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年喂飽了,他突然抱起阿年:“我去叫他起床。”說着抱着阿年往姜航的院子去了。
張伯有些擔心,因為姜航進府第一天侯爺就交待過,不能吵着他睡覺,說他這個師父有起床氣,會打人的。
乘風已經去了,他隻能在後邊喊道:“侯爺,你确定?不是說姜先生有起床氣嗎?”
乘風不在意地道:“放心吧張伯,我有阿年呢!”
乘風來到姜航的院子,姜航自然是沒起的,張遠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見乘風來了,馬上站起來:“侯爺,您怎麼來啦?公子還沒起來。”
乘風心情好,見張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也想逗逗他:“阿遠,讓你照顧師父,這個差事很清閑啊!”
張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是挺閑的,公子一天有半天都在睡覺。”
乘風見他這憨樣,逗他也沒意思,便吩咐道:“你可以去給你家公子準備洗漱和早飯了。”
張遠緊張道:“侯爺,不是……您才是我的主子啊,怎麼就把我送人了啊?”
乘風沒好氣道:“别不知足,他可是我師父。快去!”
張遠哦了一聲便去了。
乘風來到姜航的房間門口,門反鎖了。姜航睡覺沒有安全感,雖然在侯府沒人打擾,但他習慣睡覺鎖門。
窗戶一般都不會鎖,乘風跟在他身邊這麼些年,自然是知道他這個粗心的習慣的,所以他熟練地從窗戶跳了進去。
抱着阿年來到姜航的床邊,姜航睡覺不老實,被子早就被壓在了身下,睡姿則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乘風喚了幾聲,沒有反應。
乘風便把阿年放在了床上,自己趴在床邊,看着阿年在姜航身上歡騰,阿年的毛撓得姜航整個臉都癢癢的,還搞到嘴巴裡了。
半夢半醒的姜航,一邊呸掉嘴裡的毛,一邊眯眼瞧,還嘟囔着:“誰啊?别吵!”
睜眼一看,一團白色,又好氣又好笑,但他關心的是:“阿年,你洗幹淨了沒?怎麼爬我床上來了!”
趴在他床邊的乘風替阿年回答:“洗幹淨了,早晚各一次。”
姜航被這聲音吓一跳,轉過頭來看趴在床邊看戲的乘風。
姜航有氣無力地道:“乘風啊,别鬧了,快把阿年抱走,讓我再睡一會啊,乖!”說着又閉上眼開始睡。
乘風搖着他:“師父,你都醒了,我就不信你還能睡着,我好不容易休沐兩日,昨日進宮了,今日你就帶我出去玩吧!”
姜航沒睡夠,脾氣是不會太好的,他拿被子捂住頭臉:“趙乘風,帶上阿年,趕緊滾!”
門外的張遠和陳墨柒都聽到了,張遠擔心道:“公子不會把侯爺打出來吧?”
陳墨柒見怪不怪道:“放心,唯一能叫醒姜宗主的人也就隻有侯爺了。”
果然,乘風知道姜航有起床氣,也不跟他計較,把阿年抱下床,自己掀開姜航的被子,輕車熟路的撒嬌道:“師父……你就陪我出去轉轉吧!去看看仲周大哥也好啊,我還沒去過你們西郊的園子呢!”
姜航仍是不為所動,閉着眼睛道:“你自己去吧!叫上你的朋友,去西郊也好,去醉仙居,芳翎閣都行。随便吃,随便玩,記我帳上!”
乘風繼續道:“不,我要師父陪我!”
姜航實在是太困了,他一把将乘風拉下來,把乘風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道:“那就陪我睡會!”
乘風倒是也願意這樣陪他睡一天,但又怎麼好意思呢!隻得掙開他的魔爪,道:“别按我頭!不去就不去,那我也不出門了,練劍去了。”
見乘風要生氣了,一臉不高興的。姜航被他鬧了一早上也該沒有睡意了。徒弟生氣了還是要哄的:“行了,行了,幫我束發!”
幫師父梳頭這事乘風也是習以為常了,師父很懶,不幫他梳頭,他的頭發永遠都是随便綁一下就好的那種。
起床,洗漱,乘風幫他梳頭,随意盤了個發髻。記得師父酷愛紅色,便給他挑了紅色的發帶,衣服也是偏紅的,看起來很是喜慶。
最近乘風忙着查案,姜航忙着開店,誰也沒顧上誰,好不容易兩人都有空,陳墨柒自然也是要跟他們一起出門的。
加上阿遠,四人一起去了醉仙居,好好的吃了頓飯,然後去西郊城外找姬仲周,下下棋,喝喝茶,喝喝酒,乘風阿遠陳墨柒三人還忙活了頓晚餐。
回到侯府,天已經黑了。因為姜航一大早是被乘風從被窩裡拉起來了,又累了一天,晚上也容易入睡,睡得早自然就起得也早。
次日,乘風起來的時候姜航便在前院練劍了。乘風每日寅時不到便起,起來也要晨練,練完沐浴更衣才去點卯。
今日還是第一次遇見姜航能與之一起晨練,這難得的機會自然要領教一下。
提劍與姜航切磋了起來,師徒二人許久未切磋了,乘風的進步還是很大的,但在他們交手不過幾十招的時候還是敗下陣來,必竟姜航最擅長的就是劍。
二人收劍,姜航道:“許久未試,劍法精進了不少啊!”
乘風正經作揖,道:“多謝師父誇獎,還是跟師父差的太遠,徒兒定會更加努力練習,若是有師父指點必能提升迅速,師父日後都會起來晨練嗎?”
姜航擺手,道:“不是每日都能早起的,不過你晚上回來的早,不覺累的話,可以陪你練練。”
乘風雀躍道:“多謝師父!”自從回到京都,師父再也沒有陪他練過功,各自忙各自的事。
這時張伯端着乘風的早膳過來了,道:“侯爺,早膳備好了。诶,姜先生今日起這麼早啊?您想吃什麼?老奴這就去給先生備!”
姜航看了一眼乘風接過去的早膳,清湯寡水不知道都是什麼。
他本就很少用早膳,見着那些更沒什麼胃口,但不吃又怕晚些會餓,他便吩咐張伯:“就給我下碗面條,加點辣椒,放點醋就成。”
張伯:“好嘞,這就給您去準備。”
姜航道:“有勞!”
張伯去廚房吩咐了,乘風關心道:“一大早的,别吃太辣。”
姜航:“就是因為一大早沒胃口,所以要吃點辣椒開開胃,你快回去用膳,沐浴更衣,點卯别遲到了。”
乘風從來說不過姜航的歪理,隻好端着早飯回去,沐浴了。
他忙完出來,姜航便在院子石桌上吃面,吃飽了還打了個飽嗝。
見乘風出來,穿戴齊整,換上一套藍色的官服,焦言說,他是大理寺少卿,正四品,非得給他整一套官服穿,他說不需要,他隻是暫時在大理寺呆一段時日,焦言才不聽他的。
不過雖然官服是藍色的,但紅銀在腰間卻也不突兀,反而沉穩的藍色因為有了這點紅銀而顯得有些許調皮,正是乘風這個年紀該有的。
乘風跟姜航打招呼:“吃飽了?”
姜航滿足地站起來:“飽了,你這身官服很精神嘛!”他拉着乘風轉了一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乘風有些不好意思:“宣辭那家夥非讓我穿,嗐!你别看了,我走啦!”
姜航笑道:“去吧,别遲了!”
正午,醉仙居,還是最豪華的包間裡。姜航拿了一沓圖紙,正在跟坐在他對面的秦文傑讨論。
姜航跪在坐墊上,趴在桌子上的,正如此時趴在他腳邊的阿年。今早乘風也沒來的及給他梳頭,所以他随便用發繩綁了一下,不礙事便好。
他拿起其中一張圖紙道:“老秦,你看,我打算把這幾家醉仙居的規格,擺設,裝修,全部跟現在這家做得一模一樣,就算不能完全一樣,也要相似。”
秦文傑不解地道:“為什麼一定要一樣?在京都已經有一家醉仙居了,換個特色不是更好?”
姜航道:“決定再開兩家醉仙居的初衷是為了方便離天門街遠些的權貴能快些享受醉仙居的服務和美酒佳肴,如果跟醉仙居不同,那咱們又何必多此一舉,難道要自家搶自家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