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唇上的胭脂雜在一塊,隻是很快就又分開。
“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應該很明顯了吧。”
要邱及自己說出來實在有些難為她了,盡管她今晚的心裡已經多次地平複過,可看着面前身穿紅衣帶鳳冠的人,她心裡一時又開始扭捏起來。
“我覺得你是要和我成婚,但好像不太像。”白明擡手多看了幾眼自己的衣裳,随後又把放一旁的團扇給拿了起來。
她的回答在最開始讓邱及相當無措,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可能單純沒繼續深想下去,畢竟白明肯定是沒有見過成婚這事的:“怎麼不像了,隻是少了些步驟,但婚服什麼的可都是齊的。”
見白明此時好像還是不太信,邱及就也沒再多解釋:“算了,反正我覺得今晚是我結婚娶你。”
白明沉默着,手掌上玩着那柄團扇,過了會後将其遮在面前,隻留雙眼看着邱及說:“好像書裡說新娘子可以這樣以示拒絕。”
“這叫卻扇禮,要說拒絕的話多半隻是想考驗下新郎官而已,更多的還是新娘子遮羞用。”
看着她舉扇遮掩,邱及很是難克制住湊近推開了她的手。那柄鎏金的團扇就這樣放倒在了床邊上,連帶着人也給推到了牆上。
“不過你我之間倒是不用遮着這些。”
在邱及抱上前後白明感覺頭上的鳳冠已經開始了搖晃,于是先伸手扶正它,随後就再拎着邱及的衣服讓她退開些:“所以之後要做什麼?穿着這身衣服睡覺?”
“一會要脫下的,不過還要稍等些。”
對她把自己拎開這動作很是不高興,但也隻有一瞬,接着邱及就繼續說道:“我去把酒拿過來,你陪我喝些。”
白明視線跟着她那拖着長尾的紅衣,很快就又上前看着她轉身将那托盤給放在了床頭,接着再滿上了兩杯酒。
酒很香,在燭光下和她的手一起顫着:“你的。”
接過酒盞先是多聞了聞,發覺是好酒的下一刻白明就仰頭喝下。剛端着自己那杯再轉身回來的邱及看到也隻是頗無奈地說:“先拿着,不要這麼着急喝,待會那小壇都是你的。”
将自己這杯給了她,邱及随後再想去為自己接上,不等轉頭卻是看見那酒盞已經在半空中飛往自己這邊,然後就為她滿上了酒盞。
“那你想怎麼做。”
“合卺酒,你學着我把手伸前來...然後遞到我嘴邊。”
“我明白了。”
這個動作明顯就是相互喂酒喝而已,是比賽嗎?
白明心裡這麼想着,但邱及并不知曉,隻以為她是在等着自己開始:“記得手上慢些,我喝得不快,别灑在床上了。”
“嗯。”
看來不是比賽。
開始的時候喝得暢快,但越往後越是艱難,畢竟不是自己的手,白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示意邱及,隻循着自己想的擡頭往上去。
等酒盞裡被飲盡的時候,她的手還在往上擡着。白明将她的手抓着放下來,而自己遞給她的那杯酒邱及則還在喝着,等了幾息後才感覺手裡的杯子空了。
“這酒應該不錯吧?”
“很好喝的酒,比及嶽閣的還要好上些。”
“那當然了,這可是女兒紅,要說年頭估計得有二十來年了。”
邱及收過白明手上的杯子,喉間這會還是覺得有些咳嗽。白明喝得實在快她太多,讓她開始的時候整個人跟着手一并多往上擡頭,差點沒被嗆着。
看她沒有再和自己喝酒的打算,白明望向床頭的酒壇說:“剩下都是我的?”
“知道你喜歡喝,都是你的。”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至少在喝過了之後邱及就是這樣想着的。
而在喝過交杯酒之後這會就該到她的時間了。
“你該知道的吧,今晚是我娶你。”
邱及說着上前将還挂在她鳳冠上的紅巾掀下來,然後再想為把鳳冠也一并取下來的時候,白明卻是向她問道:“說起來,該我娶你才是。”
“夫人這會還是少打這個念頭的好,而且昨天夫人才答應過我的。”
看着她翻身到床上來,那身紅衣此刻對她而言有些臃腫,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想脫下的念頭。
邱及想在床上坐起來,但身上的衣服這會實在顯得厚重,她無奈隻能将手撐在白明肩上,這才将自己穩住:“夫人這會該叫我邱郎才顯得好聽。”
白明想她可還真是入戲,但想到她今天着急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為了今晚,所以白明到也順着喚她:“邱郎。”
記得以前也讓她這樣叫過自己,可現在再聽又是另一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