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玄劍衆人暫時在天清住了下來,沐泠風也跟着薛既明回了陣宗。
一路上他憂心忡忡,薛既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回到陣宗主殿後,沐泠風再也沒辦法維持冷靜:“師尊,都是我……”
薛既明擡手制止,瞳孔微轉:“我知道,但事發突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問你一事,你必須如實回答。”
沐泠風收回了想說的話,一咬牙,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薛既明擡頭看向他:“為什麼救天樞?”
薛既明不笑的時候,面上一切柔媚盡數斂去,因五官銳角過多,顯得極為犀利。
沐泠風一頓,他抿了抿嘴:“若我不救的話,玄劍将折磨天樞,并把影像傳遍六界,魔界一怒之下定會攻上玄劍,隻是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
“隻是這個原因?”
他被這個問題問到了。不由思索起來,是啊,系統讓他救天樞,真的隻是這個原因?
“天樞隻是一個七星,郁北溟為了會為了他如此大動幹戈?而且,”薛既明一頓,“你為什麼也先入為主地這麼認為,你分明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些什麼?”
沐泠風蹙着眉:“師尊,我不知是否如此,天樞和郁北溟長得一模一樣,即便不是至親,也一定關系匪淺。”
“竟是如此?”薛既明垂眉沉吟,思索片刻,喃喃道,“那這個天樞……到底去哪了?莫非是魔界自導自演,就為有個進攻的名頭?”
或許仙界發動大規模進攻時會找個由頭,但魔界不會,他們那群人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
顯然說不通,薛既明搖了搖頭,秀美越蹙越深。
“其實……師尊,”沐泠風像個認錯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開口,“天樞在我這裡。”
薛既明猛地擡頭看向他。
他心虛地躲過了師尊的目光,既然他說出來了,那下一步應該是把他送去魔界,從而讓魔兵暫退,也幫夏閑洗清嫌疑。
薛既明連忙撲上前捂住他的嘴,側耳看着門外,用法術傾聽着。
片刻後她才放松下來,并收回了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沐泠風一眼:“怎麼?在你那你了不起啊?不夾着尾巴做仙,還要到處宣揚?把我一個徒弟折進去不夠,還要折兩個?!”
向來口齒清晰的沐泠風一時語塞,他手上小動作不斷,一會抓抓衣擺,一會扣扣扶手:“這、這,師尊……”
薛既明哼了一聲,稍帶些嗔怒地擡手輕輕打了一下他前額:“把你送過去有什麼用,魔族拿到想要的東西後,就會收手放過仙界了嗎?他們隻會覺得仙界軟弱可欺,更加肆無忌憚。”
“師尊……”雖說薛既明眼中帶着怒火,可在此刻的沐泠風眼中卻極其親切,他扁了扁嘴,幾乎眼淚盈眶。
薛既明嫌棄地揮揮手:“行了行了,挺大個男人,整天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沐泠風委屈,嘟嘴小聲道:“我又不天天在人面前哭。”
“既然魔界點名要天樞,那說明此人對他們意義非凡,說不定就能開啟什麼特殊陣法之類的,總之對他們有益的東西,我們一律要牢牢攥在手裡,明白了嗎?”
沐泠風小雞啄米般用力點了點頭。
“行了,走吧,别在我這待太長時間,免得惹人生疑。”
薛既明下了逐客令,沐泠風依依不舍地起了身,邁向大門,三步一回頭,卻發現薛既明壓根就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
他一撇嘴,不甘心地收回視線。
“啊!”
結果剛一轉過頭,就撞見了一個男子,這男子個子很高,又很瘦,沐泠風撞在他胸口,好像撞到了一架骨頭。
沐泠風一頓,意識到了什麼,在男人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前連忙閃身錯過。
蕭溪構倒是沒注意到他,而是徑直走到薛既明面前,也不行禮,就這樣杵在房中,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薛既明。
“老妖婆,沐泠風呢?”
沐泠風幾乎一口口水噴出來,他側身一躲,躲在門口,側耳聽着裡面的動靜。
薛既明的語氣中倒是沒有對此人的無理有一絲氣憤,語調平得沒有一絲波瀾:“天清沒有沐泠風。”
“哼,少給我裝,那賤人當初就是一個下人,來你們天清搖身一變,成了什麼——棠梨上仙。可笑,要不是我父親給了他做爐鼎的機會,他這輩子都是……”
薛既明聽了一半便聽不下去了,“哐”地摔下茶杯正要發作,就聽“呵!”一聲低吼。
一隻黑白配色的貓不知從何處蹿來,三兩下蹬上蕭溪構衣服,爪子直撓他那張短命的臉。
在幾人反應過來之前,竹清就把他臉抓得跟花似的,血痕觸目驚心,直往下淌血。
“啊!!!該死的畜生!”蕭溪構用力将竹清一把抓下,重重摔在地上,提劍用力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