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老将軍也說了,敵人并非什麼大部落,無論是将軍還是我,我們定會護夫人周全的。”
“多謝先生。”
三天的時間過去,王庭部落現在集中紮營在一處很小的範圍内,隻是由于時間和人力的雙重不足,這處紮營地周圍沒有任何可以稱為牆體的保護。在距離營地有點距離的地方,稀稀落落地圍着一圈不算密集的拒馬障礙就算是全部了。
而保護營地的力量現在并沒有上馬,而是僅僅持弓守在各個帳篷構成的掩體中間,雖然射術也是鮮卑人引以為傲的技巧,但從機動性天下無雙的弓騎兵變成原地站樁的弓兵着實讓這些人相當不适應。
而此時已經進入視野的護佛候部的人看見遠處的設置也是一愣,他們原以為要面對的是王庭部落的騎兵。雖然留守的部隊的人數不如他們全部落精壯加在一起的數量,但畢竟對方是遠比他們精銳的騎兵,所以其實也不好說。但草原上的人自願從馬上下來,這和正常人自斷雙腿有什麼區别。
“還做什麼王庭啊,吓到縮成一團連馬都不敢騎的部落憑什麼要我們挂王旗?”
護佛候部的人遠遠地在那裡叫陣,然而在諸葛承的示意之下,老将軍壓着他那些已經一肚子火的手下們,不讓他們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看着叫陣沒用,護佛候部的人互相看了看,都認為對面沒有什麼可怕的,于是在頭領的帶領之下,士兵們各自散開了一些,大概圍着營地變成一個辦包圍的狀态,然後開始催馬朝着營地的方向沖鋒。
騎兵們都看見了前方的拒馬,他們很自然地一邊向前一邊調整路線,于是散開的騎兵們又被拒馬限制後彙集到拒馬之間的刻意被留出來的狹窄通道上。
先進入的一些人順利地通過了通道的前半部,但此時到了近處他們才發現前方的草原看着不太對勁,被挖出一個深坑的地方隻剩一張薄薄的草皮蓋在上面。
但沖鋒中的馬哪裡能說停就停,當頭的那些馬前蹄迅速失陷在陷馬坑裡,又被自己原本速度地帶着連人帶馬一起摔了出去。而後來的馬根本沒法快速急停,一頭撞上前頭的馬屁股後又被後來的馬追了尾。有幾匹倒黴的幹脆被擠得側身倒下,然後重重摔到一邊拒馬的尖刺上,連人帶馬一起串在了上面。
“全體聽令,各自瞄準你們負責的區域,放箭!”
随着諸葛承一聲令下,已經變成純弓兵的王庭這邊的留守士兵紛紛開弓,每個人按照事先諸葛承的安排瞄準其中的某個陷馬坑,于是那些隻是從馬上跌落或者暫時被前方的堵住去路的騎兵迎來一波箭雨。而在失去馬匹提供的機動力後,他們也一樣變成了一個個不動的靶子,在那一波箭雨下不死也落了個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撤退!先撤退!!”
雖然第一波沖進拒馬間狹窄通道的騎兵們接近全滅,但畢竟數量還算不多,于是護佛候部首領一聲令下,讓剩餘還沒來得及沖入的騎兵趕緊調頭離開王庭的射程範圍。而看他們撤退後老将軍想指揮手下上馬從他們事先預留的安全通道出擊趁勢追擊一番,卻被諸葛承當場叫了回來。
“先别追了,組織人手整理一下陷坑,回收箭枝,這場騷擾戰還有得打了。”
237.
世事就是如此,你不主動出擊,那這個機會就會輪到别人頭上,所以撤退後僅僅休整了一天的護佛候部的軍隊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們已經知道了拒馬中間的道是陷阱,于是不再簡單地對着營地沖鋒,而是到了有效射程範圍内就開始射擊。
當然王庭部落也不差,他們也立即在原地用弓箭展開了反擊。可是有個問題在于對方騎着馬而王庭部落這裡沒有,于是弓騎兵與弓兵的對射變成一方靠着機動性主動躲避箭枝,另一方不能動于是隻能靠着掩體硬抗。
弓兵對射,技巧隻是一方面,人數卻是真正關系到雙方勝負的關鍵。人家護佛候部射過來時四面八方黑壓壓的一片箭雨,而這邊射過去的卻相對稀疏了很多。而眼看我方開始落入下風,一些女人和已經開始學習射箭的半大孩子也加入了還擊的行列。
當護佛候部的注意力徹底被王庭部落吸引時,諸葛承的機關獸終于開始上場。這一次他沒有出動小魏,而是讓三隻石虎從護佛候部後方開始接近他們。因為機關獸的數量對比正規軍實在不夠看,于是石虎隻能在敵軍最外圍采用隐秘暗殺戰術。因為石虎可以完美地融入周身環境,所以混在一波箭雨裡殺個十來個人也不顯眼。
本來諸葛承就是個一切求穩的拖延戰術,隻要對方攻不進來,王庭部落的物資儲備還是很足夠的,熬到阿拓班師回來什麼小部落也就是内外夾擊一次沖鋒就能解決的事。
随着兩邊攻防的進行,營地裡的人也不免來回地移動,而原本還能顧得上保護中心區的士兵們也漸漸分散開來,使得最裡面那些王庭的大貴族們隻好注意自我保護。這些人裡,也包括阿拓同母異父的幼弟。
阿拓的母親和劉夫人如今身為部落裡的兩位主母,各自都需要承擔統領照顧中心區這些人的責任,在她倆各自繁忙的過程裡,阿拓的幼弟自己就拿了張短弓跑了出去準備加入外圍抵抗的弓手隊伍裡。
等賀夫人忙完一圈轉過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幼子不在身邊。
“觚兒!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