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靜很靜,似乎能聽到月光流水似的傾瀉而下。正值半夜,所有人似乎都睡了,上官城南卻悄悄地爬起來,用魔氣按住房間的每一寸地闆,防止有一絲響動。
他悄悄地換好正裝,悄悄地推開門,又悄悄地走出去,天知道為何一向光明磊落的上官城南今日會如同做賊一般。
“爸爸?你去哪裡?”上官曦月在角落裡,微弱的聲音是那麼含糊。
上官城南吓了一跳,他驚訝地轉過頭,“月月,回去休息。”
“你去哪裡?”
“去海邊捉魚吃。”
“比平日裡早了四個時辰,爸爸,你在說謊,你到底去哪裡?”上官曦月的手掌滲出汗滴,那個答案,她不想聽到。“你是不知道,我為了等你,一晚沒睡。”
上官城南生氣了,“你又不是神,快去休息,别以為年輕就可以氣盛。”
“爸爸,你到底去哪裡?”
上官城南歎氣道:“月月,你過來一下。”
“好。”上官曦月沒有猶豫,聽着聲音,朝上官城南的方向快步走去,定在他的面前。上官城南沒有說話,空氣似乎凝固了,上官曦月的眼角濕潤了,她哭着說:“爸爸,你…你是不是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上官城南見瞞不住了,許久才開口,“爸爸不想連累你們,小月月,别哭了,我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
“爸爸,你帶我一起走吧,我們去玄雀橋。”
上官城南苦楚一笑,左手擡起,魔氣凝聚在拇指之上,就要點上官曦月的太陽穴,“不可以。”上官曦月感受到了氣息,歪下頭,斜下腰,從父親的臂膀下鑽出來,靈活的繞道父親身後。
“爸爸,你帶我走吧。”
上官城南深深地歎息,“月月,爸爸也不想走,你的身法很好,可惜,爸爸是神。”說完,上官曦月隻覺得渾身一緊,又一涼,那魔氣把自己牢牢定住了,上官城南轉過身,撩開上官曦月柔軟的發絲,在她的額頭輕輕地留下一個吻。
“月月,爸爸愛你。”說完,上官城南拉起自己的一段頭發,眼睛也不眨,直接就斷根斬,上官城南捏着那段發絲,細細地搓撚成條,在魔氣錘煉之下,居然成了一根瀑布一般明麗細膩的灰色绫緞,上官城南輕輕的把灰绫繞住上官曦月的頭,正巧遮蓋起她暗淡無光的瞎眸,又在她後腦輕輕的打上結,稍微整理一番。這才滿意地笑笑。
“這灰绫是用爸爸的發絲制成,巧與你的晚吟相配,爸爸走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許逞能,明白嗎?要是葉瑤他們說你惹是生非啊,做事不經腦子啊,看我不錘爆你的腦袋。”上官城南愛憐地摸摸上官曦月的頭,輕柔地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就那麼安靜,耐心地等着她進入夢鄉。
“唉,說起來我還是羨慕她。”紀江晴搖了搖頭,“别說她了,南叔叔走了我都難過。”
“啊,我這麼好啊。”上官城南離開房間,準備走,“其實,你沒必要羨慕她,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上官曦月的父親。”
“什麼!!”紀江晴和南宮秣陵同時懵了,他們的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可是,您和她都姓上官啊,那上官曦月的雙親是誰?”
“是元荒和東皇劍熒,她應該和元帝一樣,姓元。”上官城南的表情很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一樣,“淩夢西是不孕之身,況且我幾乎忍受不了她那火炭似的身體,那至陽身體,我根本就禁受不住。”
南宮秣陵道:“那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是這樣的,七神之戰後,淵掌握了整個三界,那時東皇劍熒還沒有被趕出三界,恰巧元荒修煉一段時間保住了小命,機緣巧合下才有了上官曦月,後來元荒有事走了,東皇劍熒把上官曦月生下來後,被淵狗發現,淵狗他…”
“淵狗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