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碗裡的冰酥已經見半,在旁邊已經看了她許久的白明覺得就算她再繼續呆着這家夥也不會給自己吃,加上他們說的自己也沒什麼興趣,所以就打算找個借口起身離開。
正當她在想自己身子有些這借口是否合适時,腿上忽然有什麼東西推了她下,等轉頭看去就發現是伸懶腰的魚美人把腿給伸了過來。
而發覺擠到人的魚美人臉上已經是肉眼可見的呆滞,加上從白明身上察覺到的低氣壓,讓它這瞬隻覺得完蛋了。
白明确實有些惱得将它從邱及腿上抱了過來,不過在盯了它一會後,就看向邱及示意它按照剛才自己教的做。
魚美人這會都還是不敢在她腿上站起來,身子軟着,有氣無力地朝邱及喵喵了幾聲。
确實如白明所想的回過頭來了,但她确實摸着魚美人問自己:“怎麼了?”
“不太清楚。”
“剛剛不是你抱過去的嗎?怎麼突然它又朝我叫了。”
以為魚美人和以前一樣隻是不想呆在她那,所以就想把它給抱回到自己腿上來,而白明按在魚美人腰上的手也随之動了動。
于是魚美人隻能無奈地又叫了兩聲,躲了邱及的手後就楚楚可憐地看着她。
意識到問題的根源可能在白明身上,邱及起身向她問道:“它是不是被你威脅了?”
“沒有的事。”見演得也差不多了,白明就繼而說道:“可能是因為想吃東西了吧。”
說到吃的邱及就看向自己碗裡的冰酥,愣了下再看向白明,然後就轉而将手又放到了那碗冰酥上。
大緻猜到了可能,但邱及覺得直接給過去就顯得自己是真忘記和她分了:“話說兄長怎麼不給自己也帶一份?”
“來得匆忙,就是這一份也是我派人催出來的。”
清楚她這是要拿自己開刀,于是邱平趕忙又說:“不過我也有催他們晚些多拿幾份來,這會在路上也不一定。”
聽着他這樣說的同時邱及就順手将冰酥遞給了白明,示意她先吃着。
見自己這會應該是安全了,邱平才再将注意力放到已經跳到地上的貓來:“話說讓我抱抱魚美人怎麼樣?”
“老哥要是想的話自己去抱就是,不過要是被抓了可别怪它。”
聞言邱平也沒入套,轉而就讓秋朗去幫他抱過來,隻是秋朗抱起到邱平身旁後,魚美人卻是勾着秋朗的衣服死活不肯下去。
看着比面對白明的時候還要害怕的魚美人,邱及突然想到是因為什麼了:“哥,我估計是你身上血腥味的緣故,所以才不肯下去。”
這麼說也有道理,于是邱平就轉而讓秋朗将它給抱走了:“我這些天是在軍營裡走過,而且也試過铠甲,不過應該是聞不到味道的才對。”
“誰知道呢,不過說起來好久沒見過兄長披甲的模樣了。”邱及微微一笑,繼而問起兄長有沒有檢查過它。
“當然有,保命的東西可不能含糊,而且我已經帶回到家裡來了,要是妹妹想看的話我可以穿來給你看看。”
邱及雖然感興趣,但也沒有要麻煩老哥的想法:“不勞駕哥哥了,而且你穿上肯定沒我夫人穿上的好看。”
拿着勺無心撥弄着冰酥的白明聽到邱及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于是坐得稍稍正式了些,但卻看到邱平臉上變色,低沉着語氣嚴肅向邱及問:“铠甲?妹妹怕不是在開玩笑。”
“不是鐵制的,是我為夫人做的半邊身子的皮甲,不過要是真說起來估計就是幾張皮子随手縫的而已,說是衣服也不為過。”
邱及淡然地說道,但聽她這般描述邱平卻是一點都好不起來:“就算是這樣,要是被有心人拿去說事也怕是難辭其咎啊!”
“哥哥放心,那副是我親手做的,就算被找出來我也肯定不會有事。”
見她這麼确定邱平才放下些心:“那就好......等等,你說是你親手縫制的。”
邱及這時不答,隻裝沒聽見。
邱平再轉頭看向秋朗似雲,發現兩人都隻習以為常,旁邊的白明更是淡然地像是發生什麼都和她無關一般。
“好啊!邱及止,你可真是厲害。”
邱平隻覺得自己腦袋這會因羨慕而又些發熱,但想到會為愛人親手縫衣服的那個是自己小時候連針都懶得拿的,稍大些沒少上房揭瓦遊戀花船,嚷嚷着要南下賞風賞月的妹妹幹出來的事,邱平又覺得自己這妹妹怕不是被人掏了殼子換新的。
看向自己那還拿着茶杯的妹妹,邱平心裡又開始覺得委屈起來:“邱大小姐,你哥哥我小時候沒少幫你背鍋,偶爾想找你幫我問問哪家姑娘你跟我說沒趣,結果南下不到三年你就——你!”
越說越氣,要不是看到了邱及那心虛的模樣,他這會是真想甩袖子走人了。
還在氣頭上所以站着發愣,但随後在旁邊的似雲提醒道:“邱将軍,您讓人送來的冰酪到了。”
回頭望見自己特意催過的好幾份冰酪,看着就更氣人了。
“我這突然想起軍營裡還有些事情,看這兩天還有沒有時間,晚些再來找妹妹閑聊。”随意找了個借口,接着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饒是邱及這會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想看着那些端着托盤的人,想到這會也不可能去找自己老哥,于是就讓她們端了上來。
“晚些我再去和哥哥聊聊,夫人你還想不想——”
在看到碗裡幾乎化開的冰酪,邱及就知道她一口沒動。
不難想到其中的原因,但想到自己同時得罪了兩邊,心裡隻感覺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