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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以說,看熱鬧要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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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偶遇後,黎蘇蘇輾轉反側一夜。第二天,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頭暈腦脹地起了床。

她對着鏡子打呵欠,反把進來的春桃吓了一跳:

“小姐,您今天這麼早就起了?昨晚沒睡好嗎?”

黎蘇蘇揉揉眼睛,含糊道:“嗯,做了個夢——你手上拿的什麼?”

春桃忙将細絹灑金封皮的請帖遞上。

“九公主今日辦賞花宴,一早就給您下了帖子呢。”

“賞花?”

黎蘇蘇瞥瞥外面還沒化的雪,十分迷惑:“這個時節賞什麼花?天寒地凍的,難不成要去看冰花——”

她隻是随口一說,卻不想春桃用一種“發現天才”的眼神崇敬道:“小姐您真聰明!九公主正是讓工匠用冰塊兒雕鑿成了各種花卉,在禦苑宴請各家小姐觀賞——小姐您要去嗎?”

黎蘇蘇心道真有閑情逸緻,可惜她無福消受。

她又打了個呵欠,倦倦擺手,“我不去。你就說我落水之後染了風寒好了。”

現在除了和小魔神有關的事,旁的一概引不起她的興趣。再者,一說起九公主,她頭上那個還沒完全消退的包就隐隐作痛——按照這位公主和原身的關系,這怕不是一出鴻門宴。

算了算了,她還是躲為上計。有那功夫,她不如再去國師府周圍晃幾圈。

春桃卻說:“可是小姐,我聽說六殿下和國師也會去。”

話音剛落,她看見自家小姐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備車!”黎蘇蘇一掃頹靡,精神振奮、一躍而起——“我要去!”

“好的小姐。”春桃笑眯眯地應下,“那我先給您梳妝吧?”

黎蘇蘇讪讪坐了回去。

好吧,這個怪她。昨天睡前,她覺得一腦袋丁零當啷的發飾太累贅,所以三下五除二給拆了;加之在床上來回輾轉,現在一頭長發亂得跟野草一樣。

幸好春桃技藝精湛,三兩下就把長發梳順,開始認真給她編發。

這技能着實屬于黎蘇蘇的知識盲區:她的頭發,幼時是爹爹幫忙紮成發鬏;長大後她可以用術法整理發型——但她從沒試過徒手編發。

她看着鏡中春桃的動作,端詳了好一會兒,也沒搞明白對方的手是怎麼在發間繞來繞去的,隻好放棄。

随手擺弄一下妝奁裡的簪佩钗環,無所事事間,她忽而又想起一個問題:

“對了,春桃,九公主請大姐去了嗎?”

***

九公主素來和六殿下關系親近,盛都無人不知。她辦的宴會,自然不會忘了請未來的皇嫂。

公主府還非常貼心地派了馬車來接。

葉冰裳本來想要回絕。畢竟二妹妹剛剛邀她坐馬車同去,她覺得沒有一家人坐兩輛車的道理。

但黎蘇蘇十分贊成她去坐公主派來的馬車:病美人姐姐看上去太脆弱了,還是放在公主的馬車裡比較妥當。

忠心耿耿的侍女嘉卉頭一次贊同二小姐的意見,在一旁猛敲邊鼓:她可不放心自家小姐和二小姐單獨相處。

一對二,葉冰裳落敗,被喜笑顔開的嘉卉扶上車。

黎蘇蘇同樣喜笑顔開地目送她上車:太棒了,這樣就不用繼續演戲——

“小姐,馬車是公主府上的,但趕車的是六殿下的侍從。”春桃眼尖,在一旁小聲提醒。

不過,也就是自家小姐落水傻了之後不再關心宣城王,她才敢說出來。不然按照小姐之前的性子,非得鬧得天翻地覆不可。

黎蘇蘇果然毫不在意,“大概是他不放心吧。”

正常。畢竟原來的葉夕霧能幹出把人推下水的事兒,保不齊就會有把人推下馬車的壞念頭。

她揮手跟葉冰裳道别,後者回之以溫婉一笑。

等馬車遠去,黎蘇蘇呼出一口氣,“行了,大姐已經走了,咱們也走吧。”

——争取在今天的宴會上捕捉到落單的國師!

懷抱着如此雄心壯志的黎蘇蘇來到了禦苑。

葉夕霧的人緣和她想的一樣糟糕,宴會上根本沒人理會她。好在有“身份”以及“惡名”在前面頂着,也沒人敢來招惹她。

葉冰裳倒是想照應一下這個自落水後就莫名顯得有點憨的二妹,可黎蘇蘇隻想單獨行動,正想借口推拒時,隻聽不遠處微微喧鬧,隐約有人說着“六殿下來了”。

黎蘇蘇大喜,趕忙說:“我一個人到處走走,說不定能碰上國師呢。大姐姐你自去和六殿下說話吧。”

嘉卉在短短半個時辰中竟第二次贊同了二小姐的意見,積極主動地把葉冰裳從黎蘇蘇身邊撮弄走了。

黎蘇蘇松了一口氣,召喚身邊的情報小達人:“春桃,你去看看國師來了沒有。”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

春桃離開後,不過短短片刻,禦苑中的人就漸有以六殿下為中心聚攏的趨勢。黎蘇蘇小心避開,自己往一旁的廊橋上去了。

這地方沒有别人,她扶着欄杆站定,出于好奇,還是遙遙地朝傳說中的六皇子那兒看了一眼。

隻一眼,黎蘇蘇結結實實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倘若不是身後有廊柱擋着,她絕對會在驚愕之下倒退幾步,從橋上摔滾下去——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這個六皇子——長得公冶師兄一模一樣?!

“蘇蘇,那不是他。”許是感受到她内心的驚濤駭浪,勾玉悄悄出聲提醒。

“……唉,我知道。”

黎蘇蘇半晌才平複下心緒,惆怅地點頭。

好在她站的位置遠離人群,春桃又被她指派去打探消息,沒有人發現她這一番非同尋常的情緒波動。

“我隻是沒想過——”

沒想過怎樣呢?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的心裡亂糟糟的。

潛意識引導着她走過去,和這個肖似公冶師兄的六皇子靠近一些:或許對方的性格也會像師兄那樣,溫文爾雅,清正端方……

可理智卻及時冒出來阻止了她。

就算再像,那終究不是同一個人。她身上還背着“癡戀六皇子”的黑曆史,貿然湊上去,隻會讓别人覺得她積習難改,非常不利于她給自己樹立的新人設。

黎蘇蘇歎了一口氣,怅然若失地退了一步,摟着小手爐,迷茫地坐在了廊橋邊上。

她沒注意到梁上落了一隻灰撲撲的小蝴蝶。

“小姐!”

去打聽消息的春桃小跑着回來了,喘了幾口氣,道:“小姐,我沒找見國師……但是在宮門外面看到了國師府的馬車。”

黎蘇蘇揉搓了一下手爐套子上的兔毛邊。

沒事,她習慣了,從她來到這五百年前開始,就沒遇見幾回順利的事兒。

沒想到春桃說話大喘氣,緊接着又說:“聽說今天陛下召了景國質子入宮。”

什麼叫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黎蘇蘇今天算是感受到了。

因乍見“故人”而生出的那一點點迷惘瞬間跑了個幹淨,她又充滿了動力——逮不到落單的國師,能蹲到小魔神也不錯啊!

“正好我待得有些悶了。”心中盤算不能明說,黎蘇蘇找了個别的借口,“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黴運守恒定律”發揮了作用,繼“意外的落水驚魂”和“失敗的街頭偶遇”之後,黎蘇蘇終于走運一回:主仆兩人沒走多遠,就在禦苑旁的宮道附近看到了正與一個内侍總管模樣的人說話的澹台燼。

“那個人是——”黎蘇蘇拉着春桃躲到牆角後,小心地探出頭去觀察。

“小姐,我瞧着像是武甯王身邊的吳總管。”春桃小聲說,“上次來宮裡赴宴時見過的。”

***

春桃的眼力不差。在半路攔下澹台燼的确實是吳總管。

隻是此時的他并沒有以往面對皇帝與貴人時那樣卑微恭順的姿态,反倒揚着頭,盛氣淩人又眼含不屑,用一種尖酸刻薄的語氣假意關懷道:“質子在國師府這段時日,過得可還好嗎?”

澹台燼看看他,說:“還好。”

這種無波無瀾的回應顯然不是吳總管想要的。

他眯起一雙小眼睛,“一段時日不見,質子的容色倒是越發好了,可見國師在調丨教人上确實有一手啊。”

最後一句被他刻意壓低,帶着輕蔑的亵狎與粘稠的惡意。

澹台燼依然沒什麼反應。

他知道吳總管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在外人眼中微生舒與自己是何種關系。

但他并不在乎。

别說微生舒對他沒有那種心思,就算真的有,他也不會覺得怎樣。

羞恥心那種東西,打出生起他就從未有過——否則,他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呢。

而現在,他隻覺得眼前這隻嗡嗡叫的蒼蠅有些礙眼。

但他的語氣卻更柔和:“總管究竟想說什麼?”

這話在吳總管聽來,無疑是對面的人終于低頭服軟的表現。

他得意一笑,湊近些許,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于質子殿下隻是舉手之勞……殿下隻需幫忙看着六殿下與國師的往來,待到他日,未嘗不可脫離牢籠,一展羽翼——”

“看着?”

澹台燼将這兩個字重複一遍,忽而一笑:“我知道你是蕭涼身邊的一條狗,怎麼,你的主子是想讓我幫他構陷蕭凜?”

多年來作威作福慣了,還真沒人敢當面罵他是狗。

吳總管氣得臉色鐵青,聲音都尖利了起來:

“澹台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陛下送給國師的一件禮物,細論起來,連狗都不如!”

他陰沉了神色,半是威脅半是狠毒:“别忘了,月瑩心還在冷宮裡,還在咱家的手上!你若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和她都生不如死!”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一個小内侍匆匆跑來,對他耳語幾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吳總管隻得停住,皮笑肉不笑地說:“質子殿下,今日這番話——”

澹台燼彎了彎唇,沒人看見他藏在眼底的一絲譏諷。

“方才,總管不過是在與我叙舊罷了。”

吳總管點頭,語帶嘲弄:“倒是比以前長進不少。”

說罷,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走了不過幾步,又鄙夷地丢下一句:“——真是賤丨人生的賤丨種。”

他絲毫沒放低聲音,澹台燼自然聽到了。

隻是他恍若未聞,面上笑意不減。

但若仔細看去,那雙黑沉沉涼津津的眸子裡又分明沒有半分笑意。

真聒噪啊。

澹台燼目視那矮墩墩的身影消失在宮道盡頭,手指輕輕搓揉一下袖口,冷淡地想:果然還是殺掉好了——

一隻胡蜂飛過來,在他的肩頭停駐刹那,很快又振翅飛走。

澹台燼一直看着那個小黑點兒消失不見,才邁步往宮外走。然而剛走過一個拐角,他又被人攔住。

還是個昨天剛見過的“熟人”——葉府的那位二小姐。

此時的她正笑得一臉蠢相,用一種浮誇且虛假的驚喜語氣說:“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隻能說謝天謝地,澹台燼從不把想法寫在臉上,黎蘇蘇也不會讀心術,所以她并不知道對方說自己蠢,當下還能微笑着繼續問:“國師沒和你一起嗎?”

“他有别的事。”澹台燼掩下戒備,披上平靜從容的表象,“葉二小姐是特意來找人的?”

“不是,隻是好奇而已。”黎蘇蘇試探道,“昨天遇見的時候……你們的關系看起來很好嘛。”

澹台燼隻是笑了一下,并不答話。

他今日穿了一件風清月白的外衣,領口露出來的一小片内襯卻紅得熱烈,愈發襯得他蒼白丨精緻,如雪中孤鶴。

這荏弱無害的姿态可半點不像那個揮手間屠戮仙門的魔神,黎蘇蘇竟有一瞬動搖。

她懷疑地想:不會吧,難道是自己找錯了人?雖然“澹台燼”這名字古怪得很,可茫茫大千世界,未必不會有重名……

但這張與魔神一般無二的臉又作何解釋?

勾玉在她的心海中細細道:“身懷邪骨之人,縱然生來就有世間無可匹敵的力量,但那都是覺醒之後的事。在邪骨未醒之前,他沒有靈根、不能修煉,亦無法習武。孱弱無力,人盡可欺。所以你找的沒錯,他的确就是魔神——隻不過,是尚未覺醒,邪骨仍處于封印狀态的魔神前身。”

黎蘇蘇微一點頭,定下心來。然而再看一眼面前的人,她又犯起了愁:

過去鏡說,毀掉邪骨就能消滅魔神。可這人分明和正常人生得無甚差别……邪骨究竟長在哪兒,她又要怎麼取呢?

澹台燼看着葉夕霧面色古怪地盯了自己一會兒就兀自陷入深思,隻覺得她是上次落水把腦袋泡傻了。

否則她不去跟着蕭凜,跑來盯着自己做什麼。

他沒有耐心陪她一起幹站在此處,“在下還有事,葉二小姐,告辭。”

“啊,等等——”

黎蘇蘇回過神來,兩手提起裙子,一溜小跑追上去,試圖預定下一次見面機會:“我聽說你住在國師府,旁人都說,國師府可漂亮了,以後我方便去那兒找你嗎?”

澹台燼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眼。

黎蘇蘇努力擺出真誠友善的表情。

——看她!她超友好的!

然後她就見對面的人禮貌而客氣地微微一笑,薄唇輕啟,輕柔地、一字一句地說——

“不、方、便。”

黎蘇蘇:……蛤???

——等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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