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航見他這樣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笑什麼?”
姬仲周笑着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那時候你比乘風還小,被你師父抱在懷裡,找到我師父的時候你已經疼暈在你師父懷裡了,就那麼小一團,真是可憐啊!”說着還比劃了一下那一團。
姜航急了,拍掉他那比劃的手道:“哪就那麼小一團啊!那年我也七歲了好吧!”
姬仲周欣慰地笑着道:“是,是,是,七歲啦。那時候就因為我師父與你師父有交情,我師父便把當時才十歲的我賣給了你們。”
姜航也回憶起了當年:“十歲的你就出師了,你師父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不讓你出山留着幹嘛?”
姬仲周感慨道:“這一晃已經十多年了,可我還是沒治好你的病。”
姜航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見氣氛有些低沉,轉移話題道:“哪來這麼多感慨,我今天就是來找你拿點藥酒的,上次喝了你那酒晚上睡得挺香的,再給我拿點呗!”
原來是來讨酒喝的,好吧!總比是犯了頭疾來找他治病強。
之後每天姜航還是照樣晚上練功不睡覺,白天睡到正午都不願起。
而乘風每天起早貪黑的,起早是因為早上要起來練功,貪黑是因為他那師父喜歡在晚上練功,不得留下來蹭蹭課嘛!
大晚上練完功出身汗還得給他打水洗澡,洗幹淨了穿着睡衣,散着頭發,還得坐在院子裡喝點小酒,順便觀賞一下乘風練功。
他不知道這幅模樣像是在引誘輕少年犯罪嗎?呃,雖然師徒兩都是男的,但是美是分男女的嗎?
所以姜航觀賞乘風練功的同時,乘風也可以偷偷觀賞觀賞一下師的美貌和身材。這樣一來,師徒二人相處的也比較融洽。
時間如梭,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幾天沈鴻漸和山上所有人都在忙着英雄大會的事,姜航從來不管這些瑣碎的事,沈鴻漸也知道他身體不好,不宜操勞,也就從來不拿這些事去煩他,隻要他屆時能露臉就行。
所以整個廬方山上都在忙,隻有桃源居的師徒二人清閑得很。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英雄大會如期而至。廬方山校場是布置的非常華麗,校場中間還設了一個擂台,以武會友嘛不打打擂台能有意思嗎?
巳時了,賓客們也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
而此時的姜航卻還在被窩裡躺着,姬仲周來到桃源居,乘風早晨練完功,正在秋千上休息。
一進院子便看得到,姬仲周本來是直奔姜航的寝房去的,但乘風見着他就跟他打招呼道:“醫仙,你找師父嗎?他還在睡,怎麼叫都叫不醒。”
姬仲周駐足笑道:“你師父睡眠不太好,擱平時我也不敢來擾他的覺,今日是南郡盟的英雄大會,他這個盟主必須到場。”
乘風聽他說姜航睡眠不好真是太意外了,驚道:“每日不到午時都起不來的人,你管這叫睡眠不好?”
姬仲周也不想跟他解釋太多,便道:“好了,比武馬上要開始了,你也去湊個熱鬧吧,你師父這交給我。”
乘風乖乖應聲便出去了。
乘風來到校場上,四周的觀戰席幾乎坐滿了人,除了正中間的主位席還空着,乘風想着那裡便是留給姜航的吧!畢竟人家是盟主又是姜家的家主,到了廬方山不就是他的主場嘛!
沈鴻漸看到乘風過來了,便上前打聽姜航道:“乘風,來啦!你師父呢?”
乘風也對沈鴻漸行了一禮,回答道:“師父還沒起,醫仙過去叫他了,沈師伯,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沈鴻漸都忙的差不多了,早幹嘛去了,現在他可不敢使喚姜航這個寶貝弟子,他可是姜航唯一的一個弟子,又怕他無聊,便對他說道:“不用幫忙,你要實在閑得沒事就随便幫忙招呼一下客人吧!”
乘風可不是個會招呼客人的人,平時在山上也就隻和這幾個跟姜航走得近一點的師叔師伯講一下話,其他也不認識幾個人。
好在不一會他就看見姜航和姬仲周來了,姜航今日沒有穿那些顔色騷氣的衣服,看起來沉穩許多,不過腰間依舊系着那條銀色有紅寶石點綴的金屬‘腰帶’,不過那腰帶不管配什麼顔色的衣服都看起來很搭,很别緻。
向他走來的一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寒暄,好一會才走到沈鴻漸和乘風面前。
姜航拍了拍沈鴻漸的肩膀道:“辛苦啦,鴻漸!”
沈鴻漸才不吃他這一套,白了他一眼道:“不辛苦,習慣了!宗主請上坐!”他對着中間那幾個空位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航看了校場一圈道:“不了,我蜀山的那位師父還沒到,這位置得留給他。”
除了乘風,大家都知道姜航不止一個師父,乘風不解道:“蜀山的師父?你有幾個師父啊?”
姜航逗樂道:“嗯,多着呢,就蜀山那老道士,當年一見我就求着我跟他學蜀山劍法,說什麼蜀山的劍是天下第一。非得拉着我學,不學他能煩死你。”
這邊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臭小子,又在背後說為師壞話!”
衆人轉身,隻見為首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後跟着五六名弟子,說話間便到了姜航他們面前。
姜航臉皮厚,也不覺尴尬,一臉賠笑地挽着那位蜀山現任掌門張玄淨的胳膊就撒起嬌來:“師父!徒兒哪敢說您壞話呀,徒兒是在誇您那蜀山劍法出神入化,禦劍飛行指日可待啊!”這馬屁拍的還真是不要臉。
張玄淨倒是很受用,才不會跟他真的計較,隻要姜航一聲‘師父’那可是有求必應的。
張玄淨開心地笑道:“謝川那老頭又沒在山上嗎?”
謝川是姜航真正的師父,就是從小父母還在的時候就一直跟着他學武的師父。
張玄淨每年都會來廬方山找謝川切磋,因為他羨慕謝川有個這麼出色的徒弟,雖然姜航跟他回蜀山學過兩年,但姜航也沒有正式成為蜀山的内門弟子,因為他還是要回姜家做家主的。
姜航無奈地回道:“是啊,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也不知還記不記得回家的路。”
張玄淨哼了一聲道:“這個老家夥,每年英雄大會的時候就躲着我。沒意思!”
是沒意思,他這把年紀了總不能在英雄大會上欺負小輩們啊。
這時張玄淨的大弟子,張玉楠站出來對姜航行了一禮道:“姜宗主,也是姜師兄,一會還請師兄賜教一二。”
姜航回了一禮:“師兄不敢當,我在蜀山學藝三年不到,算起來我還不是蜀山的内門弟子。賜教就更不敢了,切磋一下倒是無妨!”
張玉楠想像的姜航不是這樣的,他是師父最得意的門生,雖然人不在蜀山但蜀山有着他很多的傳說。
先前覺得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每次來參加英雄大會都不敢挑戰這位姜宗主,今年覺得自己有資格跟他讨教幾招才開這口的,不料他居然這般謙虛。
話雖然謙虛,行為卻不怎麼謙虛,他不願意跟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客套,說完那句話後,轉臉就攙着張玄淨入坐:“師父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