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長姐偏要自讨苦吃,不願安分待着,出去亂跑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涉足險境,長姐可想過,若運糧有失,要怎麼跟父皇交代?”
李淩霄越說越惱火,索性起身,坐的離她遠些,獨自生悶氣。
明珠這邊不急不躁,托着下巴打量起他。
與戎狄開戰,和談十拿九穩,北境糧草自足,況且除了自身,所依仗的也是臨近州府的後方補給,要是靠京城運糧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他們此行,衆人心中有數,不過就是撐撐場面,遠沒有那般緊急。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明珠長籲一口氣,起身走向他。
她探頭道,“生氣了?”
李淩霄不說話,也不動彈。
“怎麼還真生氣了?”
明珠伸手戳了戳李淩霄的臉,李淩霄偏過頭躲開。
“夜深了,長姐回去休息吧。”
見他下了逐客令,明珠索性拉來椅子擋在李淩霄跟前,自己一屁股坐下。
“李淩霄,如果我坐視不理,你會不會安心些。”
“運糧乃父皇所托,舉國矚目,眼下不是查案的合适時機,長姐不涉足其中,于大局有益,臣弟自然安心。”
李淩霄所說并非全無道理。
可栾城已然天變,早些行事,說不定能避免更多人身陷囹圄,清白、性命,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找不回來了。
明珠直視着他,不免質問,“你擔心的,隻是糧草嗎?”
難道不是你和三王那見不得光的勾當嗎?
“長姐想聽什麼。”
李淩霄眉頭緊皺,面容染上惱怒。
“臣弟最擔心的是什麼,長姐難道不清楚?你自己的安危呢,全然不顧嗎?”
“我……”
明珠沒預料到他會這樣說,坦然道,“你放心,遇到任何事,我都會盡力保全自己。”
聽罷,李淩霄沒有急着反駁,他伸出手,鉗制住眼前之人的手腕。
明珠一頭霧水,不知他要做什麼,尚未反應過來,身子被猛地拉向對方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美顔暴擊,驚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宴席上李淩霄喝了不少,此刻面色紅潤,雙唇與眼角也染上醉色,一雙水潤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
“若我要做什麼,你當真能保全自己嗎?”
“你——”
不巧,門外傳來敲門聲。
“二皇子殿下。”
明珠吓了一跳,慌忙掙紮了兩下,可李淩霄卻沒有松手的迹象。
“何事?”他沖門外喊道。
“小人殷茂才,有一物想獻于殿下。”
門外的聲音離門口很近,明珠豎起耳朵,生怕對方一個推門進來。
李淩霄見她那慫樣,有些想笑,難道她還真覺得有人敢闖進來?
“本殿下已經安寝,你明日再來。”
“小人鬥膽請殿下一觀,若是殿下不滿意,小人便告退。”
李淩霄看了一眼明珠,見她求饒地看向他,洩了力氣。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