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了身子,吸了幾口冷氣,臉上卻仍舊桀骜地笑着。
“有意思……希望接下來的遊戲……也不會讓我失望……”
沈晴邊說邊嘶着,急促吸着冷氣,雙手在審訊椅的扶手上不斷晃動,與束縛帶做着對抗;雙腳也同時撞擊着審訊椅的下方,發出陣陣聲響。
滋滋聲持續了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頭盔停下來的那一刻,沈晴頓時吸了口冷氣,昏了過去。
面具人平靜地看着她。又過了五分鐘,頭盔自動開啟。
“啊——”
刺痛感喚醒了昏迷的沈晴,她下意識地叫了聲。但意識上線後,沈晴便立刻恢複了原樣,嘶幾聲,吸幾口冷氣,又桀骜地冷笑幾聲。
面具人被遮擋住的面部陰沉了下來。
當沈晴第三次從昏迷中醒來時,面具人不耐煩地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六點了。他踱了幾步,終于抵不過時間的流逝,邁步朝門口走去。
開門前,他又回頭看了眼沈晴:“沈晴女士,如果你願意說了,可以讓守衛轉告我。”
沈晴隻是嘶着冷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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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陽光照進了逼仄的囚室裡,在囚室窗口對面的鐵門上投射出栅欄形的陰影。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提着小盒子,走過略微冗長的通道,來到囚室外。
他先是向囚室對面留守的同樣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蹲下去,從鐵門下方的小開口處遞入了水和食物。
習慣性地起身之際,他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又蹲下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囚室裡的人雙腳懸空,似乎挂在了什麼上面。
他一驚,立刻起身撥開了鐵門中上部的小開口,竟然看到昨晚被抓來的那位女士利用自己的圍巾,懸挂在囚室上方的小窗口栅欄上,上吊自盡了……
“出什麼事了?”
囚室對面的值守人員見他臉色異常,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囚室門口走去。
送飯的人面帶驚愕地看了同伴一眼,忽然回過神來,趕緊拿出鑰匙打開鐵門,想看看上吊的女士是否還有氣息。
他快步走進囚室,正準備抱女士下來時,一動不動地女士突然睜開了眼睛,手拉着圍巾跳了下來,還順勢給了他一腳。女士咳了兩聲,以猝不及防的态勢猛然将他擊倒在地,并随即打暈了他。
蕭想揉了揉脖子,眼神一凜,立刻又橫起一腳,踢掉了另一名守衛剛拔出的槍。她利落地收拾掉第二名守衛,将其拖入囚室内,然後順走了兩人的手槍和鑰匙,換上黑色制服,走出了囚室。
走出囚室沒兩步,她想起了什麼,折返回去對着兩名綁架分子的臉部拍了照,沒收了他們的手機,才再次關上鐵門,從對面的桌子上拿起面具,戴上面具走了出去。
這是一棟有些年代的舊樓,樓的一面牆上還纏繞着枯黃的藤蔓。蕭想簡單環視了一周,就看到一個同樣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朝她走來。
她不動聲色地迎面朝對方走去,靠近對方時,象征性地點頭示意一下。迎面的守衛也朝她點頭示意一下,卻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們這批被選派的人中沒有低于一米八的,眼前這名小個子守衛顯然有問題。
“你是誰?”
他質問了句,當即朝蕭想動起手來。蕭想也不廢話,将他引入到旁邊的樓道裡專心解決麻煩。
一頓拳腳聲,樓道裡再次安靜了下來。蕭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守衛,蹲下去拿走了守衛腰間挂着的防毒面具,又翻了翻對方的口袋,從裡面翻出一些片狀的白色小物體來。
隔了一段距離的另一棟樓裡,正在打牌的若幹名守衛隐約聽到了某種聲響,其中一名像是小首領的人示意兩個守衛出去看看,其餘的人便繼續愉快地下注。
“啊……啊啊啊……”
又一陣令人不安的聲響傳來,打牌的守衛們面面相觑。小首領扔掉牌,拿出槍站了起來。他派出了一支六人小隊,戴上面具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謹慎地移動過去。
六人小隊舉着槍,緩緩前進着。順着聲音來源,他們漸漸看到了一件黑色制服上衣,一個裂了一道縫隙的面具,接着是被人脫掉了黑色制服上衣的昏迷的同伴……
每隔幾米,便出現一樣他們熟悉的東西,仿佛在挑釁。
領頭的小隊長有些惱怒,揮手示意小隊繼續往前走。他們又漸次路過了一條皮帶,一頂黑色制服帽,一把沒有彈匣的手槍,以及另一名昏迷的同伴,最終來到了對面樓裡的一個房間外。
房間門口,第三名昏迷的同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