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下午要見南陽鋪來的人,邱及為白明仔細挑着一會要穿的衣服,而旁邊的秋朗似雲則在挑着待會白明要穿戴的飾品。
看着擺開在桌上的珠寶,白明的興趣實在不大,在随手點了幾個之後就看向那邊給自己挑衣服的人。
“穿青色的怎麼樣?”
“可以。”
随後邱及就讓人去把衣櫃裡那件青衣給取了出來,迎着房間裡向北開的窗戶展開給白明再看過得到認可之後這才放好在旁。
已經習慣了這些繁瑣的東西,随後白明隻繼續在榻上坐着,而邱及則繼續看着自己一會又該穿什麼。
“夫人,你說我穿什麼顔色的好?”
“白色,要是不喜歡你可以紅白色的。”
邱及回答說好,然後就坐下看着對桌的白明笑問:“是不是喜歡我穿紅色?”
“看你常穿而已,我覺得......也還行吧。”記得以前自己确實是不太喜歡大紅的顔色,不過或許是這兩年見得多了,也就不覺得了。
并不知道白明後面的這些心思,在她說完後邱及隻笑向似雲她們說自己下午要穿的顔色,然後就見她們離開了房間。
知道她有個專門放衣服的房間,白明對此并沒有多意外,隻是問她為什麼不看看這邊櫃子裡的。
“夫人,于我而言這邊衣櫃裡的都是便服,不好穿出去見人,也隻有夫人喜歡素衣,所以才能把正服也放進去。”
看向那占據了有牆面一側的衣櫃,白明并不覺得它小,但想到旁邊屬于她衣裳的房間,對比起好像又确實如她所言。
見她和自己聊天的時候分神,邱及就下榻到了白明那邊,也不管白明是怎麼想的直接就坐到了她身後,雙腿自然地盤上了白明的腰:“夫人今天想要個怎樣的頭發?”
“我記得你不會綁頭發的。”
聽她這麼說,邱及費力地把頭側過去看她,很是不高興:“夫人是真覺得我手藝差啊?我隻是不會給自己綁頭發而已。”
白明毫不猶豫地就拆穿了她:“我都記得你上次給我綁的頭發,都蓬起來一大塊,後來還是似雲她們來給我綁的。”
見她不樂意,邱及也來了脾氣:“我還就要給你綁頭發了,而且你下午還就要用這個頭發和我一塊去見南陽鋪的人。”
語氣倒是相當強硬,白明看着她放到自己懷裡的雙腳,又感受着在她手裡有些發疼的頭發,于是就用指甲抓了抓她的腳心。
邱及手上停下,喊她住手的語氣冷漠地像是毫不在意,片刻後才再盤起了白明的頭發。
可白明清楚地看見了她稍蜷縮起的腳趾,淡平的眉間在另一個想法産生後很快就彎起了些,再然後就又點出兩根指頭抓在了邱及的腳心上。
這回邱及忍了不過兩秒就受了隻腳回去,白明随後就看向另一隻。而在白明身後的邱及看她側頭,隻忍着笑把另一隻腳給收了回來,重新在她身後曲膝坐下。
“你故意的。”
“以為你不怕癢呢。”
方才那片刻的笑聲已經不在,邱及繼續為白明盤着頭發,等再伸手去拿桌上發簪的時候說道:“沒有那麼怕而已,但腳心這種地方多少還是會怕的,或者說是個人就會怕。”
邱及的話讓白明近乎是本能的不服氣:“那你覺得我該不該怕。”
“這我怎麼知道。”在插好發簪後邱及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跪起身抱着在她耳邊說:“我可都還沒碰過夫人的腳呢,好了,我給你找鏡子看看頭發。”
說完邱及就從榻上下去找鏡子,白明隻是盤腿坐着看她,然後便擡手去摸了摸這才她給自己盤上的頭發。
好像是還不錯,至少它沒有散成一團團的。
晚些南陽鋪派來的掌櫃在前廳候着,不等一盞茶的功夫邱及就帶着白明一同往前廳去見了那個掌櫃。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南陽鋪的任掌櫃。”如果真來的是哪位管事邱及還真叫不出名字,但這個南陽鋪的掌櫃在邱及剛打算玩玉的那段時間有過交集,所以邱及認得他。
已起身的任掌櫃向邱及行禮:“我也是在管事的上報後才知道您找我們南陽鋪有事情,前些日子我都不在鋪裡,回來一聽說了事情就馬上往這來了。”
“先坐。”
邱及伸手向他示意坐下,等坐下後才向他說:“那既然這樣我也就長話短說了,南陽鋪難道中間一直不知道那些料子是給邱府的嗎?”
“那個管事就是以邱府的名号來賣的,我當時聽說您在南方建閣樓,以為是想換個好玩的事情,這才讓手下的人都答應了的。”
任掌櫃再抱手向邱及:“不過這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而我也聽說白夫人這些天也在挑選玉石,所以特意讓人送上一件賠罪的薄禮。”
“什麼東西?”
“絞絲紋翡翠镯,在我們鋪子上也有好多年了,今日特别拿來送給白夫人。”
桌上的小盒子由任掌櫃的親手送來,邱及接過後打開看了眼。照理說隻要是京城裡幹玉石行當的家夥應該都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大綠的顔色,但想到他既然說是給白明的,那也就算了。
“似雲,給夫人拿過去。”
點頭後就将那盒子送到了自己在廳裡随便找了個位置坐的白明那,後者隻看了看他們,然後就打開盒子看了眼。
至于她喜不喜歡,這個要等晚上的時候再說了。
“邱姑娘,其實此次來還由别的事情要和您再談談。”
見邱及隻看向自己,任掌櫃就接着往後說道:“南邊新來了匹布料,因為發愁沒有貨艙而停了些在花船上放着,想請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