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席牧!”
坐在辦公椅上看文件的席牧擡頭,透過玻璃門,看見被徐特助雙手反剪,按壓在辦公室門外的慕寒。
席牧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俞桓正在午休,落地窗旁散着一些廢棄的手稿。
俞桓的工作室還需要裝修一下,除了家裡花園、書房,俞桓就喜歡跑到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畫畫設計稿。
他說從窗邊看下去的風景特别好。
席牧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還讓肖助理專門準備了一個零售架子,上面的零食都是俞桓喜歡的。
想起俞桓啃着鴨脖在架子前作畫的情景,席牧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叮鈴鈴’
内線響起,席牧接通,門外的慕寒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徐特助弄走了。
“總裁,慕經理不願離開,徐特助問是否報警?”
“讓慕寒進來吧,跟徐特助說一下,記得把損壞東西的記賬包括誤工費,把賬單發給慕氏,告訴慕氏那邊,城東的工程席氏已經找到合作方了。”
席牧手指輕敲桌面,不知這見面費慕寒能不能承擔了?
“是,總裁。”
挂掉内線,按下門鎖開關,席牧繼續看文件,早點處理完早點下班。
聽說蔣年那厮又找了一個大廚,帶小孩去天香食府試試新菜,估計他會喜歡。
“席牧!”
慕寒大力推門而入,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死死盯着席牧。
席牧合上文件,腳下一蹬,整個人連同椅子齊齊退後三步。
不是怕了慕寒要吃人的眼光,而是慕寒的唾沫星子噴到就不好了。
待會要讓人噴些酒精才行。
“有事?”
席牧一隻腳搭在另一腳上,面無表情地看着慕寒。
“你,你和梁澤到底什麼關系?”
慕寒本想問席牧是不是在戲弄他,但臨出口就變成了質問關系。
“沒關系。”
确實沒關系,和梁澤有關系的是原身,又不是他。
慕寒被席牧毫無波瀾的語氣和回答氣得攥緊了拳頭,要不是想起這裡是席氏,外面還有一個輕易就能把他摁住的助理。
他真的想直接揮拳揍上去,看看席牧是不是還能保持面無表情的嘴臉。
“沒關系,沒關系,你保養了他五年?”
“席牧别以為就你一個聰明人,你和梁澤那些事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
席牧擡手打斷了慕寒的話。
“然後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寒再次被席牧平靜的眼神和回答氣到了,手臂和脖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轉身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
椅子沒動,他之前被傷到的腳倒是疼得他差點在席牧面前叫出來。
咬着後槽牙把劇烈的疼痛咽了下去,慕寒也稍微冷靜了些,終于想起來自己來找席牧的目的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扯出一個标準的微笑看着席牧。
“席總,剛才是我激動了點,我這次過來是想知道梁澤的地址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上次酒會的事,謝謝你幫了我和梁澤。”
看來慕寒也不太蠢嘛,知道來找他探消息,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不用謝,至于消息的來源,無可奉告。”
席牧一句話差點讓慕寒的笑容維持不下去,慕寒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忍住。
“那席總為什麼要把消息告訴我呢?”
席牧耳尖地聽到休息室内有輕微的聲響,看來小孩睡醒了。
“日行一善。”
席牧擡眸看了一眼表情再度猙獰的慕寒,直接下逐客令。
“慕總沒事的話,就請離開,我還有事要處理。”
他可沒空聽慕寒在這閑聊,剛才是慕寒付了見面費的,現在到時了。
慕寒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起身,臨出門前還強忍怒氣對着席牧笑道:
“希望席總下次有梁澤的消息,能多行一善,慕寒就先謝過席總了。”
慕寒離開後,俞桓就從休息室冒出了個頭,四周瞅瞅,确定人已經走了,才裝作什麼都沒做地開門出來。
還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
在席牧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能看見六顆潔白牙齒的那種。
“咳,席大哥,剛才沒有打擾到你吧,我不小心踢到了門闆。”
席牧從抽屜了拿出一份文件起身,經過俞桓的時候,摸了摸他睡覺翹起的紅毛。
“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我要開會,你先一個人待會,無聊的話可以四處逛逛。”
俞桓點點腦袋瓜子,席牧開會去了,那他豈不是可以趁機…
眼角瞟過角落的零食架子和小冰箱,那裡有他最愛的巧克力冰淇淋。
席牧揪了揪他的紅毛,俞桓吃痛地看着他,滿臉委屈。
“隻能吃一個,肖秘書記着數的,不然我把小冰箱撤了。”
“不許撤,一個就一個,我知道了,席老媽子。”
俞桓急忙拉着席牧的手保證,滿臉都是‘你虐待我’的表情。
“嗯?你剛叫我什麼?”
席牧放在俞桓頭上的手微微用力,小孩真是欠教訓了,敢叫他老媽子了。
俞桓很有骨氣地慫了,讨好地笑道:
“席大哥,呵呵,席大哥,輕點,頭發被揪秃了怎麼辦?好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