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樹木高大,草地茂密,一條近人高的大狼狗正趴在山谷入口處。
見到年輕男人,大狼狗立刻熱情地撲上來,年輕男人抱了下就放開手,準備朝山谷裡走去。
卻見大狼狗朝他身後望了幾眼,一臉疑惑。
年輕男人拍拍大狼狗的頭,聲音裡透着笑意,“别看了,大黃為了幾根肉骨頭,已經跟人姑娘跑了。”
大狼狗聲音嚴肅的朝年輕男人叫了幾聲,似乎聽懂了它的話,年輕男人立馬道:“放心,明天我就将它揪回來,讓你狠狠教訓一頓。”
大狼狗滿意的點點頭。
年輕男人接着說道:“我回來拿祖屋防護罩的電源池,等下還要下山一趟。晚上要開始變天了,你進屋睡,不用等我。”
大狼狗用嘴扯了扯年輕男人的衣服,有些不贊同。
年輕男人安撫地摸了摸狗頭,自我調侃道:“不去不行啊,老爺子在地下要是知道我這麼糟蹋祖屋,還不得進夢裡砍我。”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時間慢慢過去,天幕上的兩個太陽仍然穩穩挂着,隻是溫度驟降,寒意肆起。樹林裡四處都是冰冷冷的風,樹葉被吹的嘩嘩作響,在林間盡情的演奏着。
天将将變黑,唐月白就找到一塊較大的石頭,把樹洞堵住,隻留幾處小小的縫隙,通着風。
然後将收集的落葉樹枝攏到一起,堆在樹洞中間,燒起火。
火堆旁邊放着一個鐵架子,上面放着裝滿水的鐵壺,裡面放了生姜紅棗,散寒的。
水慢悠悠地燒着,唐月白在火堆和樹壁之間放了一層稍窄的厚木闆,上面鋪了一個厚實的草墊子,草墊子是她前幾天編好的,随後再将五六斤重的單人墊被鋪好。
睡覺的地方弄好後,她松了口氣,坐下來,軟軟的,又從空間拿出一個套好被套的羽絨被,披在身上。
這才感覺活過來了。
而大福早已悠閑地趴在火堆的另一邊,它身下是一個軟軟的方形墊子,身上蓋着毛茸茸的厚毯子,正閉眼假寐。
這些也是唐月白拿出來的。溫度下降的太快,她擔心大福會在睡夢中被帶走。
接着,她又拿出兩個大肉包子,一個菜包子,放在火堆邊烤了會兒,待包子表面烤出微微焦脆狀後,立馬吃了起來。
烤過的包子很香,咬下去又脆又酥,内裡卻柔軟可口。忙碌了一天的唐月白三兩口就吃完了一個。
吃完第二個後,無意中一轉頭,發現大福正流着哈喇子緊緊盯盯着她,見她望過來,還可憐的嗚咽了一聲。
“貪吃狗。”
唐月白笑着吐槽了一聲,将剩下的最後一個肉包子給了大福。然後又從空間拿了一碗熱幹面吃了起來。
沒一會兒,鐵壺裡傳來咕噜咕噜的聲音,是生姜紅棗水燒開了。她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剩下的則放進了空間,明天再喝。
喝了杯熱乎乎的生姜紅棗水,唐月白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睡前,她又往火堆裡加了幾根粗樹幹,想讓火燒得稍微久點。
但這一夜注定不會安穩度過。
半夜裡,寒風凜冽,呼聲四起,冰冷冷的風從縫隙裡鑽進來,盡管唐月白裹着厚實的羽絨被,卻仍被凍得直哆嗦。
被凍醒後,她裹着被子坐起來,火堆裡隻剩下零星的木炭散發着熱氣。大福不知道什麼時候拖着墊子趴在她和火堆的中間,牢牢挨着她。
她将火堆重新燒了起來,燃起的火光籠罩着她和大福,帶來陣陣溫暖。
此時大概三四點的樣子,透過縫隙能看到外面烏漆麻黑,不時還能聽到動物的叫聲,踩着落葉樹枝的嘎吱聲,以及風吹過的呼呼聲。
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就像有人在深夜的林中竊竊私語,讓不知情者頭皮發麻。
唐月白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怦怦亂跳,于是狠狠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去,盡量讓自己不安的心慢慢放松。
待平靜下來後,她拿出一個熱水袋,塞進被窩。她之前灌了好幾個熱水袋放在空間,就是為了以防不時之需。
唐月白閉上眼睛,重新睡下。
睡好了,才有精力應對那一切亂七八糟的事。
天蒙蒙亮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狠狠撞擊在地面,發出巨大而沉悶的聲音。
整個大地為之一顫,唐月白也被狠狠震醒。大福在一旁吼叫着,透着一股兇狠的意味。
她手忙腳亂,剛将所有東西收進空間,大地就慢慢恢複平靜,她瞬間松了口氣。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刺骨的寒意瞬間襲上全身,幾秒的功夫就讓人難以忍受。
手凍得冰冰的,膝蓋也凍僵了,隻有大腦被凍得格外清醒。
她趕緊穿上厚實方便的羽絨服,領口綴着一圈灰粉的絨毛邊,為脖子擋風,腦袋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手上套着登山厚手套,腳踩防滑靴,整個人裹得像熊一樣。
同時她還給大福套了一件灰粉色的厚絨衣,隻能将就着穿穿,等穩定下來再給大福重新弄幾套衣服。
将堵着樹洞的石頭推開,發現樹洞外的積雪已經到小腿處了,将洞口擋住了一半。
等唐月白和大福爬出樹洞,整個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仿佛進入了大冰河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