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酸脹至極,她用力按着衣櫃門:“打那以後,我和他再也沒聯系過。
“我不知道他來淮城出差,也不知道他會突然找過來。”
她平了平心緒,回過身:“我剛和他說話時周圍沒人,應該沒什麼人注意到吧?”
畢竟現在她還頂着黎治“未婚妻”的頭銜,不想爆出什麼“三角戀”的傳聞來。
黎治沒有回答,隻幽幽看着她清瑩的圓眸:“說出來有沒有好受一點?”
“啊?”她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平時她很不願意提的,今天不知怎麼就說了,可能是因為和他不熟吧:“還好,已經沒難麼難過了。
“我想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如果還來,我也盡量不給你惹麻煩。”
“這麼點事兒算什麼?”他唇角輕揚,顯然并不介意,“他再來,你該罵就罵,該吵就吵,别委屈自己。”
譚心鷗心頭似有暖風拂過,輕輕漾開笑靥:“嗯。”
“明天我要和盛煜他們去花甸島,可能玩個一周左右。有事給我發信息。”
“好。”她等他出去後,轉身把睡衣和毛巾準備好,去了隔壁浴室。
今晚她原本心情很不錯的,全叫杜霖給破壞了。
洗完澡躺在涼席上,她腦中不受控制地閃過杜霖的面孔,翻來覆去許久都無法入眠。
他不是和他前女友相親相愛嗎,幹嘛又跑來找她?
還一副很心疼她的樣子,早知今日,當初又為什麼那樣傷害她?
難道他就喜歡這樣偷偷摸摸,以為很刺激嗎?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背叛後的關心,他憑什麼以為她還會接受?
他以為自己曾經那麼喜歡他,就非他不可,不管他做了什麼都可以原諒嗎?
相處三年多,他就一點兒也不懂她?
還是他從不曾真心為她設想過?
不行,不能再想了!
這個男人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她要把徹底把他從心裡清除,越快越好。
她一定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
次日上午,龔禮開車送黎治去機場與朋友會合。
上車前,給他轉發了一份電子文件:“黎總,您要的杜霖的資料給您發郵箱了。”
黎治坐進後座,打開手機郵箱查看。
昨晚他應酬完去用餐區找譚心鷗,沒見着人。
是盛煜告訴他說,有個男人來找譚心鷗。
“杜霖和長塔的張總是朋友,昨晚就是張總通知他去的。”龔禮邊發車邊道。
黎治浏覽了一會,目光在某一行停住,俊臉上劃過一抹晦色。
都和女友同居了,還來找前任?
是想再劈腿一次?
他低嗤一聲,關了頁面,去看最新熱點視頻。
花甸島是度假避暑勝地,黎治每年夏秋季節都會同好友過來遊玩幾次。
白天去海邊沖浪,晚上在繁華街區的夜店消遣,這是他們的常規項目。
深夜,會所包房内柔和的彩燈映着奢華的裝飾,伴着舒緩的樂曲,氤氲着暧昧的氣息。
黎治斜坐沙發上,一雙大長腿交疊着搭在茶幾邊沿,抿了一口威士忌,半眯着眼看着幾個兄弟和他們的女伴玩紙牌遊戲。
輸了的那一對要接受“親密懲罰”,比如嘴對嘴喂伴侶喝酒。
他和盛煜還是單身,其中一個哥們聽說他們沒帶女伴,臨時叫了兩個熟悉的單身女性朋友過來。
兩人都是二十出頭,曲線玲珑,濃眉大眼的美女。
一個偏妩媚,一個偏清純,是專門按照黎治和盛煜以往的喜好找的。
“黎哥,怎麼不玩了?”妩媚女郎側身偎過來,纖纖玉手試探着輕撫過黎治寬厚的肩,語調又嗲又妖。
剛一聽要玩這個遊戲,黎治便肚子到這邊來了,說等下一個遊戲再叫他。
“不太喜歡。”黎治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淡淡瞅了一眼,又塞了回去。
“那你喜歡做什麼?我陪你。”
女人見他沒推拒,更湊近了幾分,兩隻手撐着他肩膀兩側的沙發靠背,深V的雪紡裙領口抻得更開了些。
誘人風情引人迷醉。
黎治眸光卻還停在前方牌桌上,似是對她的殷勤無所察覺,舉起酒杯欲要再喝一口。
女人眼底閃過一陣尴尬,很快又嫣然一笑,握住他的酒杯,甜聲細語:“我也想喝。”
說着,就着杯沿飲了一小口,留下點點紅色唇印。
“好辣!”女人噘了噘,妖娆萬分,“我想嘗嘗你剛剛喝的味道。”
話音一落,深紅色嘟嘟唇便貼近他的唇角。
她要嘗他口中的味道。
她身上濃郁的香水、粉底氣味一股腦侵入黎治鼻間。
聞了一晚上了,原本沒覺得怎樣,此刻,他卻極為不适。
頭一偏,避開:“我胃有點不舒服,想自己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