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理的眼睛亮了亮，激動又欣喜。

“也最好不要...亂動屋裡的東西哦。”

【時空定位中——定位成功，落點：星際1810年9月20日。】

何清整個人泡在黏膩冰冷的液體裡，感覺渾身酸軟，眼皮厚重得難以睜開。輕輕伸手，他碰到一堵光滑的屏障。

這是...在哪兒...

神智模糊間，又聽見耳畔的無機質聲響。

【各項數據調試完畢，即将開始第二十四次試驗。】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感毫無征兆地從心髒處升起，蔓延至全身，讓人肌肉顫栗。何清壓抑不住地張嘴痛呼，卻隻是囫囵吞了一口液體。

“唔...”

【檢測到試驗對象VT03恢複神智，麻醉藥劑失效，不建議繼續測試。】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人們無動于衷地看着電子屏上沒有波動的情緒數值，一個男人聲音冷漠：“不再建議，加大力度。”

随着他話音落下，心髒處疼痛加劇。何清終于有了些力氣，他□□瀕臨崩潰地敲打着四周的屏障，零碎的傷口在他身上裂開又被治愈。

“安博士，他的肉身已經接近極限了，還要再繼續嗎？”

被稱作安博士的男人冷冷地看着面前電子屏上依然沒有戰意波動的數值，又看了眼營養艙裡拼命掙紮的何清，陷入沉默。

半晌，他蹙眉不滿評價：“廢物。”然後仰起臉傲慢道： “養了這麼久，還是個隻會憑本能求生的機器。”

“結束第一階段測試，準備第二階段取樣觀察。”

何清此時已經全然清醒，他不動聲色地聽着外面的動靜，手上仍維持着無理智敲打的動作，而手心下卻藏着自己尖銳的指揮棒。

指腹蹭過，他感覺到營養艙的牆壁已經被那銀棍子刺開了一條微小的縫。

嗯...看來硬度是足夠的。

那個男人下達命令後，何清周身冰冷的液體褪去。他慢慢沉下去，最後無力地靠在營養艙裡，在艙門打開後直直地倒下去。

幾雙帶着實驗手套的手架住了他，将他放在另一塊堅硬的鐵闆上，像是在對待一隻實驗用的小白鼠。

或許就是小白鼠了。

“安博士，需要再給他注射一支鎮靜劑嗎？負面情緒或許會引發他的戰意從而使他狂暴，狂暴後的戰争機器會很危險。”

那邊的安博士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嗤笑：“不用了，這群機器人沒有一個成功擁有過‘情緒’，還不如讓那群政界的瘋子另尋他法。”

何清假裝剛清醒睜開眼，周圍的科學家們走動準備着，很快就拿好刀圍在了他的身旁。

那些刀無比鋒利，聯想到之前他們口中的“取樣觀察”，何清瞬間明白了，這是想要将他的血肉切割研究。

不知為何，他很抵觸這樣的分解。

那些染血的、鋒利的刀刃令他作嘔，他裝作一個沒有情緒的仿生機器人的樣子，無動于衷地擡眼向科學家們一個一個看去。

“安博士...情緒有變化了！他的負面情緒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