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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雙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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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訣陵挂笑嘬唇逗鳥,良久才回:“沒意思。”

江臨言将佩劍擱在椅子上,在那廂房内繞了一圈,說:“修得好闊氣,隻是坐南面北,風吹骨寒,生氣少,陰氣又重。”

“照您那話,這窗得迎着後頭臭水溝開。”宋訣陵斂去笑,緩緩旋過身來,“您跑這京城來做什麼?就這般迫不及待要揭開自個兒那餘孽身份?”

“我乃北疆名劍客,誰人閑着慌兒地來動我。我來看看這京城的局況,順帶來看看你。”江臨言落了座,說,“上菜吧。”

“你清楚你但凡見了我,我勢必要勸你奪位罷?”宋訣陵朝外頭跑堂吩咐了聲上菜,又轉過頭來盯住了他,“魏千平如今已是病骨支離,這魏家的天就快塌了。不論那洛皇後今兒可否平安誕下個兒子,待魏千平賓天後,掌權的終歸是太後亦或魏盛熠。”

“瞅你這話!難道從前咱們隔得遠了,你就不勸我?當年在序清山上你不還給我遞血書?我還以為是誰……跟你說,你消息也未免太不靈通,根本不用你小子勸,”江臨言失了笑,“我早從了吳伯!”

當年巍弘帝還是三皇子的時候,宋家乃為先朝太子黨羽。然宋易這嫡長子卻将那三皇子認作了兄弟,最後俯身作了那人的犬馬。

當年宋易縱然知曉太子有一骨肉仍舊存活于世,卻沒告與巍弘帝——這便是他當年對巍弘帝唯一的不忠。不過叫江臨言深感意外的是,宋易竟會親書血書,在巍弘帝眼皮子底下捅破了那張不忠的紙。

小厮弓着身子上來擺菜置湯,那二人交換了個眼神,一時都沒說話。

“好事一樁。”宋訣陵待閑雜人等皆下場,這才笑道,“我在這京城浪得歡,也吃得開。缱都九家裡頭唯有付家那閻王與喻家那驸馬爺叫我摸不清路子。”

江臨言先動了筷,說:“你小子年紀輕輕,手段倒真厲害。”

“我是‘右手抄經,左手殺人’,這些腌臜活兒,幹多了直叫人上瘾。”宋訣陵拿起玉杯抿了口酒。

“乖師侄,你聽聞池家那事兒沒?”江臨言夾了塊撒蔥花的清蒸魚肉擱碗裡頭,笑道,“池老将軍憑空得了個嫡女!我打聽許久才知道那姑娘原喚韶紉的,乃賤籍一位,是因着歧王有意娶其作妻,這才飛上枝頭。”

宋訣陵冷笑一聲:“老來得女啊……那宮牆裡的把戲還真是多,一日日的,活像個戲台子。那韶紉我曾見過的,是魏盛熠的貼身侍女。不過魏千平既想給人家姑娘挂個好身世,怎麼找個無權無勢的池家?恐怕又是太後的主意罷!”

“十有八九。歧王同池家結親,攀不上什麼人,正合她意。”江臨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道,“對了,你和況溟眼下是怎麼個情況?滿缱皆是你倆的話本子,你們那話本子我粗粗讀了遍,當真是回味無窮……隻怕不久後,戲院便有人唱你二人的戲了。”

“啊,這我怎麼知道,到底是兩郎君俊秀,瞧上去般配罷!”宋訣陵聳聳肩,片晌又卸了虛情假意,說,“——我試了試,那季徯秩是把趁手的刀。”

“不該罷?”烈酒幾杯下肚,叫江臨言渾身都燒了起來,“我在序清山上鬧了他幾次,他對魏家那幾位的忠心可不是蓋的。”

樓外的歡聲蕩進廂房裡來,宋訣陵起身去阖窗,笑說:“是了,這麼久還沒馴好呢!”

“人非畜牲,到底由不得你馴養,哪裡是你想騎就能騎,想壓就能壓?”江臨言将筷捏緊,“聽聞你近來舉止孟浪,沒少輕薄人家。”

宋訣陵溫雅地用帕子拭嘴:“我先潑他一身髒臭,免得被他人拎去使了。”

“當心玩火自焚。”江臨言揀了塊酥肉置于唇前,道,“況溟他雖瞧着明朗平易,惹急了恐怕齒牙也是頗利。”

“好容易得了一把利刃,哪還管得着使刀之際會不會傷着自己。”宋訣陵囫囵扒拉了口米飯,“總得試試。”

“狗屁話,使不慣的刀便是廢鐵,你要試我不攔,用不了趁早扔。”江臨言見他面色壞,關切地湊去問,“沒胃口?”

宋訣陵見他問,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身子乏。”

“瞅瞅你這臉色,幾日沒睡好了?”江臨言用手撫他的背,宋訣陵卻應激一縮。江臨言于是挑眉看去,問:“你背咋了?”

“親爹打的。”宋訣陵笑着将米粒咽下,又道,“氣我攪黃了與史家的婚事。”

江臨言嚼着珍馐:“那确實該打!”

“該打?我爹這豈非無理取鬧?來日若洛皇後生不出皇子,史家便要從了太後,随那人一道扶三四皇子上九天;若洛皇後誕下皇子,那史家便要跟着洛家一道扶持皇子上位……他史家最重正統二字,再怎麼清正,終究是殊途不同歸,我能找個眼線來家裡杵着?”

“史家和前朝太子有些淵源,那史太公史裴他爹曾任太子太傅,先朝太子同巍弘帝奪權之際,恰逢史裴他爹那鐵打的太子黨羽病逝。史裴方葬了他老爹,便理直氣壯地聲稱史家無心權争,與魏家那倆人皆斷了瓜葛。”江臨言道,“宋大将軍是想争取史家。”

“他爹當年做了什麼,他史裴當年都不敢認,甭提今朝!”宋訣陵輕蔑道。

“你都試季況溟去了。”江臨言笑道,“就容不得宋大将軍試試史裴?”

“我在侯爺那兒試輸了還能縮回腦袋。”宋訣陵悶了口酒,“我爹那樣,賭輸了不得斷腕?總不能叫我逃命時還得拖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史家姑娘罷!”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江臨言道,“史家如今獨身玉立,哪家都想把它壓彎了,借借其蔭蔽。你瞧着,不久便該有人動他們了。”

宋訣陵沒搭理,問:“您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我想想哈。”江臨言沉思不至一瞬,就呵呵笑起來,“怎麼着都得親眼見見你馴服美人的手段再走。”

“您想見的是季侯爺……”宋訣陵給他滿上一杯酒,“還是那有着桃花眼的沈大将軍?”

“自然是都想的。”江臨言倒一點兒不避諱,“隻不過我那乖徒叫我偷着瞧也就夠了……沈家和我們乘不了一條船!”

“您自個兒明白比什麼話都好使。”宋訣陵道,“這幾盤菜您好好品,若浪費了可不好。我先告辭!”

“懶得同你貧,若不是見你那副疲倦模樣,我是決計不會放你走的。”江臨言道,“好些歇息罷!替我向宋大将軍問安!”

“知道知道。”宋訣陵說,“這頓我請了,花的是魏束風當年賞的銀子,一點兒不可惜!”

***

宋訣陵好容易回了宋府,方歇坐在椅,栾汜便急忙張了口,說:

“爺,宮裡那範栖公公病了,請了郎中瞧,說是傷着了命根,雖是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隻是多半得在榻上耗光餘下年頭了……若他養病而去,日後咱們在宮裡可不就成了瞎子麼!”

宋訣陵眉宇蹙動:“他幹兒子呢?”

“位子坐得不高,性子也不大機靈,多半是買來伺候他自個兒的。”栾汜頓了頓又道,“隻怕用也用不趁手。”

“他同宮裡多少人見過面?”

“還沒進宮呢,隻先占着個職兒。原是想這幾日進宮的,但他義父這不是病了,也就光顧着待在屋裡頭伺候他爹了。”

“狸貓換太子罷!”宋訣陵淡道,“換個寡言少語但懂事兒的進去。”

“難!”栾汜禁不住低聲喟歎,“要找那麼大個兒郎,還要機靈懂事的,太難!”

“我進去!”一在椅上悶聲聽了許久之人開了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你算什麼兵?有你什麼事兒?”栾壹終于有了點當哥的樣兒,他偏頭伸手捂住那人的嘴,“甭亂說!”

宋訣陵看都不看那人眼,道:“自死士裡頭挑。”

栾汜給栾壹遞了好些眼色,一面要栾壹把那人帶出去,一面應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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