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商人知道邱及喜歡金玉細軟，所以帶來讨好的物件大多也都是這些，不過偶爾也有人會另辟蹊徑，找些邱及可能沒見過的什麼稀奇玩意來哄騙她說是什麼難得的珍寶。

要是她隻是簡簡單單往南邊走過一圈而已，邱及或許還真會被這些家夥的話術給騙到，隻是她不但了解的多，而且在後世更是把他們口中所謂的奇珍當成尋常。

中間邱及也再把季徐林給喚了回來，讓她簡單跟在身邊學了些和他們打交道的方式，不過更多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親手操辦。

而夢繁樓的事情也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逐漸清楚在邱及眼前，按照官府和自己老爹給她的消息，大概就是前朝餘孽潛伏在京城，想借着殺五公主的機會惹得朝廷打亂，然後看有沒有機會在五公主的葬禮上刺殺王駕。

聽着就是不太值得相信的事情，不過朝廷既然這樣定下了事情的基調，那倒是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後續的懲罰就是夢繁樓被收為皇家管控，幾個有關聯的家夥都定在了這個月的良辰吉日于街口砍頭，然後再給了當天受襲的姑娘們撫恤金，死去的姑娘則給家裡親近的為官之人官升兩級，這件事情就算暫時告一段落。

“齊管事，說起來齊泉小姑娘也該到了念書的年紀吧？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這些天來難得閑下，邱及就和齊秦提起了這個事情，不過即便是自己主動開口，看起來齊秦也沒多少和自己聊起這件事的心思。

“小姐，這些日子有教她些簡單的刺繡，還有就是些尋常的......”

“小孩子還是該送進學堂裡讀書，我記得府上有養着幾個教書先生，怎麼不把齊泉送過去？是看不上嗎？”

齊秦聽到這趕忙搖頭：“小姐，您這可就擡舉我了。”

“那就把小姑娘送過去吧，多讀些書總是對的，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齊管事覺得怎麼樣？”

雖然是在詢問齊秦的态度，但後者也清楚這和自己沒有太多的關系，小姐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也就沒有拆台的想法。而且讓妹妹她去讀書也絕不是件壞事，說不定未來也能去别的人家謀份可以維持生計的工作。

“既然是小姐開口，那我代齊泉謝過小姐。”

“晚些記得準備拜師禮，我記得書院那邊有個先生脾氣臭得很，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小時候也沒少在那學認字，所以邱及對他們還算有些印象，不過在把這邊的字給認過後就沒再多去過了。

思來想去，邱及覺得齊泉這個年紀還是該早些上學：“算了，我下午正好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帶上齊泉過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沒想過會這麼快，齊秦卻也答應下來，随後就離開去帶齊泉過來。

等齊秦帶着人過來的時候，邱及這才發現齊泉看着還沒有旁邊的石桌子高，不過身上那股子氣倒是滿滿的羁傲不訓卻是已經相當明顯了。

不知道現在送過去讀書會不會晚了些，邱及看着躲閃着自己目光的孩子，想不管怎樣還是要先把人給送過去試試再說。

“齊泉，和小姐打招呼。”

摸了摸妹妹的腦袋，齊泉在看了眼姐姐後再才向邱及道：“姐姐好。”

齊秦聞言剛想告訴妹妹喊的不對，卻是看着邱及彎腰下來看着齊泉說：“既然叫我姐姐了，那你就算是我妹妹——下午想不想去學堂看看？”

小孩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讓邱及一時不太明白：“這是想還是不想？姐姐看不太明白。“

“想和你學，姐姐經常說你很厲害。”

說話聲音怯生生的同時卻又很是清晰，讓周圍的大家都笑了起來。不過齊秦卻是不輕不重在齊泉的腦袋上磕了下，讓她先好好答應小姐的話。

相當不服氣的表情看着自己姐姐，正當齊泉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邱及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說：“跟我學也可以，但我也是從學堂裡學出來的，所以等你也從學堂出來之後，我再帶着你去學些别的什麼好不好？”

看得出來這小孩相當的糾結，好像真的在平衡這其中哪點更好。

“那就說好了，等我幾年後從學堂學出來，你可要教我些好玩的。”

原來還是為了好玩啊，邱及無奈地笑了笑，覺得這樣也才符合小孩子該有的性子：“好，那你想不想要和我拉鈎做個約定。”

齊泉身子一擺把手給送了上來，好似一個莊重的儀式般勾起了小指。

看着這隻有石桌高的小孩臉上認真的模樣，邱及臉上也從笑中脫離出來，認真和她拉了鈎。

“好了，齊管事，等準備好了就帶她去學堂吧，不過記得要和學堂的老師先打聲招呼。”

齊秦應聲後就再帶着齊泉離開，而看着還戀戀不舍回頭看自己的小孩，邱及向她揮手示意晚些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