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容納所有囚犯的餐廳面積很大，所有人有排隊的有搶飯的，有打架鬥毆的。苟雪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一下，目光跟一道道鐳射光似的投到他的身上。

苟雪渾身打了個寒戰，猛地意識到自己穿的還是那身旗袍，連假發都沒換呢！

眼看着幾個人歪着嘴角向他走來，苟雪二話不說掉頭沖進了盥洗室。

盥洗室裡有備用的囚服，苟雪手忙腳亂翻了好一陣，死活沒有翻到他的号碼，隻随便抓了一件有好多個相同号碼的。反正這個人換洗的這麼多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的……

整個監獄的隔間都沒有門，就算是廁所隔間都沒有。盥洗室的隔間也沒有門，可眼下沒有什麼人，苟雪“唰唰”就把自己一身裝備給脫了下來。脫的時候由于衣服太緊身他還費了老大功夫，折騰出了一身熱汗。當他終于換完衣服後，隻聽到門外有人徘徊。

“那娘們去哪兒了？”

“估計剛從女囚監獄逃上來的，走吧，别找了，一會兒就該被抓去槍斃了。”

“也有可能是豹子的人，我聽說豹子帶着個人下來了。”

“豹子？”

外面的人有點兒驚訝，腳步聲漸漸遠了。苟雪等到盥洗室徹底沒人才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身上的囚服尺寸有點兒大，他挽起袖子和褲腳随便紮了一下就排到了餐廳的隊尾。隊尾除了他還有一個眼熟的人，正是姬宰。

他換了囚服出來，頓時沒有那麼顯眼了，尤其是他還排在隊尾。越是尾巴上的人越沒人重視，基本是食物鍊的底端。

苟雪排隊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四周的人。所有的囚犯衣服上都繡着他們的号碼，苟雪原本是“662”，現在穿着個“33”号的衣服，五十六号就是“56”，苟雪還在趁勢觀察其他的号碼牌，比如之前沒有見到的“13”号。

十三号一直在床上窩着，這一次苟雪終于見到了對方的真面孔。那是個看上去大概隻有十八|九歲的少年，戴了副很厚重的眼鏡，眼鏡下面一片黑影，十足的睡眠不足。

苟雪看了一會兒拉拉跟他一起排隊的姬宰：“那個十三号什麼人啊？”

姬宰本來一開始是沒有認出女裝的苟雪的，可後來聽到他的聲音，再看到猛禽囚室裡缺的人他就對上号了。雖然對苟雪穿着女裝出現特别驚訝，可他心裡不知道有多煩苟雪，總覺得跟着苟雪沒好事，可現在兩個人挨在一起，苟雪問不出問題的答案會一直問，姬宰隻能沒好氣又小心翼翼地說：“信息犯，好像因為什麼信息安全罪之類的被關進來了。”

“啊？他年紀很輕啊。”苟雪很驚訝，對對方油然而生一種崇敬之情。一般來說死肥宅們十有八九都是程序員，苟雪雖然不是個程序員，但是有很多程序員死肥宅好朋友。這種程序員死肥宅在不死肥宅的時候在網上和電腦上那是叱咤風雲，錢賺得多，頭發掉得快，公司老闆為了鞭策他們還能聘幾個小姐姐專門在辦公室督促他們努力的那種。

姬宰見苟雪問起來了，也就跟他聊了起來：“他好像剛剛成年，但是能力太強而且不給國家做事就被關起來了。”

苟雪忍不住咋舌，那是犯了多大事才這麼年輕就被關進來，國家都不诏安了。姬宰沒有再理苟雪，他們快排到隊了。苟雪雖然有心要改善一下夥食，但是他和姬宰都在隊末，肉早就沒有了。

苟雪和姬宰一人分到一塊豆腐幾根菜葉子，餐盤猶如人家的剩菜剩飯，凄涼得像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