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想法，明白村裡人一方面是因為沒有閑錢，一方面也是因為思想原因。

“你怎麼會想着要辦私塾呢？”墨時淵疑惑，若是在京都，世家辦私塾學院那當然是要給自家挑選門人，而現在在這偏遠之地，窮困之鄉，也不需要什麼門徒，更别說她的私塾裡還包括女子。

“之前在繡坊裡那些女孩子除了吳坊主之外，居然沒有一個是識字的，你看看前幾日村裡大多數蓮名字都不會寫，這像話嗎？”趙秋樰說到。

又指了指遠處在工地前玩鬧的幾個孩子：“像他們這個年紀應該讀書習字學習道理，就算條件不允許，那也多多少少識得幾個字，學習道理，不該是一個文盲啊。”

他們這個年紀？墨時淵沉思。

“你看你和我娘，在空閑之餘是不是也會叫雲言和淨悠看書，這都是一個道理。”趙秋樰繼續說到。

“我知道你肯定又說什麼他們是村農，學了也沒什麼用。”

聞言墨時淵眉眼柔和勾勒唇角：“我可沒這麼想。”

“哦。那是我想岔了。”趙秋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既然你想去做，那就去吧。”墨時淵眼中含笑。

“七歲不同席，就像你招他們來做工，也是将男女分開的一樣。”墨時淵說到。“就算是皇家書院，那也是皇子與公主分開教學，更别說民間，也沒有女子去上私塾的道理。”

“我明白啊。所以我早就想好了，既然這樣子，那就男女分開就行了。”趙秋樰也知道這時代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轉變觀念，但隻要先開了個頭，那都好說。

“其實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如何改變他們的想法，能送孩子來學習。”趙秋樰看着遠方工地上的人影說到。“你看，如果他們有閑錢，可能會想着送男孩去學習考取個功名之類的，那女孩呢？他們會想着送女孩去嗎？”

“不會。”墨時淵斬釘截鐵吐出聲音。

“所以這就是難點。”具她了解，現在在她作坊裡幹活的大多都是家裡窮苦，上有老下有小，本來地裡在秋收之後有些莊稼，冬天熬一熬也能過得去，但沒想到這場早來的雪将莊稼都毀了大半。

“對了，那邊大房作坊已經建好了，他們兩個要搬過去嗎？”趙秋樰問到，自從招工之後，衛一和衛六她也沒安排活計給他們了，他們也就自動當起護院。

墨時淵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什麼，“他們還是住在院裡。”

聞言趙秋樰點點頭，“那也可以，隻是那間雜物房小，怕他們委屈。”

“不會。”墨時淵眼中暗含幽光，他要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好吧，反正他們是你的下屬。趙秋樰心想。

不過有件事她也挺好奇的，左右看了沒人，衛一和衛六在院子大門那邊，神秘兮兮的上前一步問到：“自從上次跟你說有藥接你的腳筋之後，你什麼都沒有問過，為什麼？”他也就那天跟他說了之後看得出他的情緒波動，回來隻會居然什麼也沒問過。

墨時淵低頭目光柔和看了一眼趙秋樰，輕聲說道：“等人。”

等人？趙秋樰睜大眼睛，等什麼人？“好吧。”應了一聲，她懂，皇親國戚嘛，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還有上次你說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兩個，你是不信任他們嗎？”趙秋樰八卦到。

墨時淵輕笑，眼眸開始變得深幽起來。“衛六雖說有時性子跳脫，但武功高強他平日跟着你我也放心些。”

“嗯。”趙秋樰點頭，這她同意，衛六一看就像一個小孩裝大人一樣，有時會暴露本性，不過這個時代的人都早熟，衛一看起來比較沉穩可靠多了，“衛一呢？”

“衛一——”墨時淵意味深長，“他的武功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是自小便被景王府收養的。”前世排查了所有人，隻剩他和衛二兩人，隻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去查證。

眼見着墨時淵眸色沉沉，晦暗不明，趙秋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墨時淵回神：“畢竟事關重大，少一個人知道會更好。”

趙秋樰點頭，看他那樣子估計裡面還有什麼有顧慮的地方，之前第一次見陳水時，她也沒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

七天一晃而過，趙秋樰去了作坊，此時作坊裡也已經沒人在做工，這兩天是休假。

去到後院來到周家五口居住的地方，旁邊的一間大房裡，周老爹在燒着紅鐵，周青還在雕刻做活，周白芷也在一旁拿着刀在刻着木頭，見趙秋雪來了，都站起身。

“今日休息，你們怎麼還在做。”趙秋樰問出聲。

“我們想着多做點東西。”周老爹憨厚的笑到。

“這兩天就是讓你們休息的，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趙秋樰眉頭輕蹙。