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慶典在歡笑聲中結束,烏泱泱的人群逐漸散去,夏油傑也才下了台,靠着五條悟拖着手臂移動。
“啊.......好累.......”夏油傑張開嘴吐魂,四肢仿佛離他而去,五條悟拖着他到沙發的同時還不忘玩他的劉海。
“傑~怪劉海變長了欸,要小爺幫你修嗎?”五條悟興緻沖沖地對着夏油傑說。
不料夏油傑把臉皺成一團,抗拒地說道:“你是忘了把我劉海剪毀後差點被我暗殺掉嗎?
“嘁,是傑自己亂動小爺才剪壞了吧!”
“哈?我不動你就要剪沒了!”
“就多剪了幾厘米吧!”
“那叫幾厘米?!”夏油傑憤怒頭槌了身後的五條悟,五條悟不服輸地往回撞,兩人猙獰着臉狂掐對方的臉。
五條悟的臉因為嬰兒肥一抓就是一坨肉,對手又是夏油傑這種臉上隻有皮的家夥,隻能在這場掐臉大賽中慘落下風。
等夜蛾進來後,他就看着五條悟滿臉指印躺在地上不斷翻滾搖擺,夏油傑如同完事後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一臉冷漠的看着。
“你耍賴!”
“呵呵。”
“你無情!”
“呵呵。”
“你欺負人!”
“呵呵。”
說着兩人又撕吧在一起,全然不顧剛進門的夜蛾。
五條悟掐出手勢就要放蒼,夏油傑完全不虛地用标準的擒拿摁住了他,在掙紮的片刻又放出咒靈,咒靈嘶吼着從身後出現,而五條悟一腳踹飛,并試圖在反攻。
正義鐵拳!!!
“你們兩個,我是不是說過打架的時候不準用術式!!!”
面對兩個乖乖坐好的問題兒童,夜蛾抱着手臂嚴厲地掃過他們。
“嘁。”
“嘁。”
夜蛾頭疼地掐了掐鼻梁,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不可能撼動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問題兒童,更不如說是除了他們彼此,就沒人能憑一己之力改變一方。
“上次我說的事,你們考慮了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
什麼事?
老子怎麼知道?
看二人擠眉弄眼的樣子,夜蛾就知道他們絕對不記得自己說過啥了。
“就是讓你們入學高專的事情!”
夏油傑恍然大悟,五條悟興緻缺缺地歪着頭發呆。
“啊,我沒回複你嗎?”
“........”
夜蛾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臉上的表情說明了,完全沒有。
夏油傑暗暗心虛,他已經把高專校服都設計好了,沒想到忘了回複。
其實也不能怪他記憶力不好,純屬是每次回别人消息五條悟都會探頭探腦地看,試圖揭開夏油傑的秘密,這時候的劇情發展要麼打起來要麼聊起來,回複消息的事情很多時間就會不了了之。
“算了,你們願意來就好,我回去報備一下。”
“等等!”夏油傑趕忙叫住了夜蛾,又從袖子裡掏了掏,在夜蛾疑惑的眼神下掏出來兩張設計稿。
夜蛾接過一看,嘴角抽了抽。
一個正三角一個倒三角的設計是怎麼想出來的。
本來這倆對稱的就夠離譜了,術式一個無上限一個無下限,一接納一毀滅,頭發一黑一白,一長一短,性格一暗着狂一明着狂。
往死裡搞對稱難道是你們小情侶之間的把戲?
夜蛾無語地揮揮手表示知道了,推開門出去了。
“傑~”五條悟坐在沙發上,向站着的夏油傑張開了手,夏油傑無奈一笑走過去被五條悟抱在了懷裡,他将頭埋在白發裡狠狠吸了一口貓,五條悟則靠在他肩膀處聞來聞去。
“啊啦啦,在聞什麼呢?”
五條悟沒有回話,隻是繼續聞,執着的樣子讓夏油傑暗覺不對,他拍了拍五條悟的後背,起身掙開了擁抱。
五條悟垮起了臉,夏油傑揉了揉他,說道:“等一下噢,我打電話問一問管家叔叔。”
他又從袖子裡翻出了手機,面對有點不大對勁的五條悟心裡莫名有點慌。
如果夏油傑腺體沒有受損,那麼他就可以感受到從夜蛾出門的那一刻一下子充滿房間的雪松味,以及帶着強烈侵略意味的信息素在擁抱時便包裹住了他全身。
“管家叔叔,是這樣的。”夏油傑簡述了一下五條悟的狀況,那邊的管家思索了一會回答道:“啊,悟君也十四十五了,聽着這情況可能是易感期.......先帶悟君回來檢查一下吧,如果是真的傑君......需要暫時隔離一下了。”
夏油傑秒懂,耳朵稍稍泛紅,再怎麼沒常識,這個年紀多少也懂了點。
他随意應付了幾句,便挂斷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回頭。
猛地,他察覺到了什麼,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撲倒。
他懵逼地看向撲在自己身上的五條悟,向來清澈的藍眸此時也變得混沌,似是藏匿在迷霧的猛獸,随時撕咬他的獵物,而被他盯上的,自然是倒地不起的夏油傑。
“悟!你清醒點,我先帶你去......唔!”還未吐露的話語被強行堵住,夏油傑頓時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無數倍的五條悟。
五條悟似是本能般撕咬着,但直覺告訴他,他應該咬的不是這裡。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在哪?
五條悟的思維被易感期攪混,卻又格外清晰,就像猛獸天生會啃食獵物最肥美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地松開了嘴,驚魂未定的夏油傑還不等脫離又被強行反轉過了身體。
意識到五條悟想要幹什麼的他驚慌地掙紮,卻被易感期内Alpha格外強大的力道狠狠鎮壓。
五條悟的呼吸噴灑在後脖處,他因為受損會在這裡纏上繃帶,這麼多年就連五條悟他都沒有給看過,生怕讓别人發現了異樣。
繃帶被撕扯的時候夏油傑比任何時候都慌亂,他顧不上那麼多,想要放出咒靈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哪個合适,即使到了這種危急關頭他仍然不想傷害她。
“悟!不行!”夏油傑大喊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抗拒。
就在喊出聲的下一刻,他頓覺身上的束縛一松,他趕忙起身回頭看,隻見五條悟直勾勾地望着他的脖頸卻沒了動作。
勉強冷靜下來的他意識到五條悟控制不了自己太久,咬咬牙,閉上了眼睛。
雖然不想再使用那個東西,但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也隻能用它了。
随之,他感受到咒力在瞬間被清空,五條悟也跟着合上了眼,昏迷似的倒了過去,在馬上和地面親密接觸前被夏油傑接住。
他臉色極其蒼白,正常情況下,接住體型比他大得多的五條悟就夠吃力的了,更别提現在咒力被透支的狀态。
他環顧了下四周,找到了一根用作道具的繩子,猶豫了片刻還是将繩子捆在了五條悟的身上。
低頭捆綁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被扯亂的繃帶,歎了一口氣,将繃帶摘下來重新纏繞。
輕輕撩開長發,往日毫無痕迹的脖頸處,猙獰的刀疤赫然顯露在後頸,就連脖子的正面都有一道疤,顯然是被貫穿了脖頸才留下的傷痕。
他嘲諷地笑了笑,将繃帶系緊,又整理了一下領袖,這才将繃帶完全遮掩。
唉.......
夏油傑長歎一聲,望着地上的五條悟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