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自己能親自跟着去。
“話說師姐為什麼如此低調......”
好想這麼說也不對,畢竟明辰仙君前不久才砸了劍鳴宗場子,靈網上讨論的熱火朝天,她在曆練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那些人敬也好怕也罷,我又不會因為他們的看法而有所改變。”
“更何況那些宗門高層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會在我眼前生事,至于其他人......”
林曦想了想說:“他們對我沒有任何威脅,知不知道沒什麼意義。”
季翎點點頭:“懂了,弱者不配知道你的名字。”
林曦睨了一眼季翎,話雖這麼說,可說的也太直白了。
她可是一個十分含蓄的人。
“不過經這麼一遭,師姐怕是徹底在萬甯宗出名了,感覺以後再也回不到之前那種甯靜的生活了呢。”
季翎拉着林曦的袖子走着,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一點憂慮。
“你若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我可以跟邢雲說一聲,畢竟我在修真界的的聲望我也是知曉的。”
屬實是不太好。
今天在大殿的人基本都是刑堂的人,他們大多人都知曉她的身份,也不會節外生枝,警告一下那些弟子們也就是順手的事。
季翎搖搖頭:“随他們去吧,若是真的因為師姐而疏遠我,那也沒必要交這個朋友。感覺知道你身份之後我身邊的人會更多了呢。”
“畢竟,”她快走一步後退着面向林曦,笑得如盛放的玉蘭,“我師姐可是世界上最拿得出手的人!”
林曦被她逗笑了,一直郁悶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季翎說得沒錯,外界再怎麼傳聞她兇殘不堪,但總有人會為了她手中的資源而接近季翎。
林曦不反對這種行為,若是一些利益能讓那些人對季翎掏心掏肺,她是樂得見到這種情況的。
在她看來,隻有利益交換最長久,有目的的人更好控制。
當然,除了師妹。
鳳鳴山上,岑商素依然坐在那棵桂花樹下喝着茶。
“師尊!我回來啦!”
季翎跑到她身邊,見岑商素一臉迷茫,她轉頭對林曦抱怨:“師尊又不記得我了。”
岑商素摸出自己的手劄,第一頁畫了個羽毛,加大的季翎二字映入眼簾,下面一行小字寫着“二徒弟,喜歡亂七八糟的石頭。”
岑商素了然,擡起頭對她溫柔一笑:“歡迎回來,小羽毛。”
“師尊,我叫阿翎,不要老叫我小羽毛了。”
岑商素笑而不語。
季翎給她添茶,順手給自己和林曦倒了兩杯。
“師尊的失憶症越來越嚴重了,我如今走了才不到一個月,她又把我忘了。”
季翎抿了口茶,眉頭一皺,随口吐槽:“這茶怎麼有點苦?”
林曦接過茶:“是挺嚴重的。”
岑商素一臉茫然,但也點點頭:“好像是有點嚴重。”
“不必擔憂。”
林曦給非要喝茶的枞辛倒了一口茶,說道。
枞辛舔一口,苦得直冒淚花,把杯子往裡推推,跳到岑商素腿上,像鴕鳥一樣将自己的頭埋起來。
岑商素無奈地順了順它的毛。
季翎将頭搭在石桌上:“我就怕哪天師尊嚴重到把你也忘了。”
岑商素有失憶症,就會過一段時間将一些人忘記。
之前鳳鳴山上沒來過外人,她們都沒發現。
直到季翎拜師第五年,一個平常的早晨,季翎照常跟她撒嬌卻被她輕輕推開,問她是誰。
吓得季翎趕緊叫林曦,然後岑商素卻記得林曦。
後來林曦又說了幾個名字,有的季翎聽過,有的沒聽過,岑商素都記得。
唯獨念到慈念仙君的名字時她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季翎仍記得那天林曦笑着說不記得也好,眼中卻是從未見過的孤寂與哀傷。
林曦沒有請藥師,說藥師治不了。
後來岑商素腰間就挂了一個手劄将季翎的名字寫在上面。
到如今手劄上三個人的名字,如今多了個小妖獸枞辛。
慈念隻有一個名字。
她想不起慈念的樣子,隻能将名字寫在紙上。
而手劄上的林曦是把劍,她當時很疑惑,她從沒見林曦用過劍。
林曦隻是輕飄飄地說劍斷了還沒修。
岑商素的失憶症原本是十年發作一次,如今竟然兩三年就又會忘一次,越來越嚴重了。
林曦聽到她的話愣怔片刻,随後抿口茶,語氣輕松:“若是真有那麼一天,說明我們師徒緣分就真得盡了。”
岑商素擡眸,語氣真誠:“我盡量不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