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搖搖頭。她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楊波?”
正是她父親的秘書。
楊波看到董安妮,并不意外:“安妮小姐,你果然在調查這裡。但你為什麼要帶外人進來?趁董事長發現之前,你快殺了她,離開這裡!”
他嘗試着動了動身體,但身體還是不聽使喚。
沈晴看向了董安妮。
董安妮沒有理會秘書的說辭,直接問道:“楊波,既然你在這裡,說明我父親的秘密你都知道。那你告訴我,當初我母親自殺,是不是跟我父親的秘密項目有關?”
“不管安妮小姐所說的秘密是什麼,董事長都不會告訴我。我隻會知道我該知道的東西,隻負責守好這裡,不讓不相幹的人闖入。安妮小姐,夫人都自殺十年了,你還沒有放下嗎?”
聽到這裡,沈晴大概明白,董安妮為什麼調查她父親的秘密項目了。
董安妮的眼神淡漠了起來:“既然你無法告訴我,那我隻好自己查了。”
她轉頭看向沈晴:“麻煩了。”
沈晴點點頭,繼續了無線信号的破解工作。
“安妮小姐,不要執迷了,你會後悔的!” 楊波掙紮着又勸說了一句。
董安妮不再理會他了。
破解工作持續了十分鐘左右,沈晴再次朝董安妮點點頭,示意可以開門了。董安妮握住槍,和沈晴走到牆壁的邊緣位置,做好了迎接未知的準備。
石門緩緩開啟,但卻不是從中間有着模糊印記的地方朝兩邊展開,而是意外地從牆壁與天花闆交接的地方、從上往下徐徐拉開,沒有留給她們可躲避的空間。
沈晴和董安妮透過開啟的石門看到對面時,十幾把槍已經齊齊瞄準了她們。
———————
實驗樓的防護牆外,蕭想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十點,待大樓的燈光逐漸熄滅了,才背起提前準備好的登山包,繞到防護牆背面無人值守的區域,先将登山包扔到了防護牆裡面。
接着,她後退了一段距離,利用撐杆一躍而起,跳過了防護牆頂上嵌入的通電鐵絲網,成功落入到防護牆裡側的區域。
落地後,蕭想左右看了看,确認沒有被發現,才背起登山包,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一樓那間對外交流學術、召開新聞發布會的大型廳堂外面。之前等待的時候,她留意到廳堂的一扇窗戶在天黑之後打開了,大約是物業人員為了在研究員們下班後進行通風——畢竟現在已經到了冬季,白天實驗樓裡開了一天的暖氣,空氣不暢。
蕭想從打開的窗戶進入了實驗樓。憑借着參觀過這裡的經驗,再加上沈晴下午一進入秘密實驗室後就給她發送的“秘密指南”,她沒有費多少工夫,就一路順暢地來到了秘密實驗室門口。
推門進入,一道道一人高的屏障首先擋住了她的視線。
蕭想觀察了一陣,握住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選擇了中間的路口進入屏障中。轉過第一道彎的時候,正碰上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從另一條支路走來,蕭想反應迅速,幾下就将對方打暈了。
裡面的情況果然不妙。蕭想加快了行進的速度,途中又打暈了幾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員,來回繞了好幾次,才終于找到出口、來到一個開闊的空間裡。
空間對面靠牆的位置,正是蕭想曾在董安妮手機照片中看到過的一排小房間。而現在,其中一間小房間的單人床上,還躺着一個穿着天藍色實驗服的人。
蕭想快步走過去,果然是沈晴。
透過房間的玻璃門,蕭想能看到沈晴呼吸的起伏。她推開玻璃門,擠進單人床旁邊狹窄的空隙裡,搖了搖沈晴的肩。
“沈晴?”
沈晴漸漸醒了過來。一看到蕭想,她頓時揚起笑意:“親愛的,你給我帶禮物了?”
蕭想松了口氣。如果沈晴也像飛鷹那樣說着“我是誰”,她肯定會抓狂。
“一些有用的工具。” 蕭想緊了緊身後的登山包,随即問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實驗?”
沈晴回憶了片刻,實驗那段記憶是缺失的,她隻好聳了聳肩。
“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蕭想繼續追問。
沈晴試着動了動身體。“看起來一切正常。”
蕭想點點頭:“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我相信董安妮不會有事。”
兩人出了小房間,蕭想朝屏障的方向走去時,沈晴突然停住了腳步,看着旁邊的石門若有所思。
“親愛的,我想你已經備好了兩人的裝備。雖然我很想早點兒換下這身衣服,但我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後面再想進入這間實驗室,恐怕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