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氣道:“不是說就來勘察嗎?怎麼動手了?”
動手的學生在攻擊下不斷後退,在退出了一段距離後,冰刺才沒有繼續攻擊。
他們互相對視,顯然都聽到了剛剛夜蛾正道的喊聲,但收手對憋着一口氣的他們顯然十分困難,大多人都還擺着戰鬥姿态。
“砰!”
冰牆在交談間瞬間被打出了個口子,真希率先出現,扒在冰牆上對着他們吼道:“愣什麼神呢!那是夏油傑!”
夏油傑!!
宿傩的眼睛在她喊聲下即刻出現,死死地看向不遠處散漫站着的夏油傑。
趕來的乙骨憂太一聽,也頓住了手腳,不過很快,他依然提着刀翻越了冰牆,拔刀攻向了夏油傑。
瞬息間,夏油傑左手拔刀,輕輕一擋就将乙骨憂太的攻擊攔下,而乙骨憂太隻好咬牙擋在了學生前。
“夏油傑......”機械丸喃喃道。
京都的學生都聽到了他的聲音,十分清楚他在想什麼。
有真希真依的案例在,機械丸也常年處于尋找夏油傑的狀态,而他們也理解他不顧一切也要解除咒與天縛。
可是現在的狀态不容樂觀,夏油傑完全站在他們的對立面,甚至他的手下還對他們進行了偷襲。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夏油傑和那些手下始終沒有下殺手的意思。
擋在所有人面前的乙骨憂太順理成章的成了夏油傑注意到的目标,正饒有興趣地打量着。
乙骨憂太也看着他,心情既激動又複雜。
裡香......
“憂太......”裡香回應了他的心聲,呼喊着他的名字,想要出來卻被攔下。
随後,又是一聲巨響。
這一次,整個冰牆碎成了渣,來者赫然是伏黑甚爾。
“喲,許久不見,沒什麼變化啊。”伏黑甚爾握着刀,雖然笑着目光卻極緻冰冷。
他口中的夏油傑确實沒什麼變化。
他像是在逛街的時候被拽了過來,左手挂着兩個購物袋,身上穿的不是最常穿的五條袈裟,而是松松垮垮的高領毛衣,褲子也是十分寬松的款式。
頭發半紮着丸子,剩下的散在了肩頭,一打眼望過去,年輕的完全看不出是個将近三十的男子。
而他的臉一如當年叛逃時的樣子,狹長的眼眸中,那對深沉的紫眸總讓人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嘴角總挂着一抹笑,但沒有在他這副冰冷的皮囊上多修飾幾分溫度。
“你也沒變多少,伏黑,不過惠惠真被你養活了啊?”夏油傑偏偏頭,看向了人群裡的伏黑惠。
伏黑惠警惕異常地比起了手勢,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也擺起架勢,都是一副要動手就和你拼了的樣子。
賽場上陸陸續續趕到了人,趕在前面的自然有夜蛾正道,七海建人,灰原雄,冥冥.....一眼望過去全是熟人。
他升起了帳,卻唯獨針對五條悟,其他人都跑進來了,五條悟還被擋在了帳外。
伏黑甚爾清楚夏油傑要跑的話早就不見蹤影了,那麼他還呆在這裡絕對有其他的原因。
“人來的還挺齊。”夏油傑自然地提溜了下購物袋,閑散的完全看不出他在高專地盤。
”夏油!“夜蛾正道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哦,校長啊。”夏油傑笑眯眯地揮揮手,“女孩們最近比較無聊,捉弄了下幾個學生不要緊的吧。”
在他身後的兩個女孩也狐假虎威地對着學生做起了鬼臉,尤其對着真希真依擺了好幾個。
“這裡可不歡迎你。”夜蛾正道暴怒地喊道。
他至今還對自己帶大的孩子一開始就心懷鬼胎的事實耿耿于懷,更别提夏油傑确實殺死了五條悟和112個村民,對夏油傑自然沒什麼好态度。
夏油傑聳聳肩說:“真傷人啊。”
“人來的差不多了吧。”
話音剛落,帳升起,本來應該最早就到的人自然也就來了。
繃帶阻隔了夏油傑望向五條悟眼睛的目光,隻是向下撇去的嘴角也證明了五條悟糟糕的心情。
“悟,好久不見。”不同于他,夏油傑仍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他這副姿态令一些人想起了十年前的五條悟。
“你想幹什麼?”
“嗯哼,本來想過幾天再說的。”夏油傑擡起手擺出無奈的姿态,“不過現在說行吧。”
“我向高專正式宣戰。”他薄唇微動,說出的話字字驚心:“12月24号,平安夜當天黃昏,我會發動百鬼夜行,在東京新宿與京都兩地釋放數千隻咒靈,并下達趕盡殺絕的命令。”
他閑散的裝扮和無所謂的語氣就像在閑談,完全看不出他公布的事情有多麼驚天駭俗。
“猴子的死傷,就看你們了。”夏油傑勾唇笑着,神色中盡是無法掩飾的瘋狂,“加油吧,各位。”
說着,他就要帶着三人離開,而此時,五條悟猛地逼近,用幾乎沒有情緒的聲音說:“傑,你的大義就是這個嗎?”
夏油傑啧了一聲,捂住了蔓延上來的詛咒。
這時,人們才看清從他脖頸處蔓延出來的黑紋。
詛咒。
“你在飼養詛咒。”五條悟冷冷的目光看向他右臉的黑紋。
“哼。”夏油傑沒有否認,隻是輕笑着說,“總要付出些代價吧。”
他的右手幾乎被詛咒占滿,咒力也被堵塞,無法将咒力灌輸到刀上,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個右撇子用左手拿刀抵擋。
他彬彬有禮地點頭說:“好了,再見吧各位,希望各位到時不要像現在這麼狼狽。”
話音剛落,四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五條悟一動不動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而其他人已然因為突如其來的宣戰躁動萬分。
這一天,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