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一個後空翻,輕輕落在遠處的石子上,将劍橫放在胸前,做出一個防禦動作,高聲叱問他們,“你們是誰,為什麼闖入我家?”
“你家?”
錢樂仔細觀察眼前少女,她一身簡單的藍色道袍,用得是上好的槌香緞,襯得整個人英姿飒爽,那嚴肅的神情擋不住精緻的五官,眉眼如畫,唇紅齒白,渾身充斥着冷厲的氣息。
她回頭看向許舞,在兩人間來回掃視對比,許舞是典型的清冷美人,身姿修長,舉止端莊優雅,周遭氣質卻是如出一轍的冷。
再仔細對比面容,許舞皮膚光滑如玉,柳眉杏眼,五官深邃立體,露出流暢的下颚線;而眼前少女是俊俏的鵝蛋臉,臉蛋白裡透紅,柳眉圓眼,似乎也沒有太大區别。
難道說她就是許舞的妹妹,傳說中的許家二小姐。
許攸眼神一冷,“沒錯,就是我家。”
許舞直勾勾地盯着她,怎麼也無法将她和十幾年前那道身影聯系在一起。
她遲疑地問道,“你是許攸?”
“不,我不是。”許攸第一時間否認,“我是蔣攸。”
聽到她的回答,許亦手中的木盒碎成一片,這該死的下人竟然讓她冠上蔣姓。
他看到少女警惕的動作,柔聲問道,“是蔣婆讓你這麼說的嗎?”
“你們到底是誰?”
聽到蔣婆,許攸心徹底沉了下去,揮舞赤霄,向衆人攻去。
錢家兄妹後退幾步,将空間留給許亦他們,許舞抽出一旁的長劍,迎接她鋒利的劍鋒,兩個人就這麼交起手來。
許亦抱着胳膊旁觀他們戰鬥,少女的劍法和假人身上的劍痕對應起來,她就是練武場的主人。
可以看出許舞不擅長用劍,艱難應對許攸直擊要害的劍招,好在對方經過長時間試煉,體力下滑,出劍速度變慢,她勉強能接住。
以緻一時之間,兩人無法分出勝負,僵持在一起。
在激烈的打動中,許攸脖子間的木蘭花玉墜飛了出來。
許舞看到它的那刻,瞬間愣住,這玉墜的畫像她看了無數次,閉着眼睛都能将它畫出來。
她徹底确認眼前少女的身份,面漏喜色,“你就是我的妹妹,許攸。”
許攸抓住機會,迅速擊落她手中的長劍,将赤霄抵在她脖頸上,挾持衆人,語氣格外低沉,“你在胡說什麼?”
許舞聞到她身上的木蘭花香,喃喃自語道,“絕對沒錯,這靈香是娘親手為你調配,在靈元大陸,隻有她能調配出這股香味。”
許攸抿住嘴唇,手中動作微微一顫,“怎麼證明你是我姐姐,就靠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相信嗎?”
錢樂看着那雪白的劍鋒離許舞越來越近,十分着急,就在她準備讓錢禮出手時,許亦嘴唇微微蠕動,許攸身體一僵,無法動彈。
趁她被定住的幾秒,他快速上前把她的手挪開,将許舞從劍下拉出來。
許亦看她像炸毛的小獸,眼裡充斥着怒火與敵意,認真解釋道,“我是你堂哥許亦,來接你回家,你現在的動作過于危險,我隻能先把你控制住。”
許舞甩開他的手,向前握住許攸脖子間的挂墜,不顧她要吃人的眼神,取出自己的青蘭花墜,将他們重合在一起。
兩個玉墜一靠近,發出悅耳的鳴叫聲,兩道柔和的光芒從中冒出,繞向靠在一起的少女。
許攸身體一暖,體内耗盡的靈力瞬間充盈,猶如浸泡在冬日暖陽,一掃白天的疲憊,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遲疑地握住許舞手中挂墜,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真的是我姐姐,許舞?”
“沒錯,我就是你姐姐許舞,原來娘親說的是真的。”
她一把将許攸抱入懷中,清冽的聲音中充滿驚喜,“娘肯定和你說過,隻要我們姐妹将玉墜重合,就能将它徹底激活。”
許攸在信件中看到這點,她别扭地動了動身體,将赤霄換了一個方向,小聲喊道,“姐姐。”
她開心地回應道,“诶。”
這一聲她不知道期待了多久,才聽到。
看到他們姐妹成功相認,錢樂洋溢起燦爛的微笑,眼角微微濕潤,“真好,小舞找到她妹妹了。”
許亦冰塊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等許攸回家,二叔二嬸定會開心。”
錢禮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震驚道,“還以為你天生不會笑,早知道用留影石記錄,想必會有很多人争相購買。”
他沒有理會好友的打趣,沉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他們絲毫沒有懷疑許攸的身份,龍隅十分震驚,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大,“竟然還能這麼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