就大了?我放開原型都撐不下。”
那人還想再說什麼,燭淵懶得兜圈子了,
“換衣服去了,一會兒就出來。”
“哦,換衣服啊,嗯換衣服好,是愛幹淨。”
聽到這話,他明顯放松下來,下意識接話,又僵了一瞬,
“我來看你的,什麼換不換衣服的,被你帶偏了,你帶什麼人回家了?男的女的啊?這人生大事……”
燭淵雙腿交疊,一隻手擱在扶手上手指輕點,撩起眼皮睨他一眼,唇角帶着些淡淡的諷刺,不搭茬,靜靜欣賞他胡扯。
扯話題扯着扯着,對面沒一點反應,那人住嘴,一副扯到蛋的表情,又心虛壓根不敢擡頭看對面的人。
看着桌上一堆吃的直接動筷,試圖緩解一些尴尬,
“哈哈哈,餓死我了,吃飯吃飯。”
燭淵靠在沙發上,就隻是看着對面的人胡扯,眼中戲谑,他倒要看看張潇潇能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
在妖管局刑獄司工作那麼多年,燭淵知道的也不少,其間也沒有放棄尋找龍的存在。
那次大劫,妖族元氣大傷,但是上古妖族,血統純正、法力深厚,家底頗豐不可能沒有一點保命手段。
這些年,他地位越來越高,也隐隐摸到其他上古妖族的殘留的後代的蹤迹,但偏偏沒有龍的存在。
燭淵沒什麼事業心,但也為了這個往上爬,因為他猜測,要麼是他權限不夠,要麼就是有人瞞着他。
如今礙于局勢,終于壓不住他晉升的腳步,現在他已然是局長,交接資料裡卻依舊不見龍的蹤影。
昨晚證實龍是真的存在,那就是有人瞞着他,能瞞着他的還能是誰呢?
思緒一轉,燭淵臉上帶着笑,眼中越發冰冷,盯着一直低着頭的張潇潇一動不動,黑眸紅光乍閃。
張潇潇埋着頭夾菜,壓根不敢擡頭,對面想刀人的眼神那是一點沒掩飾,一時隻覺得如芒在背。
這臭小子給大半夜給他發消息,問世界上有龍嗎?
吓得他老人家夠嗆的,愣是盯着界面半宿不敢回。
結果他都快睡了,以為燭淵隻是随口一問,畢竟他之前不是沒這麼問過他。
往常他都是老一套,明面上的全部資料給他讓他查,這才算是瞞了這些年。
但臭小子突然發了張蕭皎那小家夥原型的照片!
他小心翼翼問那是誰,結果人還不回消息了!
他是提着一顆心就到妖管局找人啊。
妖管局行動組一片熱鬧,這才知道是有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蕭皎的存在,趁亂圍剿他了。
張潇潇急忙詢問,知道蕭皎沒事,氣松到一半,下一刻,就聽說救他的是燭淵那小子。
然後那口氣到現在都沒下去。
臭小子買那麼多房子,手下的嘴又都緊,一聲不肯說。可憐都退休的老家夥了,一路找一路找,天都亮了才找到這裡。
“果然是罕見的,就是稀罕,味道不錯,張局你要來一口嗎?”
看他吃的投入,燭淵撐着下巴,見不得他安逸,有些壞心眼兒。
張潇潇嗆了一下,聯想不好,立馬瞪圓眼睛看着他,夾菜的手都在抖,“你你,你個!”
他這反應,燭淵有些疑惑的樣子回視。
看了眼桌上的盤子示意,“不喜歡吃靈江魚就說,火氣那麼大幹嘛。”
看清那确實是盤魚,張潇潇噎了一下,沒說話,輕咳一聲,放下筷子,借着喝茶掩飾尴尬。
他有些摸不着這個死小子到底知不知道那個邪法。
按照往常,他得拿好處誘惑才動一動的,昨天直接就救了。
是當上局長有事業心了?張潇潇心裡猛搖頭,說胡姝清心寡欲,都比說燭淵有事業心強。
但他又有些疑惑,他竟然忍住沒有下口,張潇潇一進來就聞到了那股龍兒,很有活力,狀态不錯。
他端着茶眉頭緊縮。如果不知道,那燭淵到底是怎麼那麼巧就救了一條龍。
燭淵可沒什麼善心。
看他沒心思吃飯了,燭淵才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悠閑地享用今天早了一些的早餐。
他的三餐都是專門有修靈廚那脈的妖怪負責,每天做好用法力保鮮。
隻等他有空,點點法寶用法力轉過來。
當然,法制社會是要給錢的,不過燭淵是給靈石的,這比錢更受妖怪的歡迎。
他活了這麼多年,除了捐上去的,名下靈礦還剩不少。
可以說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和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