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迅速傳遍全身,身體的各部位都在澎漲,握着拳頭的兩條臂膀一下子分離了開來,雙臂的疼痛迅速消失,但兩條腿及身上的劇痛仍使她欲死不能,清醒過後,一陣狂喜從孟曼雅心内發出,她已經感覺到自已的錯誤所在,以往每次運功沖擊她都是跟陽剛子那樣手腳伸直,順那氣流在頂端消失,這次她無意間握緊了拳頭,緻使終端氣門關閉,内力作用在手臂之上才能一次性将雙臂分解開來,少微喘息了一會兒,她看着飄浮在空間内的十多段手臂,身體及雙腿的疼痛也已麻木了,她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雙臂收回,要不像陽剛子那樣隻在床邊扭動也不是辦法,她相信自已的力量遠超陽剛子,忍着全身肌肉的拉痛,她緩緩的把氣沉入丹田,再把丹田之氣移向四周,這次她并沒有閉上眼睛,她要見證一下這成功的一刻,用力吸一口氣,心中意念在雙臂之上,猛烈的将氣收縮了回來,隻見飄蕩在空間的十多段手臂随着意念飛向身體……
“啊!”劇痛使得孟曼雅失去理智哭喊了岀來,本來雙腿及身上的肌肉已被像面條般拉長,現在一下子往回推,一下子将她痛暈過去。
“郡主!”“郡主!”吳媽與張媽迅速的沖了進來,見孟曼雅滿臉慘白已不省人事,滿頭滿身的汗珠正在急速向下流淌,連頭發上都像剛洗過一般。
“郡主!”“郡主!”張媽與吳媽心痛地哭喊着,外面還有兩個女傭并沒有進來,隻在門口看向裡面。吳媽與張媽她們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得輕拍着她的身體。
孟曼雅的身體肌肉皮膚幾經拉扯,就算風吹一下也會感覺疼痛,更别說她們輕輕拍動了,她一下子又給劇烈的痛醒了過來:“别拍……别拍……”孟曼雅哭喊道,用雙手急忙推住。
吳媽與張媽随即收手,吳媽道:“郡主!您這樣下去怎吃得消?還是不要再練了。”兩個人墜淚道。
孟曼雅見自己手臂竟然長回了身體,而且剛才阻止了她們一點也不感覺痛,這次倒好,本來手臂之上肌肉拉長的痕迹也一點沒有,看來這兩條臂膀已經成功了:“吳媽!張媽!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們還是岀去吧,沒我的叫喚不要進來。”孟曼雅劇烈的喘息着。
“那郡主!您可要小心哦!”倆人也沒有辦法,隻得拭了下淚輕聲退了岀去,把門關上。
孟曼雅喘息了好長一會兒,除了兩條臂膀外全身沒一處不感覺痛的,重新輕輕擡起一隻手來,感覺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看着床前以前吳媽她們坐過的椅子,好奇心伸手過去拿一下,果然給拿了起來這麼遠的距離,隻是五六段手臂之間并沒有任何連接的東西,但就這樣她可以伸縮自如,再遠點的距離都可以摸到了,就這樣,她的雙手将整個房間給摸了個遍才盡興收回,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剛才兩下差不多已送她去了閻王那裡,現在既然已知道了巧門,她那憂急害怕的心也慢慢放下,閉上眼睛,昏昏入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才醒了過來,少動了一下身體,這種久違的疼痛又襲上心頭,促使她不敢輕動,但這次她打算完全沖破成功,這樣躺着肯定不能如願,隻能用打坐的方式才能使氣流不能外沖,但這種方式還不是要痛死人,可要是躺着的話雖然可減少劇烈的巨痛,但萬一隻沖破雙腿身體沖不破又該怎麼辦呢,躊躇了好長時間,她才咬牙将身體撐了起來,她自信自己是一個頑強的人,渾身被統一拉松的肌膚當真是痛不欲生,豆大的汗珠又在開始向下滴落,現在她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沖破這一關,要不已沒有回頭路了呀,這般粗粗細細的長腿和幾已變大的身軀将終老一生麼。
忍着劇烈的巨痛,孟曼雅咬牙坐了起來,将雙腿盤好,這一系列的運動都得益于已經分化又不痛的雙臂,要不全部這種體形就是想坐也坐不起來,渾渾噩噩中她坐直了身子,綠色的眼眸上充滿剛毅,憔悴的臉上已看不出以往的那種靈動,這一次,當然是她的想法,她希望能夠突破,這種超岀常人能忍受的劇痛想想都害怕,她幾乎沒有那種意志再敢動一下身了,憑空坐在床上都已經滿頭大汗,因為被拉松的軀體已經存載不住她自身的力量,巨痛帶來的效果使她的嘴唇也在不住的哆嗦,好在靈活無痛的雙臂上支撐掉了身體的大半份量,要不怎能想像自己會有膽量坐起呢,看了一眼已經濕透的淡藍天蒼女服,慢慢把眼閉上,深吸了一口氣後慢慢把氣推向丹田,她倒并沒有急于把氣沖向體外,而是慢慢把氣分散于身體四周,這般來回數次,最後把氣回在丹田之中,睜開眼來,雙臂放棄搖搖欲墜的身子緊緊地抓住盤膝而坐的兩隻美足,目的是怕内氣外流,重新把眼閉上,劇痛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已經麻木,如果不成功的話,那種把全身肌膚全部拉長的痛覺才是真正劇痛的巅峰,靜下心來,丹田那股已經凝實的氣流像馬達般飛速旋轉着,意念中并沒有把後果考慮在内,隻是把那股巨力一下子釋放開來,頓時,那股巨大的氣流如脫缰的野馬瘋狂地沖向全身,包括雙腿、雙腳,一股巨痛如昙花一現般迅速岀現又迅速消失,身體的各部位已被分化成幾十塊碎體包括衣服在内,這種碎體并沒有像賣肉堆上的肉那樣切割光滑,而是一絲絲肌肉盡都是硬拉開來的,怪不得痛不欲生,但沒有鮮血外流,睜開眼來,隻發現雙手保持着原本的樣子按住了兩隻腳,其它的部位紅肉綠血花花綠綠散于空間,滿身的劇痛已經成為了過去,意念中想把身體拼成整體,那些散于周身的軀體零散迅速地拼裝成來時的模樣坐在床上,一股狂喜夾帶着激動使她不自主的痛哭起來,這一個月來受到的痛苦是有生以來最劇烈的,除了劇痛之外,還有擔憂、恐懼、失望、害怕,當時隻怪自已依照陽剛子那樣躺平修練,緻使自己遭受到無限的痛楚……
“郡主!”“郡主!”張媽與吳媽慌急的推門進來,看到孟曼雅坐在床上大哭,雙雙沖了過去坐在床沿上疼愛地看着這個滿頭滿腦還有滿發的汗珠的郡主,本來插着這麼多珠簪類嬌美的人兒由于需要修練把這些飾件都放在梳妝台上,而憔悴的臉上滿頭的秀發變得異常蓬松:“郡主!您太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我……”孟曼雅禁不住一把抱住她兩人,好像是女兒需要母親的關懷似的大哭不止:“張媽!吳媽!……”
“郡主!”兩個人受寵若驚輕輕地撫摸着孟曼雅那顫抖的嬌驅,都流下淚來:“放棄吧!郡主!不要再練了,這裡為了練這種法術……放棄吧!”張媽哭道,剛才她知道說錯,所以再沒有說下去。
“是呀!郡主!憑你的本領已經是最好了,不要去貪心那種神仙的念頭了……”吳媽也道,她雖然不清楚但也能知道個大概,這數百年來為了修仙也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其結果一個也沒能修成……
孟曼雅哭罷,用手擦去臉上的鼻涕眼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張媽!吳媽!你們還是岀去吧!”
“郡主!你可要小心呢!”兩人不放心的看着她,從她頭發上這些汗水來看,剛才郡主将經過多少的拼博呢。
“不要緊!我自己有數,你們岀去吧!”孟曼雅點頭道。
兩人心疼及不舍地退了出去。
“大師兄!郡主練習奇功看來不成功!”一深藍袍服老者來到鹹豐子寝房,他的寝房内就他一個人,外門口隻留守着一名普通弟子。
“這本《乾坤宇體錄》看來真的很難修練,像郡主這樣的人都修不成,更不用說我們凡人了,怪不得掌門師兄都搞得這樣凄慘,他是我們這一輩武功修為最好的一個人呢。”進來的那人道。
“你看過他的武功嗎?這是會拍馬屁而已,解令子!以後别在我面前說他的好,他的掌門之位是他師父極力推舉的,要不怎輪得到他。”鹹豐子不肖的看着他:“像那郡主畢竟是個女流,她能擁有如此能力竟然也練不成,我要有她的血,就算睡覺也能成仙!”。
“她這血真的很好?”解令子看着他,捋了一下白須。
“不錯!”鹹豐子點頭:“當時你也在場,她給陽剛子這數十滴血,這碗底下我也得到一二點血,當真是力量無比強大,我已經沖破最難攻克的玄關,進入聖境了。”
“當真如此?”解令子也不覺動容,羨慕的看着他。
“不錯,可惜陽剛子如老濃糞澆死桑樹根本無藥可救了。”鹹豐子道。
“這次郡主可能危險了,你叫我去探望郡主消息,這一個月來好像人都變得極度憔悴,上次吳媽及張媽說,郡主的手臂一段粗一段細,而且非常長,看來沖不破這個關口,”解令子道:“今天不知為什麼在裡面大哭起來,好像聽說現在已進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萬一她死了該怎麼辦?”
“她真的會死?”鹹豐子問。
“隻是聽說有這種傾向,不過也是吳媽與張媽在猜測。”解令子道。
“郡主真要死了,那她的寶血豈不白白浪費。”鹹豐子眼珠在不停的旋轉。
“你是想……”解令子退後一步,面色一陣難看:“要是給大師伯與五師叔知道……”
“這兩個老不死自身都難保還顧得了别人。”鹹豐子道:“我看那陽剛子得了這幾十滴血也不見有什麼起色。”
“那郡主還活着總不能……”解令子看着鹹豐子:“她可是天人呢,隻要有一口氣我們能是對手嗎?”
“死了她的血還有用嗎?你要知道天人也是人,要不她還來修仙幹什麼?”鹹豐子回過頭來看向解令子,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又道:“解令子!韋夫子這個人是陽剛子的心腹,對他不得不防。”
“是!大師兄!”解令子有點擔憂,這事要是搞不好後果可想而知:“郡主那邊什麼時候動手?”
“反正她這麼痛苦也修練不成,倒不如早點讓她解脫!明天早上吧!”鹹豐子果斷地下了決心。
“大師兄!這一下子殺了這麼多血我們倆也吃不光呀,還不是浪費。”解令子道。
“誰說要殺了她?”鹹豐子臉色一闆看向解令子:“我的意思是每天從她身上抽一碗,直到……”鹹豐子的臉上露岀了一股獰笑,但一下子消逝,轉而溫和地看着解令子:“我得到寶血之後立刻修仙,外面的大小事務由你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