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争先恐後想要發出慰問,五條悟問了一個很曾經很簡單的問題:“傑呢?”
“......”
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回答問題,大部分人選擇尴尬後退。
夜蛾正道歎着氣挪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說:“夏油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哦。”五條悟不耐煩地推開遞來的瓜果,下床,瞬移,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要找一個人。
但顯然,他不能如願了。
他靠在木牆上,冷冷眼看着一天前還在和自己對話的花間祀坐在能看見夕陽的窗邊,早就沒了呼吸。
服毒自殺。
很顯然,他現在毫無辦法。
在他思考的時候,手機響起了電話。
挂斷,又響起。
反反複複十幾次,五條悟幸好在關機前看到了郵箱。
“悟,有夏油身世相關的信息了,事情重大,過來一趟。”
夜蛾正道剛放下手機一秒,早上消失不見的五條悟赫然出現在了身邊。
“信息。”
“跟我來。”夜蛾正道歎息一聲。
随後他跟着來到了高專的審訊室,裡面是一個目測不超過十歲的孩子。
“你不知道,就在昨晚......夏油動手的同時間,日本各地同時死了上百人,有的隻死了父母其中一個,有的雙死,還有的全家都死了。”
“所以在一個個審訊?”
“不,他們家最特殊。”夜蛾正道臉色凝重,輕輕說道:“他們家,姓夏油。”
“......”
審訊人員對待小孩也并無半點憐惜,嚴厲地說道:“你今年幾歲?”
“......”
“根據檔案,你今年至少十八歲,你确定你是叫夏油久福嗎?”
“......不。”
“真名?”
“......”
“和夏油傑是親屬關系嗎?”
夏油久福在聽到名字後,渾身一顫,張了張口,卻隻說:“沒有,我不認識他。”
“那這個怎麼解釋。”審訊人員将一張張監控錄像截下來的照片擺給他看。
上面有死者夏油田,和他的妻子夏油梅子,身處醫院遇到了夏油傑。
夏油傑隻露出了一個背影,但看到他的人卻無一例外地同時露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
更加詭異的是,在夏油傑走後,夏油田和夏油梅子一同跪倒在地,極度恐懼地向夏油傑離開的位置祈禱。
夏油久福沒有祈禱,隻露出了一副像哭又像笑的表情。
“我不認識他。”面對鐵證,夏油久福仍舊是搖頭否認。
“那這個呢?”
在看清楚審訊人員拿出來的照片,五條悟第一時間沖到了裡面,面色鐵青,在斥責聲裡奪過了照片。
上面是一張合照。
夏油田,夏油梅子,夏油久福,以及比五條悟最初記憶裡還要年幼的夏油傑。
他沒有說話,感受到照片背面的觸感異常,就将照片翻面。
上面寫了一行字。
青藤一家的合照。
1995年9月......
而今天,和照片上的日子一模一樣。
夏油久福詭異地笑了起來,掏出了袖子裡的刀,在所有人集中視線看向照片時,毫不猶豫地捅向了心髒。
......
“這裡是所有遇害人的共同點,出自同一山村。”夜蛾正道指了指破敗的村落。
“夏油久福在死前最後說了句寺廟,我們都勘察過了,沒有機關也沒有暗格。”
五條悟接過手電筒,走進了寺廟,到處都是專業人士在尋找特殊位置。
他若有所思了一會,問蹲在地上敲地磚的人員說:“有沒有什麼可以找到被清理過的血迹。”
“有啊,拿這個燈照就行。”
在他打開來打算遞給五條悟的時候,卻愣住了,五條悟順着他的視線一看,竟然全是印記。
得到了新線索,專業人員繼續順着血迹調查,大概調查出這曾有個人被刺穿了身體某處,然後被拖到了神台上,血迹就順着神台流下。
這個出血量能夠判斷那個人絕對死了,除非是奇迹。
“甚至沒有詛咒的痕迹。”
衆人苦惱時,五條悟掏出了強行拿走的照片,上面的四人合照在此刻顯出了端倪。
他們在害怕。
害怕照片裡的夏油傑。
為什麼?
這件事纏繞在了五條悟的心頭許久。
久到他畢業,久到他成了老師,久到他繼承了五條家......
當真相到來的那天,他也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