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喘息着靠在了樹上,閉着眼,一根根樹枝盤繞着她的身軀,融入她每一個傷口。
自從她覺醒術式,選擇與樹木共生來達到不死的效果後,就再也沒有像今日一般,戰鬥的每一秒死亡的威脅死死掐住她的咽喉。
不久,傷口治愈完畢,天元平息了一會氣,站起身。
現在她才注意到,原本繁華的東京,在此刻竟然尋不到一處完整的建築,每一寸土地都深深地被劃開裂縫,從戰場的中心向外蔓延,猙獰着似乎要吞噬獨自行走的她。
她小心避開腳下綿延不斷的裂縫,照常理,此時的她因天元這一層身份,早該有人尋她,小心翼翼扶着她遠離戰場,但此刻天元隻期待能見到一個活人。
随着腳步,被毀天滅地的戰鬥覆蓋住的記憶緩緩湧了上來。
夏油傑見到了孩子們的慘狀,在沉默中,拔出了刀。
她試着制止,卻在邁開步子的前一秒,對上了轉頭看向她的夏油傑。
撕裂的平靜之下,是無法再掩飾的瘋狂。
盡管知道夏油傑不會傷害他們,但在那幾近瘋狂的神态下,他們都被吓得震愣在原地。
而事情發展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夏油傑,将刀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手握在刀刃的那一刻的顫抖,在穿透脖頸的那一刻停止。
可他沒有死亡,甚至神色都變得靜默,莊嚴而血腥的場景,讓盡管隐隐透着一股佛相的臉也在那刻極度扭曲。
咒靈暴動,而夏油傑仍舊活着,以至于冷靜地打量以他脖頸為出口,不斷湧出來的咒靈。
也在那一刻,她感知到了夏油傑的靈魂和軀體,忽地冒出了無數詛咒,撕扯扭曲着靈魂,改造着軀體。
此刻的衆人才從驚愕中醒來,紛紛撲上前想要阻止他繼續做什麼。
然而,現場卻出現了最不該出現的人,五條悟。
終日冷漠的臉上,因為眼前的景象染上了驚悚。
沒人知道當時的他想起了什麼場景,隻知道在那一刻,遠比咒靈暴動可怕的壓迫迫使他們不得不遠離。
沒等任何人做出反應,以五條悟為核心的咒力爆發瞬間扭曲了周遭的空間,形成了巨大無比的黑色圓洞。
有人想沖上去,拉走被吞沒在扭曲空間裡的夏油傑,但天元先行一步拉住了他:“别去了,這種情況沒人活得下去!”
“那還能怎麼辦!”咒術師崩潰地捂住頭,“除了他誰還能制止五條。”
餘下的咒術師雙手顫栗着站在最前線,恐懼不可控制地蔓延着,但誰都可以跑,唯獨他們不行,哪怕敵人無法戰勝。
空間扭曲的範圍越來越廣闊,像是黑洞般泯滅所有,并且随着時間不斷增強,随之而來的詛咒給人迫使人們不得不繼續後退。
一位擁有防禦術式的咒術師聯合咬牙,使用術式包裹全身,猛地沖上前。
然而在下一秒,那人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與此同時,黑洞的範圍再次擴大。
天元不可置信地說:“他吸收了那個人的咒力?”
周遭的咒術師聞言,臉色同時發白,身上的冷汗在死亡的威脅下浸染了後背。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