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的隊伍走遠,戎狄人看着戀戀不舍的二王子,心中不屑,圍在翟聿身邊嬉鬧起來。
“别人在大王子領地上拉屎撒尿,二王子倒殷勤,恨不得都給人送上門。”
“咱們真該給二王子好好找幾個女人,别看見梁國公主,像匹發情的公馬一樣。”
那些人還有模有樣地學起公馬發情時的嘶鳴,惹得衆人發笑。
他們都是大哥的部下,翟聿不願跟他們起沖突,不想那些人卻變本加厲地說起明珠。
“說不定呢,二王子就是饞梁國女人那股嬌滴滴的水靈樣兒,你看像公主似的金枝玉葉,肯定沒被——”
嗵的一聲,那人被整個掀翻在地。
“阿什那,閉上你的臭嘴。”
翟聿踩在那人胸口,力氣大得吓人,腳下那人猛咳不止。
“梁國的賬,我和兄長會一筆筆讨回來,但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她壞話——”
匕首的尖刃倏地襲來,那人緊閉雙眼,耳邊一陣痛楚,耳廓被割破,血珠沿着刃滴入泥土。
“我就把你的腸子挖出來喂鷹。”
塞外的喧嚣風聲未能傳來,梁國使團正安然走在回程途中。
明珠回想着昨夜李淩霄和她說的信。
齊家火急火燎地寄信過來,還托了董向阜,讓他一定把信送到還在戎狄和談的李淩霄手裡,士兵拿着董向阜的令牌才進到庫倫。
信裡寫的内容,李淩霄沒給她看,隻簡述了一遍,就讓她震驚不已。
果然,字越少事越大。
齊銘将軍牌位被盜,次日于三王書房尋到,牌位被損毀,齊家衆人對三王大打出手。
明珠愣了半天,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若是狗咬狗的戲碼,的确值得一聽。
但畢竟是齊銘将軍的牌位被毀,她也不好在别人面前顯得太八卦,好像對這位賽博先人不敬。
若說三王自栾城那時起,和李淩霄撕破臉後,便打算對齊家下手,也不無道理。可偷盜齊銘牌位這件事,絕對不是三王能幹得出來的,明顯是栽贓。
齊家和三王……
明珠納悶,難道是松蕪出手嗎?
“二位殿下!”
董向阜在國境處等候,看到他們的身影,前來迎接。
“長公主殿下,可還安好?”董向阜問道。
“嗯,挺好的……”
自從聽了鬼方一族的秘密,明珠見董向阜不由有些别扭心虛。
她轉移話題道,“那是鬼方一族,你盡快安排人幫我把他們送回花摩國。”
“是。”
董向阜示意部下,将鬼方一族先行帶離。
“翟渠呢?”明珠問道。
董向阜一愣,回道,“在營地,您要見他?”
大漠揚起細沙,明珠攏了攏鬓邊的發,過往如走馬燈,短短幾個月,又像是半生漫長。
“要送他回家了,我想再見他一面,道個别。”
回到北境,明珠從馬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現在就隻剩下把翟渠送回去,終于能安穩地處理接下來的事。
李淩霄未與他們同行,他早已在回京的路上,想來京城都鬧翻天了。
明珠瞥了眼身旁的董向阜,齊家的信火急火燎地送來,而這驚天新聞傳到北境,指不定還要晚上數周,不知道屆時董向阜聽說後,會作何反應。
齊銘到底和齊家那些人不同,這件事董向阜若有機會一定會追查到底,而且李淩霄他又會查到哪一步,始作俑者會被揭露嗎?
明珠按捺住不安,走向營地。
來到翟渠帳前,看到竹臨和梅辛滿臉欣喜迎接她,和他們寒暄片刻後,明珠才走進帳中。
一推開門,就見翟渠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悠閑得很。
“公主若是忙,不必非來見我。”
翟渠老早就聽出她的腳步聲了,在屋裡忙活了半天,也不見人進來,最後無聊地癱在榻上。
“翟渠,你馬上就能回家了。”
翟渠坐起身,笑問道,“公主這般爽快,這是拿我換了多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