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瑤一邊擦着眼角的淚,一邊翻着評論。
和她比騎馬,開玩笑的吧?
然而,兩天後,項家的馬場上。
看着不遠處從楚家特意運來的純血白馬,項瑤咬了咬在烈日下被曬得起皮的嘴角,額頭冒着黑線。
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嗎?不過就較量下而已,又不是要搞什麼電視直播的大型賽事。
想了想,她走到一邊叫來管家。
“二哥人在哪?我要征用他的那批黑馬。”
管家困惑的眨眨眼,“小姐,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二少爺之前吩咐過,他那匹黑馬性烈,一般人不能随便動的。”
楚峰騎着高大矯健的白馬,慢悠悠地晃着馬蹄子到了項瑤面前,高傲地仰起頭來,自上而下的俯視着她,面上還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勁兒。
“不是說你騎馬厲害嗎?怎麼樣,這麼快就認慫了?”
“是啊,很厲害,馬上就能赢得你哭爹喊娘,”項瑤輕飄飄的回道。
“你!”接連兩天都被項瑤堵得語塞,還是不服氣,楚峰哼了一聲,就牽着馬走遠了點。
項瑤這邊将長發紮起,裹在腦後,讓管家把黑馬牽過來。
“可是,二少爺說過...”
“沒事,之前不是騎過嘛,二哥會同意的,你把馬牽來就是。”
見她堅持,管家無可奈何,隻好依言照做。
黑馬保養的很好,毛皮還是一樣的光亮,馬蹄子也是有定期修整過的,就連馬腿上都被套上了護具,馬鞍,馬镫,銜鐵等等一應俱全。
因為其他裝備都拿去定期清理了,項瑤隻找了件防護背心套上,就翻身上了黑馬,剛牽起缰繩,管家就遞來一個黑金色的頭盔。
“不是裝備還沒有補上嗎?”
“額...這是楚先生要我給您的,”管家指着幾米開外的楚峰,小聲說道。
項瑤順勢望去,楚峰正高昂着頭顱,黑眸冷冷地撇她一眼後,忽的又轉頭看向了另一邊,項瑤感覺自己像是聽到了他的輕哼聲一般。
後腦勺對着她這邊,頭上空空的,确實沒了幾分鐘前還在戴着的頭盔。
拉着缰繩思索幾秒,項瑤騎着馬到了楚峰旁邊,也是約定好的起點。
說是随性的比一比,可兩人卻都騎上了身價極高的純血馬,一黑一白,楚峰的那匹還是專門花費大半天時間運過來的。
但要說是嚴肅對待,兩人晃悠好一會兒,磨磨唧唧地也不說什麼時候開始。
最後還是不耐煩的項瑤随意一句“開始了啊。”
話音落下,她就拉起缰繩,夾緊馬腹,倏地一聲,如一陣風般疾馳了出去,而楚峰則是慢她半秒才緊随其後。
隻留下原地的管家心驚肉跳,祈禱着這兩少爺小姐别出事就好。
一黑一白兩匹馬越跑越遠,直到慢慢地不見了身影。
管家踏着腳闆,在草地上焦急地轉了小幾圈,就聽到馬蹄聲又響了起來。
他連忙看去,兩匹馬很快就一前一後的出現了,黑馬在前,白馬在後,兩人之間就差了一丁點距離。
眼見着快要到了終點,突然,那黑馬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高擡起馬腿後,脫離原本路線,直接就用身子往一旁的白馬撞去。
事發危急,看得管家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他人在十幾米開外呢,什麼忙也幫不上。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要撞上白馬的前一秒,還是項瑤使力握緊缰繩,牽制住了馬頭,避免了兩匹馬相撞。
可馬頭受了牽制,馬身子卻往另一邊歪去,而馬上的項瑤因為脫力,很快就被甩了出去。
“小姐!”
十分鐘後,項少銘抱着項瑤放在床上,眼神盯着她小腿看兩秒,眉峰輕蹙,啧了一聲。
“我記得之前就說過這馬不能随便給人騎,合着你是一點都沒記住?”
一旁的管家冷汗涔涔,小心觑着二少爺的神色,語調松散,尾音卻帶着股冷意,
這種神色,讓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書房那次,雖然隻是在門外瞧了兩眼,但那陰鸷的眉眼在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
差點都忘了,二少爺暗地裡真正的手段。
*
早在項瑤掉下馬,仆人就第一時間聯系了醫院,沒過多久,莫嘉勳就趕到了項家。
進了卧室,看到項瑤躺在床上,一側肩膀到小腿,裹着的衣物都出現了不少破口。
人也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着汗,緊合雙眸,看起來似乎痛得不行。
莫嘉勳連忙取出工具,要給她剪開劃破的褲腳。
床上的項瑤微微睜開右眼,掃了掃整個房間,确認房内除了自己和莫醫生,沒有其他人在後,便用腳踢了下床邊的莫嘉勳。
“别哭喪着個臉,笑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