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長,由于白梅書院坐落于北、東兩州的交界處,地處偏僻荒涼,而且書院成立的時間應當不長,所以……”
時蘅淡粉色的唇微微抿起,理智指出:“那為什麼沒有人幫助他們?甚至在時候還将他們的存在抹去?”
未免太過涼薄。
“而且,陳風如果是大乘期,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有沒有可能他沒有死?”
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喬虞年還是看着時蘅,不忍道:“當初為什麼沒人幫助他們我不知道,但陳風一定死了。”
“為什麼?”
喬虞年将視線落在羅月華身上,眼神掙紮。
羅月華指了指自己:“我?”
她倒吸一口冷氣,聲音漂浮,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将落未落。
“難道……”哽咽。
“他是……”吸鼻子。
“我的……”眨眼。
“父親?”落淚。
連招絲滑。
“欸欸欸!不是啊不是。”喬虞年被她這一套絲滑小連招吓得趕緊站起來,“因為陳風和扶陽真人是師兄弟關系。”
“嘎?”羅月華瞬間收淚,坐姿端正,伸手示意,“請展開講講。”
“唉……”喬虞年譴責地瞪了眼低頭憋笑的時蘅,“畢竟是前輩的私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個……”賈三文弱弱出聲,“我可能知道一點。”
刷刷刷——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向他看齊,賈三文從來沒被這麼多實力強悍的修士用這種目光看過,一時間壓力倍增,說出口的話也結結巴巴。
“我是聽到陳風這個名字,才隐隐約約想起來。”
“沒事你說。”喬虞年喝了口時蘅為他斟的茶潤潤嗓子,可算有人替自己了,“有錯我再補充。”
賈三文安心了。
他開始回憶:“其實也是弟子間流傳的閑話,隻說以前有一位姓陳的長老,離開了宗門,因為是刑事堂最年輕也最英俊的一位,所以風流話也多了些。有人說他是犯了錯離開的,也有人說他是因為他在一次下山的時候,認識了一株白梅妖,并與其相愛。可宗門容不下人與妖相戀,天地間也容不得異族相愛,他們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有容身之所?所以他主動脫離了宗門,與妻子一起離開,去尋找能夠讓他們容身的世外之地了。”
“哇。”
“感人。”
“确實。”時蘅點頭,“所以如果傳言是真的,那白梅書院的名字來源于他的愛人。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釋為什麼當初沒有人出手,甚至還會抹去他們的存在。”
喬虞年順着補充:“和我知道的大差不差,陳風離宗後,原本按照你們宗門的規矩,是要毀掉他的命牌,但扶陽真人将他的命牌要了去。後來白梅書院被魔族入侵的求救消息傳來到萬成宗,扶陽真人趕去,卻在途中發覺陳風的命牌已經碎了。”
衆人一時間唏噓不已。
“那就這麼算了?”赤炎不敢相信,鄙夷道,“都打上門來了,你們人族居然不打回去。”
喬虞年看得更遠一些:“大概因為涉事的有人族,妖族,魔族,甚至還有靈族,一旦動手,牽一發而動全身,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而且……”
“而且,白梅書院的學生,應該都不是什麼有背景的吧?”時蘅冷淡道。
“你怎麼知道的?”
“不難猜測,人都往高處走,一個如此具有争議的學院,但凡有其他更好的去處,都不會選擇那裡。”
大概覺得羞恥,所以在事後,幾乎所有人都對白梅書院避之不及,甚至企圖抹去這一段曆史。
“那……你還去嗎?”羅月華試探着問。
“去。”時蘅神情堅定。
原本去不去還無所謂,但聽了陳風的故事,時蘅必定要去,一來,他想知道車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二來,他也想去看看那個曾經以天下大同宣稱的學院,究竟是什麼樣子。
哪怕看到的隻是一處遺址。
“好。我陪你。”
“我也想去……”羅月華嘴角下扯,垂頭喪氣,“但是我去不了。”
她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個閃着急促紅光的令牌,“我師傅師兄師姐師妹找我找的快急瘋了。”
她依依不舍地跟時蘅幾人告别,然後拍拍賈三文:“走吧。”卻沒想到賈三文居然不願離開。
“我以後能不能跟着你?”賈三文一臉殷切地看着時蘅。
時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