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戴檬眯了眯眼,依舊看着遠處。
“但是不會這麼快。”
她沒有這樣一蹶不振過,也說不清楚這種情緒能在心裡壓多久。但是她能肯定,她一定會找範因時問清楚。
範因時溫柔的把小貓咪放在一旁,起身往外走。她雙手撐着欄杆,微微前傾着身體。曲起一條腿,用鞋尖觸碰地面。戴檬也伸手揉了揉小貓咪的腦袋,小貓咪沒有來得及蹭她的手心兒,她就收回去站起了身。
她走到範範身邊,倚靠着欄杆,問出心中的疑慮:“你為什麼可以抱她。”
“你不說她…”
“你好像很介意這個。”範範打斷她的話,俯首挑着眉反問。
因為戴檬本就比她矮幾分,現在戴檬的站姿又很放松,整個人軟若無骨的靠着欄杆,視覺上就矮了許多。
戴檬仰起頭,毫不避諱的看着範因時的眼睛,斬釘截鐵:“我要知道原因。”
“你說我可以幫她,我能幫她,那麼我就要探索所有的蛛絲馬迹,你應該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戴檬站直了,和範範對視,言語桀骜了不少。
“有點我第一次見你的樣子了。”範範半趴在欄杆上,神色輕松了不少。
“要喝點酒嗎?”她突然轉身,冷不丁地問。
戴檬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愣神。
小貓咪悠閑地四處逛,小肉墊有節奏的踩在地闆上,每一步都彰顯着它的可愛。路過戴檬時,它想要去蹭一下她的小腿,但是戴檬卻先它一步走開了。小貓咪有些失望的喵了一聲,下一秒它又被範範抱進了懷裡。
“這什麼酒?”戴檬坐在搖椅上,皺着眉頭問。
很少有她喝不出來的酒。
“養生酒。”範範一字一頓地回答。
“養生酒?”戴檬晃晃酒杯,滿臉不解。
“對。”範範肯定一遍自己的說法。
“之前不是告訴你,我有一個方案,還在研讨中。”
“現在所有人都一緻同意可以試試,雖然這也有點以毒攻毒的意思。”
“但是茉茉藥劑的用量太大了,這些藥物都會影響她的神經系統,而且是不可逆的。”
“如果她能休息好,保證充足的睡眠,至少她的生活質量會有所提高。”
“對她精神疾病的治療肯定也會有所幫助。”
範範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戴檬腦子裡像在攪漿糊似的。她大腦瘋狂的運轉,舉着酒杯又吞了一大口酒。
“可行嗎?”她看着自己手裡的酒杯,猶猶豫豫地問。
“昨晚我給她喂藥了。”範範話題一轉。
“啊?”戴檬遲疑了半秒,才發出一個音節。
“鎮定劑。”
“所以她可以乖巧的在我懷裡。”
戴檬驚訝程度讓她一時失了語,她雖然聽懂了,還是循着慣性詢問:“啊?”
“後來她清醒了,看着我的眼神很無助,很害怕。”
“但是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
“她呢?”
“戴檬。”範因時嚴肅又莊重的喊她。
“嗯?”戴檬眼裡一片迷茫。
“如果你被她昨晚的樣子吓到了,或者說你沒有自信自己可以堅持下去,你現在告訴我,然後我們之間,你們之間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範範說的字正腔圓,漫不經心,但是她的眼神裡分明裝着懇求,盛滿了害怕。
這是茉茉自己選擇的人,她尋尋覓覓好幾年,也沒有遇見過。如果戴檬放棄,真的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戴檬。
“我應該怎麼做。”戴檬伸了伸腿,把視線拉回來,停在範範懷裡的貓咪身上。
範範欣慰一笑:“來吧,你隻需要在她去來吧的時候把她的酒都換成這個酒。”範範指了指桌子上的酒。
“然後多陪伴她。”範範潤潤嘴唇,把有些話咽回了肚子。
戴檬又拿着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她還是半信半疑:“這個,真的可以嗎?”
“我會把我能想到的,可能的,有案例的都試試。”
“終有一天,她會好起來的”
範範沒有回答她可以不可以,因為這本就是一場沒有預知的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