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被欺負成那樣哪個心疼孩子的父母會讓她繼續在這裡讀書。”汪元武哼了一聲斬釘截鐵地說道,炫耀的語氣藏都藏不住,“我被堵後我爸還提着刀來找老師了。”
想到那天和胖子幾乎等比放大的殺豬漢攥着大刀沖進學校的場景裴青陽也不禁沉默了,當時他差點打電話報警。
辦公室的老師們都吓得渾身發抖,要不是老柳硬着頭皮做下保證他都怕那群欺負人的學生斷胳膊斷腿。
“不是每個家庭都重視孩子。”裴青陽平淡地說着,據他了解林紫珠一個月幾乎見不了父母幾次,住院和聯系父母還是老柳跑腿辦的。
不知道林家有沒有把住院錢還上。
被愛澆灌長大的孩子不明白這個結論七嘴八舌地說着反駁的證據,反駁着反駁着就變成了愛意的攀比。
從月考收到的禮物到晚上媽媽的故事書,裴青陽從始至終面帶笑意聆聽者。
突然門口跑來一氣喘籲籲的少年,“月考成績貼出來了,不過我看好像沒甲班的名字。”
市一中共六個年級,每個年級的前五名才有獎勵,而甲班的學生考的試卷都是六個年級随機抽取,最後考的成績歸于抽取出的年級按總成績排名。
本意是想促進學生共同進步,剛開始的時候相安無事,甲班的大家不是偏科就是交白卷拿獎金的幾乎沒有。
可一次開玩笑的打賭,前五被甲班包攬,事情微妙地開始不對了起來。
甲班與普通班的矛盾越發嚴重,霸淩與反抗之間,林紫珠住院、裴青陽被投老鼠藥、霸淩團夥退學檔案留下記錄,雙方的反擊戰還殘留着餘韻之時莫語進了甲班。
這一次的月考排名明顯有了改動。
大家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将他們徹底和普通學生割裂。
“沒意思。”汪元武轉身憤憤踹了一腳桌腳,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腳回座位去了。
他走了被踹的桌子仍然是歪歪斜斜地立在那裡,成了整齊桌椅間唯一的異類。
裴青陽将旁邊的桌子擺正疑惑地問,“不跟他們玩了,不好嗎?”
“那不就像是認輸了一樣嗎?”賀賜低着頭咬牙。
圍着在裴青陽身邊的學生贊同般點頭。
上課鐘聲敲響,本該是李響的課被柳義康替了。
他看着蔫頭巴腦的孩子也有些不忍,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他說了一句就什麼也說不下去了,他摩挲着手上的甲班成績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