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茂不明白。
雖然佩戴chocker,還有之後……都沒什麼計劃,完全是臨時起意,但看樣子明明對陸昭昭有奇效,局勢大好,可——
被兩隻軟軟的小手夾住臉,就差擠出個金魚嘴,少年不由得感到了困惑:
事情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本來他以為,能趁女孩迷糊,乘勝追擊,得到一個真正的吻什麼的,當然别的發展也來者不拒,可……
嗯,怎麼也不該是……
“……所以呀,男孩子也要好好保護自己,不然一不小心就要被吃幹抹淨了!”
粉發少女一本正經、恨鐵不成鋼地在給他上“好男孩自保課程”,就差開個男德速成班了。方之茂真是滿腦袋問号,雖然他知道陸昭昭的思路有時候真是很跳脫……
話說,吃幹抹淨,還有這等好事?
他想了想,在女孩子手底下艱難開口:“你想吃幹抹淨也行啊。”
陸昭昭:“……”
她用力給他擠出個滑稽的金魚嘴,又氣鼓鼓地放開,揪住他的臉頰肉肉:“不——要。”
“你不是我的小狗嗎?”她理直氣壯道:“小狗要聽主人的話,不可以随便勾引她!”
方之茂:“……?”
他還不明白,為什麼兩天前他一靠近就會宕機冒煙的女孩子,現在突然這麼理直氣壯了?但其實陸昭昭隻是想明白了——
在這段感情裡,她才是絕對的主動方。
其實陸昭昭一直都是如此的自信着,自信自己是會被偏愛的那一個,堅信自己是值得被愛的人。團寵是這樣的,她自信臭美的小模樣,大家也都挺喜歡呢!過往在人際關系裡,她也總是占據主動權的。
所以過往即使面對告白,也能夠坦然地面對與拒絕,不會局促。之所以最近如此慌亂,果然還是因為……
太措手不及了吧。
她想。
因為,沒有戀愛經驗,又十分害羞,難免束手束腳;本隻是對遲星文有戀愛沖動,方之茂卻突然殺出,把她整個吓傻,再之後又是蘇栗衡……
其實雖然看起來發生了很多事,滿打滿算卻都隻是這幾天裡發生的,一個接一個,又都是友人,她難免心煩意亂,梳理不清,節節敗退。但看過了海王們的經驗分享,她,陸昭昭,悟了!
為什麼是她要慫呀!明明占據主動權,擁有選擇權的應該是她呀!!
想通之後,心氣兒便順了,膽子也大了,面對方老闆的誘惑也可以十動然拒了!嘿,别說,雖然方之茂偏瘦,臉頰肉肉倒是捏着手感還不錯……
“唔唔……”
少年發出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所以,你承認我是你的小狗了?”
陸昭昭:“……”
她沒好氣地拍拍他的臉蛋:“好好的人不當,你怎麼這麼想當小狗??”
“唔,是不是小狗倒不重要。”
少年揉了揉自己的臉:“重要的是……你的。”
他伸出手,握住少女的手,拉向自己。
“我,”
他說,又把交握的手推向她那邊:“是你的。”
陸昭昭:“……”
她猛地站起身來:“煉器!你煉器還沒弄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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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惡!
陸昭昭真是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起長大的,她可算是看着這人成長的了,也沒見他上什麼戀愛課、跟别的女孩子有什麼接觸,一整個死财迷的樣子,怎麼就這麼會撩妹?
莫非撩妹技能,也是天生的不成?
什麼你的,我的,人是獨立的!可惡,她才不要上他的當——
好在那之後,為了煉器,方之茂确實老實了很多。
“不過,”
他忽然說,手指勾了一下自己的chocker:“你其實很喜歡我戴這個吧?”
陸昭昭抄起枕頭向他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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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器,煉器,煉器。
方之茂接手後,陸昭昭就去休息了一會兒。起來後随便整了點午飯吃。其實整個煉器過程還蠻枯燥,耗時長,又要一直盯着,不能走開。
陸昭昭倒是還好,挂個機很快就過去了,方之茂卻是真真正正在熬,她一下就懂了為什麼之前他會顯得很疲憊又沒來得及打理胡茬。不過,她仔細看了看,也不知什麼時候,他早已清理過自己,又變得十分幹淨清爽了。
回憶一下,好像是他第一次煉器結束後她提了一下,再見就已經清理過了……唔,但是少年郎,果然還是清清爽爽的模樣最好看了,留胡須真的會有點怪……
“……”
少年又側眼看來,還沒開口,陸昭昭就警惕地比了個叉:
“我沒有在看你,隻是有點沒事做。”
堵住他的嘴,不給他調戲的機會!而少年噎了一下:“……隻是想說,你如果無聊,可以看看話本什麼的。”
他想了想:“之前給你的話本都看過了嗎?還要新的嗎?”
“你還有新的嗎?”
陸昭昭的話本時常更新,最近一批還是方之茂進秘境前給她的,實話說多到她看不完……不過她也不是每本都看完,有些看着不爽就棄了,丢在一邊等方某人回收販賣,真正喜歡的才留下多看幾遍。
“之前整理時發現有一些沒給你看過。”
方之茂稍微分了些神,取出些話本子:“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
陸昭昭就扒拉過來看看。大概明白了為什麼這些方之茂沒有第一時間給她,因為這種算是她不太感興趣的類型,但打發時間也不是不能看。
随便拿起一本,她打算看着點上挂機,但——“嗖”地一下,一道黑色的小毛影子就蹿了進來,一頭紮進她懷裡:
“喵喵!”
陸昭昭:“呀?!……蛋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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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小小假貓惬意地躺在廚子腿上,安詳地吃她喂的小桃酥;陸昭昭一手手心放着小桃酥給它吃,另一手掐着靈犀玉牌。
蘇栗衡的聲音顯得很無奈:“抱歉,實在沒能看住它……”
陸昭昭歎了口氣:“沒事,已經很不錯了。”
為了避免打擾煉器,陸昭昭昨天就早早把蛋黃酥交給了蘇栗衡照顧,叮囑了别讓它來搗亂。蘇栗衡大概也是盡力了,但防不勝防——以假貓的能力來看,尋常人也确實攔不住它。
而蛋黃酥本酥呢——就是突出一個委屈!
原本好多年,都和廚子親密無間,雖說不是沒有分開的時候,總歸晚上總是睡在一起的,逐漸已成習慣。
可這幾天呢?自從能變人之後,廚子就再也不讓它晚上跟她一起睡了!雖然蘇栗衡人也不錯啦,還會喂它小點心,對它很溫柔,一天五頓飯沒缺它一頓……可再溫柔,再好,也不是廚子啊。
好吧,晚上不能一起睡,蛋黃酥委委屈屈地忍了。可起來床廚子怎麼還是不在?吃了午飯廚子怎麼還是不在?蛋黃酥知道廚子在“忙”,可她在忙什麼呢?
小貓不懂煉器,隻知道廚子就在帳篷裡,卻不出來。可是沒有廚子,吃飯好像都不香了,不香不香不香——
忍不住要來找廚子!果然還是廚子身上香香,喂的飯也香香……
小毛尾巴惬意地搖來搖去,雪白的尾尖毛搖搖晃晃。陸昭昭給蘇栗衡回了信,無奈地揉了揉小貓腦袋。
“這家夥……”
她歎口氣:“還真拿它沒辦法。”
一隻假貓,bug級存在,除了秦令雪能輕松把它拿捏,否則它平時是真的很逍遙自在。順便——大概因為本體是靈寶,有些陣法對它來說也形同虛設,比方之前她帳篷的陣法,還有此次煉器設下的防打擾陣法,它都視若無物,出入自由。
也無怪蘇栗衡看不住,實在是小貓咪太作弊。不過它既然來了,她也沒打算趕它出去,隻能約法三章:
“既然過來了,就老老實實的,不準添亂,尤其不準靠近那個鼎,想出去也跟我說一下……知道了嗎?知道了就跟我拍個手。”
她伸出指尖,小貓咪懶洋洋地伸出爪爪跟她拍一下,約定達成!
方之茂在若有所思地看。
此時爐中燒鑄平穩,他分神看着這邊,沉思了好半天才緩慢開口:
“我記得你之前說,蛋黃酥可以變成人?”
“啊?啊……”
陸昭昭這才想起來,方之茂二人來得晚,沒見過蛋黃酥的人形,伸手撓了撓小貓下巴:“嗯,不過它對變形還不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