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逗弄熊貓,慢了一步,被藤蔓擋在院外。
此時,火熊貓也消失了,他冷哼一聲,藤蔓受到驚吓,顫抖地縮成一團,将原本的大門完整展現出來。
黑色小蛇這才大搖大擺地爬了進去。
牆内很久沒有人打理,雜草叢生,格外荒涼,但花園裡野蠻生長的花朵,卻别有一番詩意,這裡風格與奢華富貴的外院截然不同。
許攸走在長滿植物的碎石路上,穿過擺滿幼童玩物的亭台樓閣,彎彎的月亮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一旁槐樹挂滿了風鈴,她抓住風鈴下的紙條,上面字迹歪歪扭扭,有好想娘親、喜歡蔣家、葉奴真好…
路的盡頭是一座破敗的小院,她盯着眼前即将掉落的門匾,雖然上面落滿了灰塵,卻擋不住那清雅靈秀的三個大字。
悠然院,裡面飽含下筆人濃厚的情感,許攸歎息一聲,聽到裡面劇烈的響聲,運用不息訣,輕輕躍到屋頂,打開一片瓦片,悄悄窺伺着。
忽然她手上一沉,腦海中傳來龍隅不滿的聲音,“你又不等小爺。”
寬敞的房間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沒有一件完好的家具,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碎片,粉黛色的帷幔沾滿了血迹和灰塵,牆上的畫像被人用鮮血惡意塗抹,散發出一股腥臭味。
身穿華麗道袍的男人立在燈光下,巨大的影子如同惡獸般困住柔弱少女,讓她無路可逃。
蔣數熟稔地踩在她纖細的手指上,惋惜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被許家抛棄,所以都不躲了?”
這樣就失去遊戲的樂趣,無論再怎麼折磨她,都無法發洩出心中的怒火。
“這樣可不行,你下次得躲。”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腳底下冒出,言語間盡是嘲諷之意,“這裡有地方躲嗎?”
蔣數環顧四周,屋内東西被他砸了個遍,自從葉奴消失後,就再也沒有人更換。
“也是,這裡環境是不符合許家二小姐尊貴的身份。”
他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狠狠蹂躏,“可二小姐如此不愛幹淨,再好的東西送來,也用不了。”
許攸面無表情地扭開頭,露出密密麻麻的傷痕,她的嘴角紅腫的不成樣子,耳朵甚至還缺失了一塊。整個人畸形地趴在地上,破爛的衣服擋不住她血肉模糊的身體,她感覺到體内生氣逐漸流失。
她知道自己逐漸失去價值,疑惑道,“你不是來送我走的嗎?這麼多年,還沒有膩嗎?”
蔣數揮了一下衣袖,地面上的碎片快速滾動起來,合成一把小巧的座椅,他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憤怒地将瓷瓶砸到地上。
“又是這幅表情,仿佛什麼事都在你掌控之中。我知道,對一心求死的人來說,死亡并不可怕,你反而能見到相見的人。”
他嘴角扯起冷意,獰笑道,“我又豈會讓你如願,你這輩子都逃不開我的手掌心,我會正大光明的帶你出去,做我蔣家家奴。你如今的模樣,哪怕是葉奴也無法認出。”
許攸焦黑的右手一緊,眼底爆發出赤裸裸的殺意,“那你就做好暴露的準備,隻要一有機會,我就會親手殺了你。”
“沒錯,我就喜歡你現在的眼神。”他着迷地盯着她的眼睛,“可惜你後面越來越能忍,一些小遊戲都不能調動你的情緒,所以我隻能玩得越來越大。”
蔣數心疼地撫摸她臉上的傷口,“你是我最寶貴的玩具,哪怕玩膩了,也要好好待在我的櫃子裡,哪怕死,我也會把你做成玩偶,陪在我身邊。”
“你就這麼看着我,一步步踏上登仙梯。”
她看到他臉上扭曲的表情,生理性嘔吐出來,陷入深深的絕望,到底何時才能解脫。
蔣數久違地感受到一陣快感,他興奮地顫抖起來,從地上拾起一塊鋒利的碎片,“現在,我們繼續玩遊戲。”
男人興奮地喘息聲和沙啞的痛苦聲萦繞在許攸耳邊,她面色一暗,狠狠握緊赤霄,哪怕早就猜到二小姐情況不妙,但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讓她格外不适。
許攸無法忍受這種事情發生,身影一閃,落入地面。
龍隅察覺到她強烈的怒意,對她的行為格外不解,“你幹嘛要救她,她死了不是對你更有利嗎?”
這樣她就不需要親自下手,可以輕而易舉取代許家二小姐,獲得合法身份。
“我從未想過要殺了她。”
她原計劃是先探查二小姐的具體情況,如果合适,她就借用對方的身份,如果不合适,就另尋他法。
“啧啧,你們人類真是僞善。”
就在許攸想要說些什麼時,一道陌生的機械音從耳邊響起,“玩家限時任務,在返回藍星前,獲得許家二小姐身份,失敗者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