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稍稍緩和些的虛斑又開始肆虐,我的腦海裡嗡嗡響,太陽穴好似被鼓擂似的難受,去南辭宮的計劃泡湯了,我吩咐車夫開回常正宮。
“沒必要這麼拼吧,你看看你,臉都白了。”
“小孩子嘛,年紀那麼小,世界那麼大,早早的離開,豈不是太悲哀了?那麼可愛的聲音,我豈會冷眼旁觀。”
“就要怪那小孩的叔,帶小孩去路邊,什麼家長啊!”
我安慰道,“至少他講理,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混賬,如果碰見了,怕是要我把整個常正宮賠進去了。”我看着窗外,李甲在抱那個小孩子,小孩子的眼睛裡有光了,“魂魄這麼快就附體了?好啊,好事啊。”
那小孩子一拳下去,錘李甲的頭,又從李甲懷裡跳出來,踢李甲的腿,奶聲奶氣地說:“你為什麼推我!你為什麼推我!你要害死我!”
“嗯?”我疑惑地望去,但馬車走的太快,聽不清了。
次日,我被堆成山的公文搞得焦頭爛額,心疼自己是苦命人。
“上膛!”上官城南拖着葉瑤的屁股,把葉瑤的頭對準我,“biubiubiu!”他還側滾加跳躲在桌子後面,桌子是掩體,葉瑤是玩具槍,在那裡十分幼稚地“biubiubiu!”
“把我老婆放下!我老婆不是給你玩的!”
“我偏不!叫爸爸!”
我手裡的筆被捏斷了,筆頭從手裡飛出,不偏不倚狠狠地紮緊上官城南的鼻孔裡,紮出血了。
上官城南捂着鼻子跑了,葉瑤也跑了。屋外,看門童子來報:“帝都禁軍總務司李統兵求見元帥。”
“李重?”李重是李甲的哥哥,按輩分是昨天那個小孩子的父親,估計是小孩子的事情,“說我在睡覺,叫他回去。”
兩個時辰過去,常正宮裡安靜地可怕,不對!太不對了!我警覺起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上官城南在和一個人說話,葉瑤趴在地上不知幹什麼。
“這位是…”
“禁軍總務司統兵,李重,見過元帥。”李重朝我行了個大禮,“謝将軍救犬子性命,鄙人為道謝而來,準備不周,望元帥恕罪。”
“兩個小時辛苦你了,來人,上茶,請進!”
李重的随從們搬來一個籠子,籠子上罩着布,葉瑤在扒拉那塊布,偶爾鑽進去看看。
“這籠子裡…”我很是好奇。
布掀開了,籠子裡是隻狐狸,李重道:“此乃雪域白狐,通人性,飲天山雪水,吃靈芝槲葉,有祈福消災之能。”李重一頓誇誇其談,說這白狐多好多好。
籠子開了,那狐狸很可憐地蜷縮在角落裡,被傭人威逼着滑出來,送到我面前。
确實是很可愛的狐狸,毛順滑不說,肉墊子暖暖的,爪子也是晶瑩剔透的,就像白糯米元宵!它很瘦,能很輕易摸到骨頭。我們兩個都是白毛,白狐狸聞聞我的味道,舔舔我的手,它很乖,我手指哪兒它看哪兒,它蹭蹭我,叫人開心的狐狸毛細膩無比,柔軟順滑。
我一直在撸狐狸,無論李重在與否。
常正宮很大,完全再放得下一隻狐狸,而且我養的寵物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