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言:“側妃?”
蕭長瑾:“夏糖是夏府的庶女,封為王妃,不合祖制。”
蕭伯言在位多年,極為擅長洞察人心,可此刻,也摸不準蕭長瑾的心思。
若是此女當真是蕭長瑾放在心上之人,依照蕭長瑾的行事作風,必然會力排衆議封此女為正妃,畢竟,蕭長瑾從來都是示規矩于無物,又怎會在意祖制?
可若是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又怎會娶回府給自己添堵?
若說他有意拉攏夏恒,大可以直接娶夏恒的嫡女為正妻,畢竟,在世家貴族中,庶女是可以被輕易放棄的存在。
蕭伯言:“可斷沒有未娶正妃先納側妃的道理。”
蕭長瑾:“兒臣事務繁多,實在不願家宅不甯,徒生事端,正妃之事,随緣待定,兒臣隻想父皇能夠答應兒臣此刻的請求,可以嗎?”
蕭伯言看着眼前認真請求他的蕭長瑾,心中有些動容,這些年,蕭長瑾成長的很快,從無依無靠的皇子到隻手遮天的宴王。
蕭伯言一度以為這個兒子不在需要他這個父親。
所以這些年愈發忌憚他,猜忌他,父子之間漸行漸遠。
可今日,蕭長瑾跪在他面前請求賜婚時,蕭伯言 突然體會到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蕭伯言一直知道,蕭長瑾是最像他的兒子。
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會被感情左右。
蕭伯言:“好,我兒請求,怎會有不答應之理,朕現在就拟旨,拟好之後,即刻命人去夏府宣旨。”
蕭長瑾:“您拟好聖旨之後,明日早朝之後再去夏府宣旨。”
蕭長瑾想着,這個時候夏糖不在府中,若是宣旨的公公回來和蕭伯言亂嚼舌根,他怕夏糖受到責難,也怕蕭伯言對他這個未過門的側妃産生不滿的情緒。
蕭伯言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雨棠閣
夏糖沒想到,姜翎會主動來找她。
夏糖:“郡主若是想吃糕,派人知會一聲,做好後我讓人送到鎮北将軍府,也省得郡主跑這一趟。”
姜翎笑笑:“夏老闆說過,海棠糕要先現做現吃,剛出鍋的糕點最是美味,我可是一直牢記于心。”
夏糖将剛出鍋的鮮肉榨菜餡的月餅拿給姜翎:“這是新口味,郡主看看喜不喜歡。”
姜翎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中,細細品嘗:“夏老闆的糕從不會讓人失望。”
看着手中被她咬了一口的糕點,意味深長地說道:“也不知,下次再吃到夏老闆的糕是何時了。”細聽之下,這話傷感意味十足 。
夏糖不解其意:“郡主這話是何意?”
姜翎:“夏糖,我要離京回北境了。”
夏糖頗為意外:“為何?”
她以為,這次姜翎留在京城必然會和蕭長瑾成親。
蕭長瑾可知曉此事?
竟也舍得放姜翎走?
姜翎:“北境最近不太平,我沒辦法一直留在京城安逸度日。”
雖然父兄向她隐瞞了赤目族的事情,可她帶兵打仗這麼多年,又怎會連這樣的警覺性都沒有?
況且,她前幾日收到消息,赤目族最近小動作不斷,距離十年之約到期之時已經不到十日。
北境戰争,一觸即發。
夏糖:“那你舍得嗎?”
夏糖這話說得隐晦,可姜翎卻是聽明白了夏糖的意思。
姜翎将剩餘那半塊海棠糕放入嘴中:“我是将,無論何時,都應該以守護百姓為第一要義。”
“我有我的信仰,有我的驕傲,即使再喜歡一個人,也絕對不會為她停下腳步,姜翎,生來就屬于戰場。”
夏糖對姜翎的印象不錯,問道:“郡主何時動身?”
姜翎:“明日一早。”
夏糖:“我去送送郡主,不知郡主可願?”
姜翎:“自是願意的。”
夏糖:“明日,我為郡主做上一大份海棠糕,郡主在路上吃。”
姜翎:“好。”
姜翎從雨棠閣離開就去了宴王府,她總要和他的長瑾哥哥好好道個别。
蕭長瑾:“北境有你父兄在那裡,必不會出什麼大亂,為何非要回去。”
蕭長瑾知曉,赤目族壓了十年的不甘和怨恨,一旦找到突破口,必将勢不可擋。
可他會讓朝廷增加援兵,也會護她父兄平安,亦不會讓赤目族鐵騎踏入北境半分。
姜翎 :“長瑾哥哥莫不是忘了,如今我也是一軍主帥,哪有将士護衛疆土,将軍卻做了逃兵?”
蕭長瑾眸中擔憂未散。
姜翎:“長瑾哥哥不必擔心,我的本事長瑾哥哥還不清楚嗎,我定會平安歸來,到時,待我凱旋,長瑾哥哥可以定要去城門接我啊。”
蕭長瑾:“那是自然,那次你回來,我不是張羅去接你,隻是你自己總怕引人注目。”
姜翎拿出一把折扇,放到蕭長瑾手中:“長瑾哥哥,這是我在北境特地為你挑選的禮物,回京之後諸事繁多,一時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