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點了點身側人的額頭,神情頗為無奈。
魈:瞳孔地震jpg
然而,震悚之餘,他竟有種習以為常的錯覺。
好像從前就有哪位很愛捉弄他似的。
魈面色平靜,道:
“見過帝君。”
你撇撇嘴,因為魈的鎮定而欣慰,又覺得他太鎮定了,沒能吓着他,不好玩。
你瞥鐘離一眼,無聲地譴責他。
都是跟他學的。
鐘離眸中閃過一道笑影,聞言颔首。
“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魈目不斜視,越過瞳孔地震的甘雨,走上前去。
“前日于荻花洲巡視之時,遇見一位歌者,他的笛聲……有種非凡的力量,聞之令人心情舒緩,業障也褪去三分,想來并非常人。”
他猶豫了一下,聲音低了些。
“我想去尋此人相助,為浮舍奏樂,懇請帝君準行。”
鐘離尚未開口,一旁親昵地靠着他的女子卻蓦然直起身子,蹙眉道:
“浮舍?他怎麼了?”
她周身氣度驟變,隐隐生出幾分淩厲。
魈錯愕,下意識看向鐘離。
鐘離朝他颔首示意,他便按下疑慮,回道:
“浮舍近日受業障所困,有些……不适,我想那位歌者或許可以為他緩解一二。”
你再沒心思逗樂,眉頭輕皺,看向鐘離。
鐘離亦是斂容,沉聲道:
“我認得他,此事交由我即可。”
魈呆了一下,眸中騰起驚喜的光亮,點頭應是。
你看他一眼,湊到鐘離耳邊,低聲道:
“這不是長久之計。”
溫迪不可能一直留在璃月。
鐘離扶着你的肩膀,眸光沉了沉。
你以目光詢問他,得了肯定後,叫住就要告退離開的魈。
“稍等,魈,我有一物,勞你轉交給浮舍。”
魈疑惑的看向你。
你示意他向前來,待他走近了些,擡起手,指尖掠過一道銀色毫芒。
魈:!
他本能地後退半步,眸光蓦然淩厲,翠色長槍橫在身前。
“……”你捏着那枚湯圓子樣的微光,沉默片刻,溫聲道:“不必緊張,我并無惡意。”
鐘離輕歎一聲。
“此物可有什麼用處?”
你收起那點澀意,笑了笑,道:
“這是浮舍與我訂立契約時獻出的一縷魂魄,尚且未經污染,在關鍵時刻或許能護他神識清明。”
“可有不便之處?”
你搖頭。
“本就是他的魂魄,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
鐘離轉頭問魈:“可要一試?”
魈僵硬片刻,默默放下長槍,循着那抹銀光望過去。
你朝他微微一笑。
魈挪開視線,低聲告罪。
他本能地覺得危險,卻又莫名信任于她,她眉眼間透出一點難過的影子,叫他的心也跟着揪起來,好似敬重的長輩傷了心,卻也并不怪罪他。
魈深歎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道微光,告謝離去,臨走時看一眼甘雨。
甘雨緊張的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最終還是亦步亦趨地跟着魈離開。
待兩人腳步聲漸漸遠去,你同鐘離對視片刻,率先挪開視線。
“我明白,這也是難免的。”
鐘離靜靜的看着你。
“嗯……多少還是有點難過。”
鐘離笑一下,溫暖幹燥的掌心落在你發頂,輕輕揉了揉。
“魈不善言辭,你知道的。”他神色淡淡,語調卻很柔和。“他是位剛毅的戰士,也是個溫柔的人,阿離,再多信任他一些。”
“什麼意思?”
鐘離笑而不語,任你怎麼說,都不肯再多言半句。
你伸手戳他臉頰,猶疑道:
“你肯定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快講一講。”
鐘離捉住你頑劣的指尖,握在掌心裡,聞言垂眸,淡淡一笑。
“隻許你瞞我,不許我也藏上半句?”
你仰起臉,理直氣壯道:
“當然不可以。”
鐘離失笑,擡起手臂,将人擁進懷裡。
“我不便多說,有些事還是你親眼見證為好。”
你也跟着笑,展開雙臂,勾着他脖子親了親,歎息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