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做了個鬼臉，吐着舌頭繼續自己的練習。

“自身的力量要與咒力搭配起來才能發揮更好的功效，不要放松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再來一次，注意控制咒力的輸出。”夜蛾正道提醒道。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再次出拳。這一次，沙袋晃動的幅度明顯增大了。

“不錯，就是這樣。”夜蛾正道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嘗試在攻擊中加入更多的咒力。”

夏油傑不斷地練習着，汗水漸漸浸濕了他的衣服，夜蛾越看越欣慰，總算有個式神使跟他一樣适合體術，而五條悟在一旁看着，時不時還插兩句嘴。

“力氣真的超怪的哦，傑。”

“悟。”夏油傑突然停了下來，笑眯眯地對着五條悟說，“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說，一個小孩長着白毛，眼睛是藍色的，因為賤兮兮的所以被怪劉海吃掉了哦。”

“會吃小孩的怪劉海？小爺眼前不就是嗎。”五條悟半躺在墊子上略帶恐吓的意思之下，捏了個蒼的手勢，在夜蛾的瞪視下悻悻收回。

“害怕了吧，害怕就不能說話咯。”

“想讓小爺閉嘴不如和殺了小爺。”五條悟鹹魚翻身，雙手撐着頭做了個鬼臉。

夏油傑無奈歎氣，繼續熟練着基礎，很快，夜蛾正道意識到夏油傑雖然沒五條悟那麼變态，但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天才，基礎的訓練順利的不像話，于是他迅速地調整了教育方針。

“基礎訓練完了，今天教你們如何熟練使用術式吧。”

五條悟沒什麼好說的，他主要就是在教如何更好的運轉咒力以及訓練六眼抓捕重要訊息和體術等問題，術式這方面他插不上手，為他準備好相符的練習就行，夏油傑就不同了，同樣是操控，一個是咒靈一個是玩偶，能教的就多了。

他暗暗地松了口氣，教五條的時候他總是幹坐着看他以一種開挂的速度提升，夏油傑則讓他感受到了真正的教育。

不過他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又要坐在原地感歎天才的變态程度了。

訓練結束後，夜蛾正道找到五條家主談話，而夏油傑累得癱倒在地，和他對練的五條悟也沒好到哪去，鬼臉都沒力氣做了，盤腿坐在地上休息。

管家見此上前，遞給他了一杯冰水，當他正要将另一杯水遞給夏油傑的時候，五條悟露出了一個熟悉的笑容，管家都沒來得及心驚，五條悟就搶過水，把一瓶惡劣地貼上了夏油傑的劉海，水汽弄得劉海濕漉漉的，一下子變成了一條須。

“哇，燈籠魚！”

夏油傑恨恨地奪去冰水，身上沒有一點力氣來支撐他吵架，隻能用視線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五條悟喊完自己都笑了，邊大笑邊擺弄那條劉海，蹭着水搓搓搓，在狐狸的尖叫聲中笑倒在地，不自覺的捶起了地面。

夏油傑惱羞成怒，在蹭了一把水汽後，撲到五條悟旁邊狂撸白貓，三兩下把他的頭發做出了雞窩發型，掏出了自己随身攜帶的皮筋，在五條悟的頭頂紮了一個直立着的沖天炮。

五條悟掙紮着，奈何笑得太厲害，勁使不上來，任由着夏油傑給他兩邊都紮起來左橫右撇的馬尾。

兩人各組完成了自己傑作，互相看了一眼，紛紛笑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兩人笑得前仰後合之時，報告完的夜蛾正道走了進來。看到兩人的模樣，夜蛾正道不禁也笑出了聲。

随後，他咳嗽了兩聲，恢複了嚴肅的表情，向兩人宣布明天将進行實地演練，聽到這個消息，五條悟原本就較為興奮的情緒立刻高漲，夏油傑緩了一會氣後發問道：“夜蛾老師，你會陪同嗎？”

“這次的任務不難，四級的小怪而已，隻是高層那邊........”

五條悟一下子喪了，擺着臭臉明顯不滿。

高層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咒術師一旦擁有了等級就意味着可以開始接受任務，一個六眼一個咒靈操使，這種勞動力不要白不要，還可以美其名曰讓他們快速提升實力。

咒術界雖然就常年人數短缺，安排童工看似是無可奈何的方法但其實是為了更好地篩選出易于服從的人選培養，降至十歲這一舉動即使已經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滿，但權力掌握人拿捏和馴服他們的手段數不勝數，五條家作為受益者自然也是同意的，但五條家也沒想到，總監部這麼快盯上了自家神子，才七歲就開始打主意了。

夜蛾正道也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對于高層的行為一向不滿，再年輕點時，他也為此反抗過，卻也失敗的徹底，他付出了不少代價，包括他的妻子，為了保護對方不得不選擇離異。如今他依靠天賦給五條家當私教也實屬無奈之舉，最近風頭稍過他才敢去尋求高專的支援，幸好天元很賞識他同意了庇佑。

再給五條悟當私教的原因不止是還當初的人情，還有部分的私心。

當年他初次見到五條悟，在被他那雙天空色彩的貓眼直視的時候，被窺看至靈魂深處的顫抖直至如今都無法忘懷，他确定極了，五條悟很強，現在是将來也會是，也許隻有他的力量才足以撼動這個魔窟。

不過五條悟的話馬上給他澆了盆冷水。

“你确實不同，卻也同樣想依靠小爺的力量。”五條悟冷冰冰地說，“你的天賦可以來教小爺，但别妄想利用小爺做些什麼，小爺對力量和戰鬥之外不感興趣。”

那時，他被一個年僅5歲的小孩看了個透徹，又因為不同的目的和較好的天賦僥幸被留了下來。

他才意識到，這雙眼睛離這個世界太遠，因此不抱有希望，或又說太近，看得太清，所以不願為一個可笑的理想奔走。

他沒有放棄，隻是不知該如何接近一顆冰凍的心，而讓他看到希望的就是今日。

“傑。”

“傑~”

“傑！”

五條悟在他眼前真誠百倍的笑容對着夏油傑。

至少在他眼裡，夏油傑，或許就是融化這層堅冰的人。

“呼.......”夜蛾激動地呼了口氣，壓抑着興奮說道：“我明天會為你們提供保護，不要太害怕........”

看着二人疑問的眼神，夜蛾正道想起這倆人能混到一塊去絕對都不是什麼正常小孩，于是趕忙改口道：“啊，首先，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有實戰經驗，我是隊長，要聽從我的指揮，其次，沒有我的指揮不要亂跑，最後，悟君你收着點别炸掉建築物，傑君你盡量控制咒靈不要亂竄把咒靈吓的亂跑。”

悟君不用說，每一條都是他的罪行記錄，而傑君，他剛才确認過了，在伍裟神社的幫助下，傑君這幾個月來一直陪同出任務，現如今也是有兩位數咒靈的人了，最高級的咒靈也達到了二級，放出來把四級的小菜靈吓得到處亂錯傷到路人就完蛋了。

等夜蛾正道補充完注意事項和課後作業，兩人也總算是下了課。

.......

夏油傑站在廚房裡，系着圍裙，面對着一堆食材和工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作為新手，以前從未下過廚房，但在他意外打聽到後廚的人說五條悟喜歡甜點，忽然想嘗試着給五條悟做個甜品，當然，在五條悟瞎點要了n個甜品并且挨了他一拳後，悠閑地說啥都可以，甜的就行。

勇敢向前沖的夏油傑緊張地拿起食譜，仔細研究着上面的步驟，他照着食譜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稱取材料，然後慢慢地攪拌着。他的動作有些笨拙。

按照食譜，他順利地來到了烘培環節，他看着多出來的一個雞蛋，沉思片刻，一不做二不休地決定來個烤雞蛋。

五條悟翹着二郎腿看着電視，就在他睜大雙眼看接下來劇情裡的爆炸時，與電視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道爆炸聲。

這個聲音......是不是太響了點。

是五條家裡傳出來的？不會吧.......

“咳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指着灰頭土臉的夏油傑，噴笑出聲。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吐出了一個煙圈，在下一秒将手上的灰盡數抹到了五條悟白白嫩嫩的嬰兒肥上，卻仍止住他的嘲笑。

“你以後都沒有甜品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