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說着就直接盤腿靠着一棵大樹坐在了地上。
臨淵望着她笑吟吟道:“跑啊,怎麼不跑了?”
喬雲鸢臉色绯紅,喘着粗氣,連連擺手道:“不……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
臨淵便也盤腿坐在她旁邊,故意道:“才跑多久就累了,看來你這丫頭缺乏鍛煉啊?”
“誰說我缺……缺乏鍛……鍛煉的,我……我……可是跑……”
臨淵收回了剛才随意的語氣,轉而帶着幾分溫和道:“行了,都喘成這個樣子了,别說話了。”
他陪喬雲鸢靜靜休息了一會兒,待她不像剛剛那般大口喘氣時變出一根竹筒并扳成兩截,将其中一截遞給他,道:“呐,喝吧。”
“哦,好,好……”喬雲鸢還以為他會十分生氣,卻沒想到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不禁覺得有些羞愧。
看她拿着那截竹筒發愣,臨淵便以為她是懷疑這水有什麼問題,便喝了一口自己手中那截竹筒裡的水,并道:“放心,這是我剛剛在附近截的竹子,我探過了,裡面是幹淨的露水,可以喝。”
“等下,你是不是喝不慣涼的!”臨淵說着便拿過她手中的竹筒施起法來。
“現在可以喝了。”喬雲鸢默默接過竹筒,竟發現有些溫溫熱,便開始緩緩喝起水來,雖隻有七八口,卻足以解渴了。
“我……”喬雲鸢正欲開口時,卻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轉而道:“你剛剛為什麼要變成妖怪來吓我?”
臨淵若無其事道:“還不是因為你逃跑,本王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戒而已。”
“你!”
“哼!”
喬雲鸢有些生氣地将頭撇向了一邊。
臨淵便道:“喲呵,你擅自逃跑,本王沒有找你麻煩,你倒是先質問起本王來了!”
喬雲鸢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默默道:“對了,顔姐姐,顔姐姐她還在那裡等我,如今我沒法去跟她會合,這該如何是好?”
臨淵聽到她的心聲,便道:“别想了,你的那位朋友已經被曲裡曲然他們帶回王宮了。”
喬雲鸢立即轉頭問:“什麼?你們把顔姐姐怎麼樣了?”
“放心,那位歐陽少夫人神通廣大,除了本王和曲裡曲然外,沒人傷得了她,你要是想見她就随我回去吧。”
“走吧。”臨淵說着便起身往回走,喬雲鸢也跟在她身邊。
可是不知道是剛剛跑久了,還是這地下太涼了,她隐隐覺得肚子有些痛,低頭一瞧,隻見坐的地方有一灘血,不禁有些煩躁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是什麼事嘛……”
早已走了很遠的臨淵看見她在原地發愣,便道:“走啊!”
“哦,好,好……”喬雲鸢便忍痛跑了上去。
并行在回去的路上,臨淵注意到她臉色泛白,以為是剛剛跑久了所緻,便沒有多在意。
喬雲鸢實在疼得受不住了,便停下來彎身捂着小腹。
臨淵扶着她問:“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
臨淵這才注意到她裙子上沾了血,趕忙道:“你受傷了,怎麼傷的,怎麼走了這麼久都不與我說一聲?”
喬雲鸢趕忙反駁:“我沒有,沒有!”
“肯定是剛剛坐着的時候被什麼蟲子給咬了,哎呀,剛剛你坐之前我應該好好檢查檢查的。”
喬雲鸢見狀便低低道:“不是,不是蟲子,那個,我,我月事來了……”話畢,她的雙頰便通紅了,一副十分難為情的樣子。
臨淵愣了一下,随後立即明白了過來,便化出一頂羊絨披風給她披上,随後又将她一把抱起。
“你,你做什麼?”喬雲鸢有些不知所措。
“别動……”臨淵先是嚴肅地呵斥了一聲,随即在她的耳邊低低道:“這片林子裡到處都是山野精怪,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味了,你要是再亂動的話本王就将你丢在這裡,讓你被那些妖怪吃掉。”話畢,便抱着她大步往回走。
喬雲鸢知道這是他故意說起來吓唬自己的,便不想理會,又覺得疲倦得很,便靠着他的胸口開始閉目養神,又不禁默默道:“哇,不得不說,這妖魔頭頭兒的身子真的暖和,跟個行走的小火爐似的!”
臨淵瞅了一眼懷中的女子,見她如此安靜地依偎着自己,心中也湧起了一抹暖意。
走到林子的入口時處,剛剛那群樹妖便又一起拖着枝桠提着果子來到他面前,為首那棵長着胡子的樹道:“大王,我們在這裡等候您多時了,可算等到您了。”
喬雲鸢聽見有人在說話,便緩緩睜開了眼睛,隻見一群以枝桠作手足的樹正站在面前,不禁驚訝道:“天呐,你們,你們不是樹嗎,怎麼說開話了?”
臨淵對她輕聲道:“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