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要是在這次的事情上能參邱家一筆,說不定真的能讓邱家一時擡不起頭來。”
“父親,這件事情本就不是我等所能預料的,倒也不用太過惋惜。而且據我所知,邱家那位可是未曾傷到分毫,我們未嘗不能在這個事情上大做文章。”
徐奉孝,徐文道兩人此刻正坐在徐親良的案台前,對今天下午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是到這刻才有時間坐下來再多商議。
“好在平煙無事,但大夫也說其受了驚吓需要靜養,晚些你們兄弟兩個多去看看。”
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家女兒尚且因為跑得快堪堪躲過一劫,那邱及止身邊姓白的姑娘是什麼來路,居然能在四個人手裡把邱及止給保下來。
徐親良心裡想到這覺得實在别扭,那邱家明明哪哪看着都比不上自家,但就因為那邱及止在處處都讓他們掣肘:“徐文道,上次讓你去找邱及提親的事情怎麼樣了?”
“爹,你該知道的!那家夥身邊就隻有女人!我還聽說她最近從那花船上拉了個人下去暖房呢!”
想到這徐文道便是為之覺得不恥,但要說心裡沒點什麼想法又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真能去到邱府的話,等入夜之後的床上肯定不會隻有兩人。
正當徐文道開始想入非非的時候,徐親良便是出言讓他先下去,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和他老哥徐奉孝談談。
這自然是引得徐文道不高興,但還是拱手退了出去,隻是心中對自己老爹的一陣罵罵咧咧肯定是少不了的。
在庭院中回頭往合上的門扉處看了眼,徐文道真想一口唾沫吐到那門上:“大哥除了比我生的早些之後,其餘的跟我比也沒什麼厲害的地方。”
說完跟着接上幾句暗罵,他卻也是對如今的情況無可奈何,畢竟自己被皇上下令禁足,家中需要人出面的大小事情隻能眼巴巴看着老哥攬下,等這個月之後,自己再到朝堂上估計都沒多少人會認他徐文道是個人物了。
徐奉孝!你可真是.......
暗自咬着牙,片刻後他卻也是無聲地離開了自己老爹的院子往姐姐那去。
而夢繁樓的事情同樣如一陣風般傳到了劉持宗的耳朵裡,在簡單了解過眼下所知的情況後,他便喚來了兵部尚書劉汝幸和劉慶給喚了過來。
兩人是一并到的,而且在路上也多少知道了外面的事情,也算是在心裡有了底子,不至于一會陛下問起隻能在一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喊你們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臣聽說五公主今日在夢繁樓擺宴欲襲,方才正在處理這個事情,已經讓認前去夢繁樓附近戒嚴,勢必捉拿賊人歸案!”
聽得熟悉的官腔,劉持宗沒有太多的神色變化,而且這個回答也遠遠沒有達到劉持總心裡的預期:“劉慶,此事全權交由你負責,京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手任你調動,再抽巡捕房的人擴充夜間的人手,我隻給你一個月時間,這件事情從頭至尾到時都要給我交代得明明白白。”
“兒臣明白。”
“劉汝幸,你從旁協助,秦王調令不必上報從快處理,但一個月後,朕要看到結果。”
“下官領命。”
劉持宗說完正欲揮手讓他們出去,但到了半途還是停下說:“我聽說這次襲擊,那些殺千刀的還專門安排了四人襲殺邱及,不過被她身邊一個姑娘憑一己之力攔下來了。”
“這件事情下官尚不明晰,但想來有誇大的嫌疑。”
“去确認一下——還有,這件事情要是真和邱府有關的話......”
劉持宗作為皇帝的身份有些說不出口,邱及自長成後短短數年的時間裡就憑自己的手段把以京城為中心的商貨都收統到手上,速度之快甚至讓戶部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往後更是借助聲勢橫掃南北行商,讓但凡是經商南北的商賈無比要去邱及那登門拜訪。
也就是前兩年她撒手不幹決定南下之後才給出了些空缺的位置,但即便如此,朝廷那些所為的世家竟然也沒從邱家身上拔下幾根毛來。
也是因為如此,戶部那些人才逐漸與邱家交好,畢竟賬本上打交道多的是邱家的名字。
幸好也是人少,邱林立是個吊死在一顆樹上的情種,家裡那兩小的同樣也是,更别說其中一個身為女兒身竟然還同樣喜歡女子,這些天還從花船上找了個人回去,邱平更是喜歡自己家六公主都有快五六年了。
思緒到此,劉持宗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眼下看邱府怎麼都不會冒着這般大的風險去刺殺公主,更何況邱及自己都差點死在那裡。
“父皇放心,此事兒臣一定查個清楚。”
“嗯,那即刻動身去做吧。”
隔了隻一天,原本夢繁樓上的用作裝飾的繁花就消散地無影無蹤,街上零落的花葉經過行人馬車的壓碾隐隐散發着讓人不适的怪味,披甲的将士列隊巡查,不時又有快馬疾馳而過傳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