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珍oppa?”金向昭試探性問,黏黏糊糊的聲音像是撒嬌,周圍屏息聽着聲音的人使勁捶打金碩珍的後背,不少已經捏着他的後頸用了力,示意對方趕快說話。
“内…最近過得好嗎?”
沒有叫她的名字,也沒有任何其它稱呼,金向昭緩慢眨了眨眼,靠着樓梯間的牆壁停住腳步。
“嗯,還不錯,歐巴呢?軍隊裡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幾乎所有視線都彙聚到他的臉頰,金碩珍尴尬咳了一聲,裝作輕松地笑,“阿尼,也還不錯呢。”
不遠處有人“唉”了一聲,顯然這個問題并不是他們所期待的。
“呃…嗯…或許,喜歡我嗎?”
金碩珍感受到肩胛骨的力道,硬着頭皮問。
接觸算不上多的一位哥哥,即使私下再随意,好像也不會在電話裡直接丢失了所有輩分稱呼,更何況金碩珍總是一位喜歡稱自己為哥哥的人。
金向昭想了想,還是說出相對保險的答案。
“不喜歡。”
果斷又堅決的語氣,圍着看熱鬧的兵友們總算心滿意足地離去,唯獨金碩珍勉強撐着笑意,内心五味雜陳。
“kumawo(謝謝)。”
不喜歡卻一定要說謝謝,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金向昭盯着熄屏的黑暗,不知所措撓了一下鬓角,又發去kkt。
-或許我的回答沒有惹上麻煩吧,碩珍歐巴
下樓的腳步有些匆忙,拐角處看見人時習慣性往反方向躲,被拉住衣袖慣性撞上那人懷抱時,話語裡還充滿了不确定。
“樸……成訓?”
“你認識我?”他的眼睛瞬間染上亮色。
記憶有些模糊,金向昭如今能回憶起大半事情,可有時候仿佛上帝故意删除,睡一晚後她又會糊塗。
應該是認識的,但也記不得了,金向昭彎着眼睛假笑。
看着金向昭的表情樸成訓猜到幾分答案,瞬間腦袋又耷拉了下去,眼神無光,“努那果然忘記我了。”
說得好讓人有罪惡感,金向昭撇撇嘴,腦子裡想着前段時間的賠償已經到賬,那就該換一個對象了嗎?
她笑了笑,這果然是夢啊,節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以後都會記住的。”金向昭望進樸成訓的眼睛,“不過成訓xi來醫院做什麼?”
“呃…拔牙。”他磕磕絆絆說。
什麼牙要從首爾到釜山來拔,金向昭覺着這有些誇張了,“最近公司裡沒有安排行程嗎?”
“今天休假呢。”伴随着樸成訓的認真解釋,雜亂的腳步聲也由下至上傳來。
他慌張向前磕了一步,完全将自己抱在他的懷裡,凜冽的冷香與窗外蟬鳴的初夏不符,金向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孔埋在他的胸膛,極其鎮定,“沒事。”
樸成訓的心跳得很快,他下巴擱在對方的後頸,俨然一對休息時間在樓梯間充電的醫生情侶,醫護人員見怪不怪,說說笑笑從身邊經過。
“努那,你說我要不要矯正牙齒。”
“Wei?小虎牙多可愛?”金向昭有些不解,别人夢寐以求都不能有的特色,樸成訓居然想要矯正。
“不是這方面。”
“那是什麼?”
樸成訓耳朵泛紅,幸虧口罩也是半遮着臉,“就是…會不會磕破嘴唇。”
金向昭悄悄抿了下唇,沒忍住笑,“成訓xi,你想的好長遠噢。”
自己的笑像是加熱劑,樸成訓的耳根連着脖子,似乎都開始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