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蘇懷靈感覺自己骨頭都酥了。
連頭都發暈。
身邊人和娛樂記者一樣,揪着她問東問西,問的還是感情方面涉及隐私的問題。換作以前,她定是不答複,可這次問問題的人不一樣。
恨沒有邊界感的甲方。
蘇懷靈隻好糊弄過去,謊話是一點都沒少說,有時候還要裝作聽不懂。
好在kiki是飛行嘉賓,明早就走人了。不然和這種無邊界打探隐私的人相處,真是要多災難有多災難。
蘇懷靈有種現在就把人送走的沖動。
導演發來消息,通知她們不必回鎮子,發來了定位。
她們在一家本地菜飯館門前停下。晚上,她們要在這裡為kiki接風洗塵。
不過是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個聚餐的借口。
kiki作為主角,自然不能缺席,她沒等蘇懷靈,率先離開去點餐了。為她接風,當然要吃她喜歡的了,她不能把選擇權交給别人。
蘇懷靈戳了戳橙子的臉蛋,叫她起床。
橙子睜開眼睛後,不能适應光線,她擡手揉着眼睛問:“溫姐姐呢?”
“你下來就能見到她了。”蘇懷靈一把抱起來她。
果不其然,橙子趴在小姨背上,看着有輛車緩緩駛入停車場。
蘇懷靈站的地方不怎麼顯眼,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
等車子停好,有人下來了。“來,我幫你拿。”溫澈看易蒸月還要牽小孩,主動承擔了拿包和相機的責任。
她站在一旁,乖巧等待。
易蒸月握着孫知雨的手,和溫澈并肩走。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總之,溫澈看起來很享受。
真是溫馨的一家人啊。
這一幕刺痛了蘇懷靈的眼睛,她捂住了橙子要喊姐姐的嘴,就那麼靜靜地盯着,直到她們消失在她的視野。
“小姨?”橙子看她逐漸黯淡的目光,心生疑慮,關心問道,“你怎麼了?”
蘇懷靈回的簡略,她不願再多說什麼,“沒事。”
“哦。”橙子作出一副很懂的樣子,還拉長了音調。
蘇懷靈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橙子學着她以前的動作,拍了拍她的肩膀,扮演成熟的大人:“小姨喝醋了。”
蘇懷靈蹙眉,什麼叫喝醋?她思考了幾分鐘,恍然大悟:“那叫吃醋。”
她無奈的戳了戳橙子的腦袋瓜:“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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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這次也是訂的包間,等蘇懷靈進去時,大家基本到齊了。
她下意識去看溫澈的身邊,以為會有空出來的椅子,等着她去坐。因為以前都是這樣的,溫澈先到了就會給蘇懷靈占位子。
可惜,這次并沒有。
溫澈和易蒸月挨着坐,兩側都沒有位置了。
倒是kiki旁邊,空着把椅子。
橙子和另外兩個女孩在隔壁的小房間,節目組特意給她們準備了小孩桌,派了兩個工作人員照看着。
蘇懷靈推上厚重的門,一言不發地走向那個屬于她的“寶座”。
她左邊的人是陶安,察覺到她的沉默:“心情不好嗎?”
“沒有。”蘇懷靈搖搖頭。
陶安來不及多問,蘇懷靈就被kiki寶貝地拉到右邊。陶安被kiki那副防着人的樣子氣笑了,還真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人。
蘇懷靈表面上在聽kiki說話,似乎還挺認真,實際一個字也沒有聽到心裡,甚至都沒聽清。
她滿腦子都是想和溫澈坐在一起。
蘇懷靈抿唇,不甘心的去看溫澈,期待在對方臉上看到同樣的想法。
卻實實在在傷了心。
溫澈在易蒸月的餐具裡倒了些茶水,滾燙的水燙了燙盤子,就被溫澈倒進垃圾桶裡了。
易蒸月感到稀奇:“原來還能這樣。”
“我小時候和外婆出門喝喜酒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幫我清洗餐具的。”溫澈笑了笑。
從此,用茶水先燙一遍餐具成了她的習慣。
蘇懷靈心裡不是滋味。她鼻子酸酸的,透不上氣,呼吸聲都變輕了。
她道心破碎的模樣,着實吓到kiki不敢說了。
等上了三四個菜之後,導演提議大家喝一杯,有酒有飲料,想喝什麼就喝什麼。
蘇懷靈給自己倒了半杯,一飲而盡。
身邊的陶安勸她:“喝慢點,别那麼急,對胃不好。”
“知道了。”蘇懷靈回應着,随即又倒了半杯,這次倒是聽話了,一口一口慢慢嘬着。
她後悔自己沖動了,那第一杯酒下肚後,腸胃辣辣的。
飯桌上,大家吃着菜,聊着天。
蘇懷靈完全置身事外,像個程序化的機器人,倒酒喝酒,倒酒喝酒。
雖然是度數不高的果酒,但她喝得多,醉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