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仲周把完脈,又看了看姜航的傷口,将被子掖好,道:“體内的毒已經清得的差不多了,傷口也在愈合,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我再給他開點藥,把他體内殘留的毒素好好清一清,再給他好好調理一下就是了。”
乘風親耳聽見姬仲周這麼說才算真正的放下心來。“那就有勞仲周大哥了……”說着,身子歪了一下。姬仲周手疾眼快,扶了他一把。
姬仲周扶他坐下,拉着他道:“他沒事了,現在可以讓我好好給你把把脈了吧?”也沒等他同意就開始給他把脈。
姬仲周一邊開藥方,一邊數落:“真是不要命,就算宗主醒過來,你自己也夠嗆!”
乘風看起來已經筋疲力盡了,拜托道:“勞煩仲周大哥好生照看阿航……”
姬仲周把藥方交給陳瑤,“你放心去休息,阿航……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好宗主的。”又吩咐陳瑤道:“去軍醫處抓藥,帶你師父去休息,他現在不宜呆在這裡。”
陳瑤點頭如搗蒜,“好,我知道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乘風便醒了,熱也退了。
陳瑤照顧了乘風一晚,累得趴在一旁的書桌上睡着了。
乘風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自己能起來了,順手将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取了給陳瑤蓋上,沒有吵醒她,徑自去帥帳找姜航去了。
帥帳裡,姜航也醒了,他自己覺得好像沒有大礙,要起床,被姬仲周按下,姬仲周厲聲道:“你好生躺着,被你家小乘風看到,又該心疼了。”
姜航不置可否,“有那麼誇張嗎?不就是中個毒嘛……”
“不就中個毒?說得倒是輕巧,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自己經曆了什麼?我又經曆了什麼?”還沒見人,就聽到乘風氣沖沖的聲音喊道。
姜航一見乘風的氣勢,就知道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說話前,先扯了一個笑容,“乘風啊……好久不見啊……呵……”
乘風還是氣鼓鼓的,站在他面前,“是,四天未見我了吧?差點這輩子都看不到我了。”
姬仲周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帥帳。
姜航見四下無人,便一把将乘風拉過來,乘風吓一跳,怕壓着他,繃緊了身體。
姜航低語:“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乘風不依不饒:“你還會道歉啊!你都不知道……”說着眼淚憋不住的流了出來,“你要是死了,讓我怎麼辦?”
姜航用手摩挲着乘風的臉,用指腹将他的眼淚擦掉,“我的大帥,你都多大人了,還流眼淚,也不怕被将士們笑話。”
乘風委屈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趴在他胸前,繼續哭:“我不管,反正又沒人看到……”
任由乘風在胸膛哭了好一會,姜航才勸道:“好啦!哭也哭夠了,能不能扶我起來?骨頭都躺麻了。”
乘風這才收了眼淚,起身将姜航扶了起來。姜航見乘風這模樣,又心疼,又好笑,“乘風,你還好吧?”
乘風淡然回道:“你好,我就好。”
“我沒事了,真的,不信你看……”姜航說着便準備下床。
乘風按住他:“好了,我信,我信!”
姜航見他這樣緊張,笑了起來。
謝川父女這時也進來看姜航。姜航這下不矯情了,起身給他行了個抱拳禮,“師父!”
謝川三步并作兩步,拉住他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說着又拉着他順勢坐在床邊。
姜航:“讓師父擔心了!”
謝川欣慰道:“你呀,從小到大還真沒讓我省心過,不過,也無需我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