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又是裝的了?”徐子莫頭都大了,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阻止了時蘅的解釋,“你别說了,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不要我開口說話了。”
徐子莫放棄了詢問,他道:“你們按你們的計劃來吧,有什麼要做的通知我就好。”
花滿樓亦緩緩伸手,哀怨道:“還有我。我對你們的關系一無所知,人也沒交往過,不清楚,有什麼事你們直接說就行。”
瞧他們這樣,時蘅失笑,仍舊耐心道:“隻是确定聞人禮大概率對我們沒有惡意而已,但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目前先冷他們一段時間,降低他們的防備心。七天之後,再告訴他們答應合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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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時蘅信了麼?”雷天威問道。
聞人禮輕輕放下手中盤弄的玉佩,淡然道:“信不信的,又有什麼關系?我們原本也不是要他真心實意和我們合作。”
周然嗤笑一聲:“沒想到你這麼會裝,我都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聞人禮神色冷淡,并不接話,反而問他:“我已經做到讓他們答應合作了,你呢?”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所謂的秘密武器,也該拿出來讓我們見一見了吧。”
“急什麼,他這不是還沒答應麼?”周然得志意滿,信心十足道,“等到他答應了,就是他們的死期,甯景同絕對容不下一個魔修。”
雷天威斜靠在牆上,有些瞧不上周然的嘴臉,畢竟他就算再嚣張跋扈,也不會做出背棄同門的事情。
但如今還要合作,便隻能捏着鼻子道:“先說好,喬虞年我不管,但時蘅和那個叫花滿樓的,留給我。”
“花滿樓?”聞人禮不緊不慢地念着,擡目看着雷天威,語氣輕緩,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她可是百花城城主的女兒,你們雷火宗這是要和百花城對上?”
雷天威恍然之間想起來,百花城歸屬于朝天宗。
而朝天宗有幾個出名的弟子皆出自百花城,保不齊其中就有和聞人禮交好的。
雷天威被驚得瞬間汗如雨下,他趕緊直起身道:“是我忘了,可花滿樓畢竟和時蘅他們交好,如果留下活口,難保她不會說出去。”
聞人禮輕笑一聲,似乎覺得他說的話很有意思,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
但他很快轉而道:“隻是花滿樓畢竟與你沒有太大的愁怨,而且這個女人,她和徐子莫不同,于她而言,所謂情誼不過是錦上添花。若是真的觸及到了她的核心利益,隻怕她才是第一個翻臉的。”
聞人禮見雷天威和周然兩人稍顯遲疑,也不再多言,隻讓他們自己考量。
不過一炷香時間,雷天威便道:“既然如此,就放她一馬,隻是,在此之前,要她向天道立誓,不将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聞人禮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而對于周然來說,不論是他嫉妒的徐子莫還是憎恨的喬虞年,他一個都不想放過,但可惜......
他看了一眼聞人禮,隻好忍痛道:“徐子莫留口氣給我,我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于喬虞年這個廢物,自然交給聞人道友了。”
聞人禮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舉起手中未喝完的茶,勾唇一笑:“那就祝各位,得償所願了。”
七日之後,第十一個除邪日的前一夜。夜色愈深,雲遮住了一輪弦月。
元寶家的牆壁上一道矯健的黑色身影越過,接着毫不遲疑地朝着木元村後村急速飛奔,掀起一地的枯葉。
那道身影停留在一處已經倒塌了的破舊老屋子前,在那裡,已經有一個身材稍高的男人等着了。
瞧那衣服,不是聞人禮又是誰?
聞人禮道:“沒留尾巴吧?”
“東西我塗在木盒上了,他們每個人都接觸過,不會有問題。”戚明姝恭敬答道。
聞人禮終于露出了幾分暢快的笑意。
“做得很好。”他誇贊道,接着又取出了一個樣式古怪的東西。
這東西摸起來凹凸不平,堅硬刺手,像是石頭或是鐵礦制成,狀似卻似一朵骷髅花,透着鮮嫩瑰麗的桃紅色,在朦胧的月色下更顯夢幻詭異。
空氣中飄散着若有若無的香氣。
“這是什麼?”她問道。
聞人禮道:“這就不用你管了。你隻需要記住将這個東西帶在身上,最好能将它交給喬虞年。”他從袖口處取出了一枚丹藥,吩咐戚明姝服下。
做完這一切後,戚明姝便離開了。
在聞人禮身後,周然和雷天威兩人從殘垣斷壁中走出。
他餘光瞥了周然一眼,丢下一句“你最好确定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後,邊不再理會那兩個人,錯身消失在夜色中。
周然不在意他的傲慢,眼神暗藏冰冷,露出了一個充滿自信得意的笑容。他幾乎都有些魔怔了,喃喃道:“放心吧,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得到的東西,怎麼會沒用呢。”
雷天威見他這副鬼樣子,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離他遠了一些。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和他合作這個決定真的正确嗎?
輾轉這麼多彎彎繞繞,還不如出了秘境,直接将時蘅打死,左右他的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