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鸢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便又推着喬骘繼續往前面走,進入正廂房後,喬雲鸢将他推到床邊,又和翠珠一起将他扶起并坐在床上,并用枕頭靠着他的背。
殷辭便提着藥箱來到床邊,喬雲鸢端了凳子過來,并道:“小殷醫師請坐。”
“首領大人,我先為你診脈吧。”
喬骘正要籠起衣袖時,殷辭便道:“不用。”
随後她撚動手指施法,隻見一道白光瞬間籠罩着喬骘。
翠珠看到這一幕後都驚呆了。
一會兒過後,殷辭就收了法力,那圈淡黃色的光又立即消失,喬雲鸢見狀便問道:“小殷醫師,我爹爹的腿怎麼樣了?”
“喬姑娘,剛剛我為令尊做了一個全身診治,發現令尊的腿遭受了強烈的外力撞擊,其間筋骨斷裂,股骨部分已經壞死。”
“啊……那這樣的話,爹爹的腿還可以治好嗎?”
“姑娘不要着急,令尊的腿雖說嚴重,卻未到不能醫治的地步。”
“請問首領大人,你的腿部現在可能感覺到疼痛?”
“自取下夾闆後,我腰身以下便全然沒有知覺了。”
“那是因為你腿部有死血淤積,才會導緻失去知覺。我要先施針疏通經絡,再修複壞死的骨頭,最後再開一些消腫去炎的藥。”
“如此,那就請大人先褪去衣襟吧。”
聞言,三人都一愣。
殷辭正準備打開身上背着的白色藥箱時,卻察覺到她們半晌未動,便道:“怎麼了?”
赤瑞答道:“殷辭,喬姑娘應是認為你适才所言頗有不妥。”
殷辭平靜道:“沒什麼不妥,醫者的眼中尚來隻有病人,并無男女之分。”
“不行的,小殷醫師,爹爹雖說是病人,但也是男子,您尚未出閣,如此恐會污損您的名聲!”
殷辭本以為是他們害羞,結果沒想到他們是為了自己考慮,便道:“那大人就隻褪下外層的衣物吧,如此也不會耽擱施針。”
喬雲鸢便為他輕輕脫下淺灰色的外袍,但留一件白色的裡衣和裡褲,又對翠珠道:“珠兒,你去把暖爐點上,如此爹爹也能暖和些。”
殷辭取出一個黑色瓷瓶并從中取出一粒名為麻神丸的藥,遞給喬骘道:“首領大人,等會兒銀針會鑽入你的骨隙,此過程疼痛萬分,你一定忍着,千萬不能亂動,否則銀針錯了位,可就麻煩了。吃下這個藥可以減輕一部分疼痛。”
“爹爹稍等,我去給你倒水來!”
“不必。”喬骘說着便立即接過并吞下。
殷辭一揮袖,十幾根銀針一下子飛出,分别插在了喬骘的腰間,膝蓋,以及腳踝,她又施法催動,隻見那幾十根銀針瞬間擺動起來,又有一圈兒淺綠色的光繞在其中。
雖說腰以下又痛又麻,宛如幾萬隻螞蟻啃咬般難受,喬骘卻一聲不吭,隻靜靜望着牆壁上挂着的那幅畫像。喬雲鸢知道他十分難受,心中難過得緊,眼眶又泛紅了。
大概過了小半炷香的時辰,殷辭才收了法力,銀針取出時,喬骘突然吐出一大口烏黑的血。
“爹爹,您怎麼樣了,爹爹!”喬雲鸢被吓到了,趕忙取出手帕為他擦拭嘴角的血。
翠珠也着急地問殷辭道:“仙使,這到底怎麼回事,大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
“沒事,隻是将腿部的死血排出來了。”
喬骘突然道:“我的腿……我的腿有知覺了。”
殷辭又施法,又是一道淡黃色的光繞着喬骘,不過眨眼間,小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她才收了法力。
“首領大人,我已為你修複壞死的腿骨,你可以起身了。”
喬雲鸢和翠珠将他扶起來,喬骘驚奇地發現自己确實能夠走路了,而且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了,不禁驚訝萬分。
“爹爹,您好了,您真的好了!”喬雲鸢見狀十分激動道。
殷辭又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瓶子,上面寫着‘活血靈’三字,遞給喬骘道:“首領大人,這是活血靈,一天服用一次,一個星期之後,你就能恢複如初。”
喬骘伸手接過,并長揖道:“多謝仙使。”
喬雲鸢一下子跪在殷辭的面前,翠珠見狀也同樣跪了下來。
喬雲鸢十分激動地揖手道:“小殷醫師,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翠珠一邊磕頭一邊道:“謝謝仙使,仙使的大恩大德我們定當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