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夏油傑見他伸了個懶腰,将手附在了他的頭頂,慢慢梳理着他的頭發。
那個秋日,甯靜而美好。
已經二十八歲的五條悟緩緩收回了回憶,摩挲着手中的刀,一如當年夏油傑的動作。
在短暫詐屍後,夏油傑又把自己封了回去,讓五條悟意識到這家夥是真的沒死,還一直躲在刀鞘裡悄摸摸偷窺外界。
“五條老師,已經十分鐘了,還不追嗎?”
“哈,那兩個家夥估計還沒吵完架,等他們打完再出場吧。”
五條老師笑嘻嘻地回答道,順帶着往刀鞘上,蓄力着彈了一把,過去隻有這家夥彈自己的份,現在落到他手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記得他們還在上高專的時候,一旦兩人吵架,那就是全校遭殃。
“八嘎傑。”五條老師喃喃道。
“八嘎傑!”
五條悟猛錘懷裡的抱枕,散發怨氣的同時不斷痛斥着夏油傑的冷漠無情。
一隻傑送他的狐狸抱枕被他畫上了怪劉海之後就不斷被他當作沙包反複毆打,他還會專門跑到夏油傑面前暴打一頓,結果夏油傑黑着臉和他搶玩偶。
差點痛失抱枕的他隻能暗暗地将它踹下床,時不時啃一口打一拳。
“這兩個人。”
夜蛾正道抱着滿是塗鴉的任務報告,滿頭黑線地說道:“這兩吵架,一個躲宿舍,一個躲圖書館。”
“哈,兩個人一生氣别人就要繞道走,各自窩着總比亂跑打架強。”家入硝子無情吐槽着。
夜蛾正道想了想也是,便揮揮手表示下課,一對一的課他是上不下去了。
在圖書館的夏油傑抿着嘴,把手邊處理完的事務整整齊齊收拾好,讓咒靈拖着一大堆東西先回宿舍,他伸個懶腰起身,往高專的某處走去。
在宿舍裡拳打腳踢抱枕的笨蛋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在猶豫不到半秒,他氣沖沖地推開門,在開口的前一秒及時停住。
是裂口女。
五條悟毫無表情地劈了她一掌,拎着她的領口說:“喂,你家笨蛋主人去哪了!”
裂口女被他搖得一晃一晃,顫顫悠悠地指向了高專的廚房,又抽出夾在資料裡的圖片。
是一張草莓蛋糕配料表,還附上了成品圖。
五條悟接過來後,裂口女撒開腳步就跑,生怕面前這個惡魔把自己嘴巴再劃大一點。
嘁,真老套。
這麼想着,五條悟揣着圖,撅着嘴就往廚房那邊走去。
抱枕似乎被氣到發狂的他扔到了床底。
五條悟蹲在原地,慢慢擦拭着刀鞘,順着記憶想起了被他抛棄的沙包。
嘛,打不到本尊,回去撈出來再打幾拳吧。
畢竟本尊變成狐狸可是和那抱枕十成十地相似。
這是五條悟在二年級開學後的某一天一覺醒來的想法。
他盯着懷裡的狐狸,很罕見地呆住了。
求問,醒來發現抱在懷裡睡覺的摯友變成了狐狸怎麼辦?
如果這個問題發到網上,網友會回答和神他喵的摯友親親抱抱舉高高之後去找醫生。
五條悟也這樣做了,不過不是網友想的精神科醫生,而是無所不能的硝子。
在求醫之前,五條悟揉擰了夏油傑肚子後,試圖舉起狐狸将“初吻”獻給摯友變得狐狸。夏油傑先手一步将兩個爪爪抵在了五條悟的撅着的嘴上。
無論五條悟怎麼變換角度都被夏油傑極其刁鑽地抵住嘴,誓死保住自己的清白狐狐身。
如果狐狐可以,狐狐想揍他一拳。
起床鬧劇在以夏油傑蹦上五條悟腦袋搭窩為結束。
“傑,尾巴。”
五條悟試着将眼前的尾巴換個方向,但靈敏地尾巴迅速翹起躲開了他的手,左右搖擺着不讓人抓到。
見此,五條悟眨巴眨巴眼,吧唧一口親上了超級蓬松的尾巴,尾巴的主人先是一愣,再是直接炸了毛,整隻狐狸都肥了一圈。慌忙地将頭部挪到了面朝五條悟正前方的位置。
五條悟感受自己頭上有四隻爪爪踩來踩去,慌亂間還滑了幾腳,坐穩後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頭上有一股暖暖的熱源。
他輕笑一聲後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