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車大約一米多長寬,上面是同等寬的座椅,座椅兩邊有擋手,後面是靠背,座椅下是地闆,和座椅相對的位置,有一個近半人高的木闆,用來擋風,地闆下面則是兩條前翹後直的木條,分别用兩根短木闆固定在左右兩邊。
唐月白打開座椅下的兩扇小門,将兩個裝着木炭的爐子放進去,這個爐子是林在野早上弄好後,放在她空間裡的。
當時,她還以為是怕捕魚中途冷特意拿的,結果竟然是用來坐雪橇車的。
她嘴角挂着笑意,然後,拿出毛茸茸的厚實毯子,用繩子禁锢在座椅上,到時候坐上去肯定很舒服。
另一邊,林在野拿起H型胸背帶來到大黑身邊,先是摸了摸它的頭,給它喂了一根肉骨頭後,将背帶牢牢套在大黑身上,再将兩個根長長的粗繩子分别扣在大黑兩邊的背帶上,而兩根繩子的另一頭緊緊綁在雪橇車上。
一切準備就緒,唐月白戴着暖乎乎的防風帽子,坐在雪橇車上,看着不上來的林在野,問:“你不一起嗎?”
兩個人還是能坐下的,隻是稍微要擠一擠。
林在野笑着搖頭,“你先玩幾圈,記得扶好擋手,如果覺得速度太快,就搖一下銅鈴,太慢就搖兩下,大黑都聽得懂。”
唐月白握着銅鈴,上面的繩子挂在手腕,點點頭。
林在野拍了拍大黑,大黑立馬起身,整隻狗無比興奮,腿一揚,瞬間開跑。
唐月白驚呼一聲,冰冷的寒風朝嘴中呼呼而去,她立馬閉上嘴,雙眼卻亮亮的望着前方,雖然這風吹得她臉上涼飕飕的,但是屁股下傳來的熱度,和坐雪橇車的激動,讓她仿佛感覺不到一點冷。
大黑的速度很快,随着雪橇車的呼啦而過,這片巨大而厚實的白雪上,眨眼留下了兩道長長而蜿蜒的痕迹。
将原地的林在野遠遠落在了後面。
很快,随着冷氣拂過,唐月白漆黑的發絲從帽子裡調皮地跑了出來,順着風朝後飄去,漸漸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她卻渾不在意,随着大黑肆意的加速,她先是忍不住緊緊握住了一旁的擋手,随即忽然小聲叫了出來,聲音裡充滿了暢快和興奮。
這種感覺就像她以前喜歡在大冬天的戶外吃冰淇淋一樣,刺激又帶感。
所以盡管大黑的速度很快,唐月白也根本不想搖動手中的銅鈴,而是盡情享受着在雪天迎風飛馳的感覺。
林在野遠遠瞧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眼裡漾開了點點笑意。
漸漸,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唐月白終于盡了興,搖了搖手中的銅鈴三下,這次代表着停止,于是,大黑速度慢了下來,拉着雪橇車來到冰洞旁。
唐月白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正準備跳下雪橇車,就見林在野自然而然地朝她伸出手,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搭上他的手,下了雪橇車。
等唐月白松手後,林在野才收回手,笑,“怎麼樣?還要玩嗎?”
“不了。”唐月白揉了揉被凍僵的臉蛋,眼睛亮晶晶的,“已經玩得很開心了,再玩下去臉真的要凍僵了。”
“等把漁網收上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唐月白立即問:“你不玩幾圈嗎?”
林在野看了她一眼,目光閃爍,随即有些猶豫地搖頭,“算了。”
“為什麼啊?我們收完魚後,你可以去坐幾圈,好不容易沒有下雪,肯定要多放松放松。”
剛說完,唐月白就見他原本一直帶着笑意的雙眼微微下垂,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也輕抿着,像極了正在糾結選什麼狗糧的小狗。
唐月白微微有些恍惚,就聽他輕聲道:“我,不習慣一個人坐。”
看來之前都是和爺爺一起坐,現在不想一個人,可能是怕觸景生情。
“沒事啊。”唐月白歪頭,對上他烏黑深邃的眼眸,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等下我們一起坐,兩個人肯定更好玩,我還沒有試過呢。”
林在野望着她白皙如雪蓮一樣清麗神秘的小臉,葡萄般的眼珠裡正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的睫毛輕顫了一下,輕勾唇角,眼中浮出濃濃的一層笑意,點頭應下。
此時,冰洞表面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林在野将薄冰破開,準備收網。把漁網兩端的繩子拿起,收緊漁網的口子後,用力将漁網全部提了出來。
“哇。”唐月白驚訝。
漁網裡滿滿的都是魚,其中最顯眼的是五條銀白泛着金光的細長魚。這個魚唐月白從來沒有見過,它大約有成年男人巴掌寬,然後半米長,全身銀白色,背部則有五條金色紋路。
之前捕捉的魚裡,并沒有這樣的魚。
林在野将這五條魚特意拿出來,單獨放到一旁的木盆裡,裡面裝滿了水。
“這個,就是我說得那個很好吃的魚,叫金銀魚。”
唐月白嘴角一抽,這個名字也太随意了吧,就因為身上有金銀兩色,所以就叫金銀魚?
似乎看出她的吐槽,林在野接着說:“叫這個名字,一是因為它身上的顔色,二是因為它很好吃,很稀有,如黃金一般難尋,所以這邊的人都這麼叫。”
這個解釋還行。
“今天運氣好,有五條,以往最多隻捉到過三條。”
聽到林在野這麼說,唐月白更加好奇這魚的味道了,到底有多好吃,能讓林在野這個啥都不挑的人惦記這麼久。
本來林在野想先切一條魚片給她嘗嘗,但唐月白拒絕了,她想到了一個能好好享用的方法,現在就想先将東西都收拾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